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开跟宇文湛对视的目光,桑枝扫了一圈众人,拍桌说道:
“三人赞同,两人反对,结果就是继续帮助多哈国。”
楚黎一听这话有些急了,怕桑枝以为自己不跟她站在一起,忙解释道:
“主子,主子,奴婢是赞同您的,刚才之所以劝您放弃,只是怕您太辛苦了而已。”
“我懂,我懂。”
桑枝赶紧拍了拍她的肩膀,表示自己理解她刚才的意思,把楚黎安抚好之后,朝着脸色极其难看的冷若御问道:
“冷大哥,现在是四票对一票,你有什么想要说的?”
冷若御先是狠狠的瞪了楚黎一眼,把她瞪得缩在了桑枝身后,须臾才开口回道:
“你们都赞同,我一个人势单力薄还有什么好说的,也只能同意了。”
“好。”
桑枝高兴的拍了一下手,兴奋的说道:
“全员通过,那接下来就是研究一下,根据多哈国内的地形,咱们怎么才能让多哈的老百姓富起来。”
这个问题就艰巨多了,光是盯着地形图看是看不出什么来的,只能去实地考察,多哈国王不忍心他们如此辛苦,特意命王室的王子公主跟随在其左右,要像个奴婢仆从一样将桑枝等人给照顾好了,这些王子公主都很听话,也很懂事,更明白桑枝等人所做的一切都是在帮助他们,所以任劳任怨,忙前忙后,不叫一声苦,不喊一声累,而且很多时候根本不需要桑枝等人开口,就很有眼力见的动手了。
这几个王子公主的所作所为,让桑枝直呼孺子可教的同时,又被感动了一把,多哈国的王室都是脚踏实地的本分人,面对这样赤诚的他们,怎么能不尽心尽力,经过差不多一个月的实地考察,终于制定了一个多哈国未来十年发展的规划计划。
计划制定好了之后,桑枝就说与多哈国王听,多哈国王跟学生一样,规规矩矩的坐在那里,等待着桑枝开口。
桑枝先将多哈地形图,还有计划书铺陈在多哈国王的面前,让他看着这两者跟他讲解。
“多哈土地多为戈壁滩,再就是沙漠,能种植粮食的土地很少,不足国土面积的二十分之一,每年也只能产一万斤粮食左右,可多哈国却有五十多万百姓,分摊到每个百姓的头上,五十个人才能分一斤,靠粮食填饱肚子是万万不能的······”
听到这里,多哈国王神色黯然,他们国家的百姓每年都有很多人吃不饱,很多孩子都会饿得哇哇大哭,所以有不少的百姓都会跑去隔壁滩上挖草根果腹,但戈壁滩夏季炎热,冬季寒冷,被热死冻死的人数不胜数,想到这些,多哈国王的心就一阵阵的疼。
桑枝看了他一眼,又接着说道:
“多哈有很多地区养牛羊,但因为植被少,所以只能从别的地方购买草饲料,对于长久地发展来看,是很不利的······”
这番话一出来,多哈国王简直是愁容满面,身为国王,他自然比谁都了解多哈的情况,也知道多哈有多穷,有多难,但是当桑枝一条条的摆出来的时候,他还是愁的不得了。
“贵人啊!那你说这该如何是好?”
见他这个样子,桑枝忍俊不禁。
“国王殿下,您别着急,听我慢慢说,虽然多哈地理环境很恶劣,物资匮乏,但是我在这一片地方发现了一处铁矿,而且范围还很大,若是挖出来卖给其他国家应该能赚不少钱,赚了钱之后就去买树苗,种在戈壁滩上,然后在开渠存水,将每一次老天下的雨水全都存起来,这样,戈壁滩上的绿植越来越多,风化的程度就越来越轻,土地营养留住,土地变得肥沃,到时候戈壁滩变成绿洲,就可以种粮食,养牛羊,慢慢的多哈国自然就富庶起来了。”
铁矿!
多哈国王怎么都没想到自己国家内竟然有铁矿,他们之前竟然一直都没有发现,贵人果真是贵人,一来就帮他们找到了,他热泪盈眶的看着桑枝等人,感激的说道:
“贵人,你们真的是多哈的贵人啊!”
身为国王是不能向桑枝等人下跪谢恩,多哈国王就把王子公主全叫过来,要让他们给桑枝等人磕头,几个王子公主也是实诚的,父王让跪竟然二话不说,都要跪下,这可把桑枝等人吓坏了,赶紧将他们给搀扶了起来,若说以他们之前的身份受就受了,但现在不行,他们只是普通人,普通人怎能让王室的王子公主给他们下跪磕头呢!
将这几个实诚孩子搀扶起来之后,桑枝对多哈国王说道:
“您感谢的心情我们都收到了,不必再用这种方法了。”
多哈国王却觉得对自己的恩人磕个头根本就不算什么,不过桑枝等人不想,他也就消了这个心思。
接下来就是开采铁矿的事,开矿不是想象的那么简单的事,桑枝思忖了一番,决定给天启写封信,让人送一批惊艳丰富的旷工过来,帮助多哈开采这难得的铁矿。
因为是快马加鞭,又加上有桑枝的信物,所以一路畅通无阻的就将这封信送到了宇文腾的手里,此时的宇文腾俨然已经是一位真正的帝王,周身萦绕着强大的帝王之气,但仍是在打开这封信,看到开头的腾儿两个字时,微微红了眼,这是他娘亲给他写的信,是他娘亲。
这封信他来来回回看了好几遍,才小心翼翼的折叠起来,而后立马吩咐小李子,将掌管全国矿工的工部侍郎召进了宫中,然后将此事交给了他,让他在最快的时间内,安排一批矿工前往多哈。
工部侍郎虽然那不知道宇文腾为何要这么做,但对于这个少年帝王的命令却是不敢不从,更不敢怠慢,虽然登基为帝才两年,宇文腾靠着桑枝的足智多谋,宇文湛的雷厉风行,再结合两人的铁血手腕,已经将整个朝堂收拾的服服帖帖。
“皇上,您怎么了?怎么眼睛还红了?”
已经做了皇后的彩蝶从外面进来,看到宇文腾异常的模样,赶紧放下手里的东西,快步走到他身边,俯下身关切的看着他。
宇文腾抬起头来,搂住彩蝶的腰,将脸埋在她的胸口,带着鼻音说道:
“皇后,娘亲给我写了一封信。”
原来是因为这个!
彩蝶悬着的心落下,随着长舒一口气,又有些哭笑不得。
“太后之前不是给你写过了吗?”
在桑枝刚苏醒后没多久,就亲自写了一封信命人送回京中,告诉宇文腾自己已经苏醒,让他不要担心,同时也让他多顾着自己的身体,想要做好一个皇帝,不是一朝一夕之事,所以没必要操之过急,损了自己的健康,且还让他定要好好对彩蝶,莫要负了她。
“但是已经过了大半年了。”
宇文腾此刻就像一个委屈的孩子,抱着彩蝶控诉。
“没事的,现在你知道太后在哪了?你可以给她写回信啊!”
彩蝶低垂着头,眸色温柔的看着他,手还在他头上轻轻抚摸着,像是一个哄孩子的母亲。
宇文腾却是摇了摇头,说道:
“不行,娘亲不喜欢别人知道她的身份,所以我不能给她写,省的出现纰漏,再将她的身份给泄露了,不过我知道娘亲一直过得很好,过得很开心就足够了。”
听到这话,彩蝶更心疼他了。
作为枕边人,没有谁更了解宇文腾的辛苦,每日批改奏折到深夜,有时自己睡醒,还能看到宇文腾坐在桌前,面对奏折里的内容眉心微蹙,虽有太后摄政王留下的心腹辅佐做依仗,但很多时候还是要靠自己,要向文武百官证明,他能做好一个皇帝。
每次看到宇文腾累的只能靠在椅子上休息一会时,彩蝶的心就抽痛不已,以前觉得做皇帝高高在上,受万民敬仰跪拜,多风光,多好,可如今看着宇文腾,她却只剩心酸,也明白皇帝是最不好做的,身为皇后,她唯一能帮到的,也只是在他劳累的时候,给他倒一杯水,替他揉一揉肩,在他睡着的时候,给他盖上被子,其他的就心有余而力不足。
低头看一眼趴在她怀里,双眼依然发红的宇文腾,犹豫了很久,她开口说道:
“皇上,若不然你纳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