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回戮吕祉郦琼投齐国 起赵鼎张浚贬永州(1/4)
【戮吕祉郦琼投齐国~起赵鼎张浚贬永州】
话说时方盛暑,张浚一日坐东阁,参知政事张守突入,执张浚手道:“我曾说秦桧旧德有声,今与同列,徐考其人,似与昔日大不相同,晚节不免有患失心,是将为天下深忧。”
张浚以为然,说道:“此人昏暗奸伪,不可共事。”二人闲谈半日而散。
知枢密院事沈与求忽然亡故,官家停止朝议二日,赠七官为右银青光禄大夫,即湖州赐田十顷,官家将亲往祭奠,其家辞而止。沈与求再执政仅数月,未及有所建明而卒。后谥忠敏。
张浚上奏:“探报,伪齐签军自六十以上则减之,五十以上则增之,科条之烦,民不堪命。出军之际,自经于沟渎者不可胜计。”
帝蹙额叹息道:“朕之赤子至于如此,当思办法拯救。可谕江、淮诸郡,凡归附者,加意抚纳,厚与赒恤,勿令失所。”
张浚因奏伪齐尚用本朝军器。
官家道:“祖宗有内军器库,在誗门几百所,藏弓弩器甲,不可胜计,及军器库在酸枣门外,也有几百处。原祖宗置库,有内外之异,及弓弩弦箭亦各异藏,分官主之,皆有深意。”
陈与义因奏:“臣早年为澶渊教官,曾见甲仗甚盛,日久不用,往往朽败。”
官家道:“此等凶物,不用最好,也是美事。”
刘光世麾下多降盗,素无纪律;刘光世罢后,张浚因分为六军,命参谋兵部尚书吕祉往庐州节制其军。而枢密院秦桧以督府握兵为嫌,乞置武帅,乃以王德为熙河兰廓路副总管、行营左护军都统制,驻师合肥。即军中取郦琼副之,以郦琼为行营左护军副都统制。郦琼与王德等夷,亦有宿怨,闻朝廷使其受王德节制,耻屈其下。
张浚遣吕祉去淮西抚谕诸军。直秘阁詹至听闻,遣人移书张浚:“吕尚书之贤,固一时选,然于此军恩威曲折,卵翼成就,恐不得比前人。兼此军今已付王德,王德虽有功,而与郦琼同等,恐其下有不能平者。愿更择偏裨素为军中所亲附者,使为王德副将,以通下情。”
吕祉还朝,郦琼与其下八人列状讼王德于都督府,都督府偏向王德,搁置不管。郦琼等又讼于御史台,王德也说郦琼之过。
赵官家惧二人互相攻杀,乃命王德还兵建康,以其军隶都督府。令张俊为淮西宣抚使,驻盱眙;杨沂中为淮西制置使,主管侍卫马军司刘锜兼都督府咨议军事副之,皆往庐州,以抚郦琼。后又召郦琼以所部兵赴行在。当时,建康瘟疫盛行,伤损军民甚多,遣医行视,贫民给钱,葬其死者。
天子复命吕祉字安老,至庐州节制。吕祉将行,赐以鞍马、犀带、象笏,抚谕甚宠,皆非从官故事。
中书舍人张焘,见张浚言道:“吕祉书生,不更军旅,何得轻付!”张浚不从。
吕祉又辟都督府准备差遣陈克字子高自随,资政殿学士叶梦得与陈克交厚,对张浚说道:“吕安老非驭将之才,陈子高诗人,非国士也。淮西诸军方互有纷纷之论,此二人行危矣!”张浚又不听。
吕祉、陈克皆留其家,以单骑从军。吕祉至庐州,郦琼等人又控告王德。
吕祉劝谕道:“如果以君等所言为正确,则是诳骗人。然张丞相但喜人向前,倘若能够立功,虽有很大过错,他也不会计较,何况些许小嫌疑乎?我当尽力为诸公辨明是非,保无他虑。”郦琼等人听了,感动泣下。
事小定,吕祉与统制官张璟等人,密奏朝廷,乞请罢免郦琼及统制官靳赛兵权。
吕祉书吏张微、朱照,与郦琼交好,漏语于郦琼,郦琼令人捉获吕祉所遣信使,尽得吕祉奏文及所言军官之罪。
郦琼大怨怒,对靳赛等人说道:“吕祉匹夫,哄骗我等如小孩,绝不能相饶。”
忽然有人来报:“朝廷命张俊为淮西宣抚使,置司盱眙;杨沂中为淮西制置使,刘锜为副,置司庐州;召将军赴行在。”郦琼甚惧。
统制官康渊说道:“朝廷素轻武臣,多受屈辱,闻齐皇帝刘豫折节下士,士皆为之用。归事中原,才是上策。”
靳赛道:“若去投刘豫,便以吕祉等人为进身之礼。”
明日,诸将晨见吕祉,众人坐定,郦琼在衣袖里取出文书,示中军统制官张璟道:“诸兵官有何罪?张统制竟将这些事上告朝廷?”
吕祉与赵康直、赵不群,见之大惊,欲返走不及,为郦琼兵所执。
有一黄衣军卒,是吕祉亲兵,从后挥刀砍郦琼背上。郦琼衷甲,未伤分毫,转身大呼道:“尔等鼠辈,何敢偷袭我?”顾见有执铁楇者,郦琼夺楇在手,以击黄衣卒,毙于阶下。
张璟与兵马钤辖乔仲福,见吕祉三人被擒,起身厉声道:“郦琼想要造反么?”
郦琼拔剑而起,叫道:“反又怎地?”手起剑落,将二人砍翻。
乔仲福之子,武略大夫乔嗣古、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