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生只爱你的狂

一走出烈焰堡,小茜就不由得赞叹今天真是个好天气!

秋高气爽、万里无云,实在是很适合放风筝,就如同那天一般,可也就是因为如此,虽然放眼望去似乎一切都很美好,她心中却老是隐隐有份不安的感觉!因为就在在那天,司徒澐单人匹马地杀进了齐府,把齐府搞得个七零八落。

真搞不懂,堡里还有好几个人躺在那儿等死呢!前面那一大票娘子军居然还有这种闲情逸致出来郊游放风筝?

躺在那儿等死的难不成都不是她们的亲人啊?!

而最令人哭笑不得的是,才几天过去!柳思思就似乎忘记了数天前的恐惧,又开始对她颐指气使起来了。柴佑轩也因为忙碌而无暇顾及她,所以,莫名其妙的,她又成了众家夫人、少奶奶们的使唤丫头了。

唉,算了,算了,反正她也习惯了。

“小茜,还不快把篮子拿过来?”

“是、是、是,呐,这不就拿过来了吗?”

拖著沉重的篮子,小茜赶紧跑过去,帮她们在草地上铺上方布,照顾几个小萝卜头吃糕饼,伺候少奶奶们喝茶,听著她们说些没营养的话。

“真好,第一胎就生个男的,以後就不用担心了。”

柳思思闻言,呵呵呵地笑了起来。“是啊!那可是柴家的长孙呢!他们可宝贝得紧喔!哪像有些小杂种,一生就是女儿,说不定长得也不像她爹,难怪连她爹都不要,留著可丢脸罗!”

哼!生女儿关你屁事,我就是爱生女儿,怎麽样?

小茜忍不住在心中暗暗咒骂著。

“那个……她真的是幻剑的妻子吗?”

“哼哼!我正怀疑呢!如果真的是,人家早就找上门来理论了,对吧?就算他再不希罕这个妻子,面子总是要讨回来吧?可是这麽久了,连个影子也不见,我看八成是堡主他们被骗啦!”

“会吗?”

“你看著好了,再过几天,大家就会明白啦!”

唉,拜托,有没有搞错丫!真是搞不清楚状况啊她们,她正担心他来了之後该怎麽应付,她们却恨不得他快点来,现在她总算明白“不知死活”是什麽情况了。

小茜暗叹。

“小茜,风筝掉了!还不快替我捡回来!”南宫流云突然远远地吼过来。

“是、是,我这就去捡、这就去捡!”

小茜忙冲过去,再远远的跑回来。

“小茜,又掉了!”

“小茜,快点!”

“小茜,你太慢了!”

“小茜,再去拿回来!”

“小茜……”

她发誓,这是最後一次了!

“小茜,快去!”

小茜硬是把双脚钉在地上不肯动。

“不去了!”

“耶?”南宫流云立刻跑回来凶巴巴地指著她。“什么?!!你敢说不去?!”

“我为什麽要去?”小茜反问。

此时,正待帮腔的柳思思刚张开的嘴突然又阖上了,并和身边其他的女人一样愣愣地望著小茜的身後。

清秀的年轻人,虽然脸色很难看;斯文的书生样,虽然神情很傲慢;高瘦孱弱的身子,虽然气势很霸道;总而言之,对她们武林人物来讲,那只是个普通的年轻人,只不过……

他为什麽那麽愤怒地瞪著南宫流云?

“因为我叫你去,所以你就要去!”南宫流云还叉起腰来了。

“哼,凭什麽你叫我去我就得去?”

南宫流云倏地鄙夷的一笑。

“因为你是个小杂种,我们南宫家养你就像养条狗,你一辈子都得像过去在南宫家一样伺候我们,任我们指使,舔我们的脚趾头,还要当马给我骑,就算我打你骂你,你也……”

小茜听得正冒火,倏地看见眼前一花,就突然多了一个人,而且那个人……她骤然失声尖叫。

“不要动!”然後跟现场所有人一样,她也僵成了一块岩石。

没有人敢动一下下,连呼吸都几乎静止了,每个人都瞪凸了眼紧盯著南宫流云的脖子,在那上面,整整齐齐的绕著两圈金属样的东西,练过武的人只要一看就知道那是什麽了。

软剑!

而那剑柄的部分正紧握在司徒澐的手上,瞧他那阴狠残酷的神情,似乎随时都有可能抽剑让那颗刚才还很嚣张的脑袋滚到地上去吃青草。

南宫流云是全场僵硬得最厉害的人,他连一根头发都不敢乱动一下,几乎成了一座真正的石像。

小茜小心翼翼地咽了一口唾沫,再小心翼翼地拖动已经僵硬的双脚,小心翼翼地靠近他,小心翼翼地抓住他的手。

“呃……少爷,那个……刀剑无眼,小心一点啊!”

司徒澐哼了哼。

“呃……呃……少爷,你……先放了他好吗?”

“不,我要他的脑袋!”

一声哽咽突然从南宫流云的嘴里冒了出来。

“少爷,不要啦!他……他还是个孩子嘛!”

司徒澐毫不动容地又哼了哼。“就算是个婴儿,我也照样要他的脑袋!”

小茜可以看见南宫流云的双脚越抖越厉害了。

“可是,少爷,他……他是我表弟耶!”

“你说什麽都没用,我今天要定他的脑袋了!”

话刚落,突然,一阵奇怪的声音从奇怪的地方跑了出来,大家不约而同的往下望去……啊!南宫流云的楼下淹大水了!!

这下就连小茜都不由得替他觉得尴尬不已。

“少爷,拜托!他都快吓死了,快放了他啦!”

司徒澐冷笑不语,小茜看了全身都发冷了。

“你……你为什麽一定要杀他吗?”

“他欺负你。”司徒澐冷冷地说。

“欺……欺负我?”呃!是没错啦!但是……“呃……没的事、没的事,他……他只是在跟我开玩笑而已,对!开开玩笑,我们……我们是表姊弟嘛!哈哈!平常……平常开开玩笑无伤大雅的嘛!”

司徒澐却依旧不肯松手,双眸仍然如眼镜蛇般残忍地盯住南宫流云。

“我不管他是不是在开玩笑,我今天就是要他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