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上前摸摸小主人的体温,发现小主人肢体一片冰凉。
再这样下去流这么多汗会不会出问题他们不知道,但是持续的冷下去绝对会着凉。
“主子,你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吗?”
一个年迈的老管家,小心翼翼的伺候在小男童的身边。
十一二岁的小男孩躺在摇椅上,勉强的笑了笑,摇了摇头。
“管家,我没什么不舒服的,只是感觉身子骨没有力气,而且有点渴,想喝水。”
老管家看了一眼小主子鼓起来的肚皮,一脸着急的:“主子,你已经喝了不少的水了,还渴吗?再喝怕是把这肚皮都要撑爆了,你等着,我这就去找老爷来。”
听到老爷两个字,小男孩的身体本能的缩了一下,眼神都暗淡了不少。
不过身为下人,一旁的人并没有注意到这个现象。
小男孩本来是想开口让老管家不要去的,但嘴张了张却没有吐出字来,因为他知道,虽然这些人都叫自己主子,但自己说话是不顶用的,他们只听一个人的命令。
自己的身体出了问题,那个人一定会来这学校的人,也必须要去并报,这是那个人定下来的规矩,他就算阻止也没用。
小男孩轻轻叹了口气裹紧了自己身上的被子,蜷缩了起来,慢慢闭上了双眼。
他现在无比的虚弱,甚至他仿佛看到了死亡在朝自己招手。
然而,即便察觉到自己可能已经命不久矣了,他的内心却依旧一片平静。
因为他早就对这个世界失望透顶了,他只是遗憾自己这一辈子很少踏出院子,连外面的世界长什么样子都没瞧到过就要这样离世了。
这样也好,死亡或许真的是唯一的解脱吧,就这么被囚禁在这里一辈子,其实想想还不如死了比较好。
心里这么想着,慢慢的他的眼皮开始变得越发沉重。
没过多久,他便陷入了沉睡。
与此同时,那个老管家在离开别院以后,前前后后换了十几个方向,又换了几套衣服,确保没人跟着,这才进入到了一座很豪华的府宅的后门。
“老爷,大事不好了。”
深夜这处宅院里的主人肯定已经休息了,所以当他被吵醒的时候,他的语气非常的冰冷。
“老梁,什么事儿慌慌张张?这个时间你难道不是应该在你主子哪里休息吗?”
被称作老梁的管家,一见到自己真正的主子,仿佛有了主心骨,立刻快速上前,着急道:“老爷,小主子生病了,一直流汗,还一直嚷嚷着要喝水,可他已经喝了好多水了,肚子撑的跟个皮球一样,再喝下去就要活活的撑死了。”
“而且小主子的身子越来越虚弱,可能现在连站起来走两步的力气都没了,我从未见过这种奇怪的病症,甚至小主子能不能撑过去都是回事儿。”
老梁实话实说,也没有多少添油加醋。
被他称作老爷的那个中年男人,听闻此言,原本冰冷的面孔上立刻出现了一丝心疼和焦急。
“你说什么?”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为什么现在才来说?”
老梁战战兢兢的开口:“回老爷的话,约莫一个时辰之前吧,刚开始主子出汗,我们还以为她只是觉得有些热了,便想办法给它降温,到后来连我们都觉得周遭有些冷了,他还在出汗,而且喝的水越来越多,我才意识到小主子是生病了,立刻就来找您了。”
中年男人烦躁的摆了摆手:“找大夫了没有?”
“还没有呢,没有老爷的吩咐,我们不敢随意行动。”
老梁弯着腰,小心翼翼的开口。
眼前的这人可是说过,那里发生的一切特殊的情况都要经过他的允许以后才能行动,哪怕要死人了,哪怕天要塌了,没有他的允许,也不能采取任何行动,这句话他可是一直记在心里的。
“做的不错,这事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我去找几个信得过的郎中,然后过去瞧瞧。”
“是,老爷。”
老梁很快就被打发走了,而他深夜来见的人不是别人,正是王令。
此时的王令陷入了纠结和犹豫之中。
如果自己带着大夫去救人的话,万一被有心人盯上了,那很有可能会暴露,可如果不带着大夫去救人,难道要眼睁睁的看着他死吗?
如果是那样的话,他可是会心疼的,毕竟养了这么大了,就算没有丁点的感情,但亲手养出来的小动物就这么毁了,你也会心疼吧,更别说是个活生生的人了。
左思右想最后他还是乔装打扮了一下,把自己折的严严实实,然后便去找了几个自己比较信任的太医,一起去了那处别院。
以他的身份有几个关系还算可以的太医是很正常的,至于寻常的大夫和他压根就信不过。
什么东西都是宫里的好,这句话或许太过绝对,但适用于绝大多数情况,毕竟宫里的东西,原则上来说都是为了皇帝服务的,而是皇帝,所有的天底下身份最尊贵的人,他用的东西可不就是最好的吗?包括人,所以宫里面的这些太医他们的医术不说世间绝顶,但绝对超过了这世上绝大多数人。
王令找到的太医姓周,和周佛一个姓。
大半夜的,当王令找上周太医的时候,他还睡眼朦胧,一脸懵逼的开口道:“王大人?你怎么来了?这么晚了来找老夫,难道是你得了什么急症?”
“周太医,无需多言,我有一子侄现在危在旦夕,得了一种怪病,我闻所未闻,所以特意请您去瞧一瞧。”
王令带着毡帽,压低声音,低声开口。
周太医上下打量着王令,一时间弄不明白,这王大人搞的是什么鬼。
不过王令曾经帮他的儿子洗脱过一桩冤案,所以一直以来周太医对王令都非常的客气,此时王令有求周太医自然不会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