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靖,驾崩穿越修仙界
两人离开后。
朱厚熜走到殿外,当值的小太监们全都慌了神,先前出来的范公公不给他们安排,后面出来的李公公也不说话,只顾埋头就走。
宫里发生大事,万一他们受到株连,岂不是冤死。
凛冬腊月,寒风呼啸。
殿外的六个小太监跪在地上,也不知是冷,还是怕,身子颤个不停。
朱厚熜在台阶上站了一会,大袖一甩,双手负在身后,道,“都别跪着了,去几个人,把殿里拾掇干净。”
终于等来皇上的旨意,六个太监如蒙大赦,在宫里当差,最忌讳的就是有主见,因为有主见,引来杀身之祸的事情他们见多了。
六人相视一眼,起来三个,弯着腰一路小跑进殿里,另外三个拎起水桶去井边打水。
等那三个跑进大殿的太监,见到韩昌的尸体和满地的血,吓得惊叫连连!
“干爹!死…死了!”
“闭上你的臭嘴,干活就是,哪儿来那么多话。”
都说伴君如伴虎,他们今天算是见识到了。
韩昌活着时候,在宫里说一不二,除了何岁初一系官员,朝中大臣私下里都叫他九千岁,但现在他死了,小太监们可就用不到那么多礼数了。
找来一块白布,随便一裹抬出殿去。
然后擦地的擦地,倒水的倒水,不出一个半时辰,宣明殿的地板看不到半点血渍。
朱厚熜立在寒风里,他穿着一件薄衫,却感觉不到丝毫的寒冷,自丹田而出的灵力运转周天,暖意流遍全身。
下面的人忠奸难辨,在宫里持刀行走,乃是大忌。
但他如今玄修有成,有了法力,别说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太监,就算是内侍省武功高强的番子,也奈何不了他。
宣明殿前脚拾掇干净,李和领着何岁初后脚就到。
六个小太监侯在殿外掌灯,宫里一如既往,静谧无声。
“何大人,主子候你多时了,进去吧。”
来时路上,何岁初注意到了内侍省那边的动静,灯火通明,他心里不由嘀咕,该不会是韩昌那个老东西,犯上作乱,骗他进宫吧?
新帝登基一年,从不上朝,也不召见大臣,他甚至连皇上长什么模样都不知道。
李公公带着口谕,连夜宣他入殿…若他猜得不错,今夜宫里必定有大事发生!
不过,这一年多第一次面圣,他的心中难免激动,也不知新皇是个什么样的人。
他整理袍服,扶正官帽,大步踏入宣明殿。
地板略有些湿滑,似是才用水擦洗过,何岁初心里咯噔一下,韩昌那个老东西,他真敢犯上弑君?
油灯略显昏暗,他定睛一看,只见龙榻上一个少年,盘腿打坐,闭眼静修。
这少年人莫非就是大宋的皇帝?
何岁初驻足,拱手行大礼,道,“臣,何岁初,参见陛下。”
“免了。”
朱厚熜眼睛睁开一条缝,瞥一眼立在殿里的何岁初,此人身体修长,天庭饱满,脸型端正,说话时中气十足。
而且他在何岁初的身上,感觉到了一丝丝灵力波动。
朱厚熜暗道,他也是修道之人?
韩昌和云雷道人怎么从未提起过?
一君一臣,初次见面,何岁初摸不准榻上小皇帝的脾气,不敢随便开口,不过,他只是看了朱厚熜一眼,就已经印象深刻。
虽是少年,但神态沉稳,不喜形于色,颇具帝王威严。
最值得怀疑的是,入宫以后,他从始至终没有见到韩昌,如今面圣,立在东和帝右手边的也不是他,而是宣他进殿李公公。
宫中局势如何,何岁初心中已经猜测的十之八九。
“韩昌在时,总是在朕耳边提起你,昨儿个他还说,你和下面的人准备另立新君,朕想听听,这件事你怎么说?”
宫中的局面,何岁初心中有数,皇上当他的面说起此事,显然是在暗示,韩昌说的话,他一个字都不信,是真是假,你何岁初自己来辩解。
“臣与韩昌素来不合,前段时日,他与刘中堂商议另立新君的事情被臣撞见,如今祖宗庇佑,皇上病愈,恐怕他是担心事情败露,所以想嫁祸给我。”
何岁初还想继续辩解,但朱厚熜直言他不用说了。
孰是孰非,他早有决断,让何岁初辩解,不过是给他一个说话的机会,走走过场,试探试探他的态度。
既然决定要用此人,过去的事情他不想深究,所以话锋一转,说道,“你的模样,你也是修行中人?”
何岁初拱手道,“臣是东南何氏仙族的后人,少时跟随族中长老学过一段时日玄修之法。”
朱厚熜心中一喜,他初来此方世界,玄修的事情一知半解,正需要一个知道修行界事情的人,没想到,他要找的那个人,就站在跟前。
“李和,赐座。”
何岁初与韩昌势不两立,新帝登基一年,他被一贬再贬,原先的何部堂,如今只是个在礼部抄写公文的闲人。
御前赐座,这是深受皇帝器重的朝中重臣才能享受的待遇,何岁初一时受宠若惊!
宫中传言,东和帝朱厚熜,性格软弱,没有主见,对韩昌言听计从。
虽然是第一次面圣,但如今来看,谣言不攻自破,皇上小小年纪,处理事情沉稳老练,不慌不忙。
而且…这般年纪就能够扳倒韩昌,运筹帷幄,恐怕东和帝的心思和手段,远超先帝!
何岁初心中感慨万分,有君王如此,乃是大宋的福气啊!
待他坐下,朱厚熜询问各地仙族和朝局状况,同时旁敲侧击,问他玄修之事。
“…除去七玄宗镇压赤北妖族,各地还有五大仙族镇守,老祖筑基,族人皆是练气修士。”
朱厚熜眼睛微眯,倚在榻上,道,“既然你是仙族后裔,为何不玄修长生,跑来朝中做官?”
何岁初也是个实诚人,直言不讳道,“东南水患不断,赤北妖祸连年,西极大漠异族环伺,生灵涂炭,民不聊生。
我虽是仙族后人,但天资不够,修为贫弱,不能上阵杀敌,空有抱负无处施展,故来朝中做官,想为大宋出一份绵薄之力。”
国事天下事,朱厚熜当然关心,但他更在意玄修长生,表面上不动声色,实则急不可耐,询问道。
“天资不够?国师云雷道人曾经与朕说过一些玄修之事,你既然是何氏仙族的后人,不如给朕讲讲,何为天资?何为修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