九臂阎罗
戴府。
走在鹅卵石路上,那三个流里流气的小混混被闫明留在了府前。
毕竟要收好处,还是不要让闲杂人等目击的好。
戴桀撇了她一眼,心中忍不住冷笑:
“这计芳城府太深,每日起早贪黑做善事,说得那么大义凛然,却被区区异宝所诱惑,简直笑死人。
若是朝廷高层得知,他们的脸上又会是怎样的表情呢?”
闫明也在暗自思索,“看来这县令没少搜刮民脂民膏,我作为未来的城隍自然不能坐视不管。
等我坐上城隍之位,再找个名义除掉他们,顺带拿走所有东西。”
天下的一切都是朕的!
“到了。”
目的地是一间书房,摆放着各式各样的书籍与诗画,还有一关着金丝雀的鸟笼。
空气中含有浓重的墨香,那些书画不像是装饰。
随着他拧动暗格中的机关,一条逼仄的通道随着书架移动浮现在眼前。
跟着戴桀走入其中,阴暗的隧道一路下行。随着空气的流通,头顶微小的烛火自燃,发出点点蓝色微光。
他熟练的取下钥匙打开第二重保险门,五件物品整齐的躺在桌上。
“时间有限,计大人,尽快吧。”
闫明没有回复,脸上有些不快。
稍作探查她便清楚的得知这密室内的五件物品只有一些微弱的超凡力量附着,顿时失去了兴趣。
看来那些模具模组也不是那么好拿的。
权当捡垃圾了。
观察了一阵,有三样东西引起了她的注意,便指着一张平平无奇的白纸道:“这是何物?”
“这纸名为复写纸,曾沾染过妖邪的精血,阴差阳错获取了复原的能力,每隔半刻钟就会变回一张白纸,比普通的纸更加坚韧。”
有屁用,拿来练字吗?
随后又一指那与白纸形成鲜明反差感的符箓,符上画着晦涩难懂的图文,“那这个呢?”
戴桀一脸可惜道:“…这件符箓晚上会发光,没什么用。”
“那就这件,另…”
闫明想了想止住了话语,突然问道:“那复写纸吸水后能复原吗?”
“应该可以,我只知道在上面写字能复原。”
“那就这两件吧。”
老谋深算的闫明忧伤不止,万一呢…
亏大发了,两人心中暗自叹息。
闫明还以为这一城县令多少能私藏些蕴含神通的模器呢,结果尽是些被妖邪侵染的物品。
这些东西以她的地位也能直接向除魔司索要,又不是什么珍贵的玩意。
忙来忙去已是午后时分,想好的先去青山,结果拖到现在还没去。
肚子空荡荡的,可不能亏待了五脏庙,她决定先去淦饭,吃完再上马车‘用功’。
“嗯?你们几个我给搞忘了。”
刚踏上马车她便想起了这三个蹲在角落的无赖。
三人如同刚从水中捞出一般,浑身湿漉漉的,毕竟跟着跑了大半天,太阳也毒辣。
“大人,这些都是小事,我兄弟三人常年征战,区区汗水没齿难忘!”
“是极是极,不足挂齿!”法克斜了眼大哥,强调道。
“大人,大哥恐有异心!”
常年征战?
青楼战神吗?
“随我来。”闫明耸了耸肩,也没再上马车,直径朝着城中大街走去。
县令府邸就在城中,不过是三两脚的路程。
“以后你们三人便在此处坐班。”
来到昨日头疼的大树旁,闫明一脸严肃。
“这…这怎么坐班?”老三法克一脸茫然,却不觉得闫明是在耍他们兄弟。
哪有除魔卫吃饱了没事干来忽悠他们这种老百姓。
“住口!大人怎么说,我们便怎么做,你哪来的狗胆!?”
老大八嘎满脑子想的都是闫明在衙门拳打师爷脚踢县令的威风模样,跪下舔还来不及呢,哪有功夫质疑。
他心中暗道:“大人定是在考验我等,为接下来的高升铺平道路!”
今日发生的一切他们都看在眼里,试问哪个除魔卫敢收县令的贿赂,简直是吾辈楷模。
“是极是极。3d有异心,烦请大人下令诛杀此贼!”二弟小西巴顿时摩拳擦掌。
“都给我坐着!”
闫明双眼一瞪,三人便老实坐下。
思来想去也不知道弄个什么当作标志,干脆叫三人将树旁的大石挪个位置。
腰间玉龙剑出鞘,身法飘逸如雪,剑招更是令人叹为观止。
歪歪扭扭‘民事’两个大字浮现。
“看来我得抽时间去练一门剑术武学了。”她心中暗道。
否则背熟了人际关系也无用,单是蒋康那关就过不去。
“大人,您的剑法当真是飘飘欲仙呐!”
“大哥,不会说话就不要说。”
“大人!大哥有异心,还请大人诛杀此獠!”
闫明顿时气急败坏,一人赏了一脚,将她计划好的事务告知三人,随后又在石碑的右下角留下一个计字。
做完这一切后,她不怀好意道:“交给你们了,可不要辜负我的一番好意。”
“谨遵大人指令!”
民事小队,于今日正式成立,旨在为百姓解除一切烦恼!
既不用发俸禄又不用管吃管住,还能解决一系列问题,当代扒皮不过如是。
闫明钻入马车,深藏功与名。
明日上青山!
“计大人,除魔司卷宗管理何大人请您去完善案卷。”
一个声音悄无声息的出现在耳畔,差点吓得闫明拔刀就砍,好在还是强忍住冲动,一脸平静道:“这就来。”
出事了…
关系图她还没背熟呢!
那声音出现后便不再回答,闫明的御水神通能感觉到,那人绝对不在自己周边百米内。
这会能拿出来看吗?
她暗自摇头,还是小心为上的好。
马车缓缓启动。
戴府。
戴庄正颤颤巍巍的跪在地上,脸上写满了畏惧。
“志远,哥哥不在几天,就差点被人砍了头。为兄教给你的,都当作耳边风了是吗?”
县令的语气犹如万年坚冰,冷得毫无人气。
“大…大兄,我…我错了…”
他一脸漠然,“去领罚。”
“大兄…”
“要我请是吗?”
“不敢…”
戴庄一步三回头,汗水已打湿胸襟,但见兄长迟迟没有动静,眼中渐渐攀上绝望。
那是一间灵堂,里面摆了数十个灵位,以及…一座无盖的棺材。
踏入其中后,房门竟诡异的关合,似乎被一只看不见的恐怖生物所操纵,随着缝隙的变小,速度也愈来愈快。
砰!
“啊!”
房内传出利齿撕扯血肉所发出的声响,以及戴庄撕心裂肺的哭嚎与咒骂。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浑浑噩噩的走出,双腿一软跌倒在门外。
他又少了一个器官。
被活生生吃掉了一个器官。
怨毒的情绪充斥心间。
“闫明…你这该死的杂种,死了还要害我受折磨!”
“我要打得你魂飞魄散!”
“我要把你挫骨扬灰!”
他趴在地上一脸苍白,口齿之间满是血污,神色却越发疯狂。
“还有你,计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