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门英雄处
紧接着,一阵阵呐喊声……
‘过三江’身前十几名蓑衣壮士举刀扑向了耳东陈……
‘过三江’拾起地上的马刀,心头已是万念俱灰!兀自感叹这老天,只会虚张声势,又几时助过真正需要它救助之人?且用这半条命与敌人殊死一搏罢……
‘耳东陈’将手里那把沾满血的单刀插入地下,从腰间抽出一把剑来,剑星点点,寒气直冒,一出手既是杀招……
冲在最前的几名蓑衣壮士,马刀还未劈下,‘耳东陈’已抢先进了一步,剑花一抖,几名壮士颈部喷血,栽倒在地……
这时‘礁里飞’已到身前,使用‘地堂刀法’攻其下路,同时又有两把马刀从‘耳东陈’斜上方劈来!‘耳东陈’挽起两股剑花,双腿离地,整个身子横在空中挡下这两路攻击,接着从中路纵身越过,转过身子又朝‘礁里飞’一剑刺来……
‘礁里飞’顺势向后一翻,用马刀拨开了这一剑。他平日里在竹排上,跨浪飞舟,过湾跃礁,平衡力自也不差!
‘耳东陈’一剑被拨开,也不回撤,顺势刺向另外两名蓑衣壮士,那二人还不及转过身来,已肩头冒血……
紧接着左右又各来一刀!‘礁里飞’又继续向下路攻来,‘耳东陈’划剑成圈,只听“噹!噹!噹!”……三刀被一剑挡下,他趁势再划一圈,左右二人同时倒地,‘礁里飞’惨叫一声,已被卸下一臂,再无战力……
破风声从‘耳东陈’背后响起!转过身来,四五把马刀同时向他劈来,他身子也不后退,反而向前一倒,脚掌丝毫未动,手中剑花急转,马刀被一一击落……又是两刀拦腰砍来!‘耳东陈’剑尖指地,身子打横,借力翻转,一个极大的剑圈形成,排帮兄弟又有人倒下……
只见,一道血光掠过!
——耳东陈落足未稳,待发觉,原是那‘礁里飞’快速旋转着身子,徒手,已近其身……
‘礁里飞’断臂处血流如柱,这一旋转,鲜血洒向四面八方,一时间‘耳东陈’身上已落满血迹……忽觉脸上又粘又热,双眼视物已呈鲜红色,原来已被‘礁里飞’将血洒到了脸上!‘耳东陈’停下舞剑,正要抬手抹擦,片刻间,‘礁里飞’突然矮下身子,单臂死死抱住了‘耳东陈’双腿,大叫了一声:“——帮主!——……”
‘耳东陈’双眼被浓血裹住,已难视物,脚下又动弹不得,大呼上当!慌忙之下已向抱腿之人连刺数剑,剑剑透心,可那人力道丝毫未减!
一破风之声正向‘耳东陈’背后扑来……
只看那‘过三江’已高高跃起,双手举刀过头,这一刀下去必将师兄拦腰砍断……
——远处掌风袭来!‘过三江’还未落下,又被弹了回去,手中马刀被震飞,斜插在了不远处第一座戏台之上……
‘过三江’仰面落地,直勾勾的看着上天,眼中竟噙满了泪水,已无多余的力气再站起来……能动弹的排帮兄弟,急向帮主奔去……
这边‘古月胡’收回掌力,一摇头,对身后‘弓长张’、‘木子李’道:“留下几个耳目,继续盯着,我们回去复命!看来他们根本不在这里,不然这么闹,早出来了……回去便说《迂直图》还在‘裴中正’手上,‘红三台’、‘龙禾斤’不在永定城……”
‘弓长张’附和道:“来的时候贫道就说过,这小山城哪装得下这几尊佛?”又拍了拍掖下的锦盒,道:“《三勾录》算是白挟了……”
这时‘耳东陈’挣开了早已气绝的‘礁里飞’,朝‘古月胡’谄媚一笑,以谢适才他危急关头的出掌援救……再向地上尸体上唾了一口,一边抹掉脸上血迹一边恶狠狠道:“蛮夷!蛮夷!……”
‘木子李’一旁笑道:“耳掌门的这‘三花回旋剑’可不就栽在这群蛮夷手里啦!哈哈哈……”又瞟了一眼僵立在一旁的‘郭子兴’,道:“能找到这位郭堂主,也不算白跑一趟……”
‘古月胡’也望了望‘郭子兴’,向弓、木二人道:“看来一直都是这位郭堂主,借着排帮的水路与江湖上的那些余孽在互通消息,哼!螳臂当车,回去路上让他看《三勾录》,老规矩,能为我所用,便留下,反之,杀!”
‘弓长张’补充道:“至于那‘江湖有无浪尘埃定风向’的解释?我们还……”
“一句江湖俚语!不懂便不懂了,‘三勾先生’太过小心了……倒是那‘过三江’的小妮子死前,念的那几句话,让老夫饶有兴趣……”‘古月胡’若有所思道。
正自谈话间,从北正街方向传来整齐的步伐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