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书之契

下楼，牧言书已经坐在餐桌上，阿姨也来了，他说，阿姨照顾了他很多年，以前妈妈不在的时候，经常陪着他。

“很好吃。”

不知道该怎么赞扬他，他讲了许久自己曾经的故事，虽没触及莫柳安，但我知道，他也在痛苦里。

也许，他喝了几杯红酒，喝醉了……

只是，他还有回忆可寻，我却连自己的记忆都没有……又该怎么样去寻找呢。

吃过饭，走进自己的房间，跟他道好晚安，好像，他有些酒气满满，走路，都有些晃荡。

“阿姨，早点回去吧，这个我自己铺就好了，拜拜。”

已经快十一点了，她也辛苦了吧。

“嗯，小瑾啊，阿姨跟你说，他今天有点状态不太对，明天你……好了不说了，早点睡吧嗷。”

她欲言又止，无奈的低下头。

“嗯嗯，好的阿姨，晚安。”

我铺好了被子，眼看着她走出去，才进浴室，洗澡。

边洗，边回忆着，上午牧言书给我系安全带，那近道到不能再近的距离，我的心……似乎有些沉沦了。

躺在床上，关灯，望着天花板，眼皮终于睁不开。

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很困，好像，这张床有吸引力一样，慢慢地……陷入梦境。

“你就是我，我就是你……你逃不了，你夺走了他！”

又是那个熟悉的仓库，还是那场大火，那个男人！在靠近我，他的脸，就是那张照片上的男生！

他要拉我一起坠入火海……不行！我不能死！我的记忆还没有一点点线索，我不能死！

“你告诉我！你告诉我为什么要缠着我！你不是已经死了！为什么要缠着我！莫柳安，我跟你无冤无仇！”

“你该死的！！”

越来越靠近了，他的手已经拉住我了，滚烫的手，还有他眼角的血泪……

——

“不要！”

猛的惊醒，又是熟悉的梦，还好还好，都是假的，开灯，抬起头，深呼吸。

突然，灯灭了，月光照着的亮处下，赫然出现一个男生，又是那张脸，正向我扑过来。

他一把掐住我的喉咙……

“不要，不要，求求你求求你，莫柳安……”

——

“啊！！！”

我又醒了，一身冷汗，刚刚还是梦！那，这是不是也是梦。

“牧言书！牧言书！救我！”

不敢开灯，闭上眼睛，大吼着牧言书的名字。

不一会儿，门突然打开，灯光一亮。

“谁！！”

哪怕明确我是个男人，但控制不住的，抽泣了起来。

“是我，牧言书。”

一个温暖的怀抱，突然环住我，埋进他胸口，真的是他，真的是他。

“他又来了。”

“别怕我在，我一直都在，不哭。”

手指擦干我眼角的泪水，温柔的声线在耳边响起，他慢慢松开怀抱。

“不，你不要走，他还会来的……牧言书，我求求你，别走。”

猛的再次扑向他胸膛，紧紧抱住，抬起头，下巴抵在他肩上。

“嗯……嗯，不走。”

他愣神，似乎迟疑了一下，无处安放的手轻轻地搭在了我后背。

不知是过了多久，再一次在他怀里安然入睡，一夜无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