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公英说
“你到底有完没完?”
少年握紧拳头吼道,学生们早已归家,只剩下他和监察大弟子。
“师弟,时间如白驹过隙,片刻不能懈怠!”青年耐心的开解他,继续不厌其烦的劝说“师弟你天资聪颖,夫子他老人家对你有很高的期望!”
“嘁!”
少年冷笑一声,往山底跑去。
“我才不要做个文弱书生!”
他边跑边喊,快到山下时转过头来伸出舌头嘲讽。
少年名叫敖烨,是一对散户所生,从小便是十里八乡有名的问题儿童,哪怕身长七八尺的力士都会头疼他。
“看棍!”
一声叫喊,一米多长的木棍敲下来。
那人与他一般大小,从树上掉下来拿棍子准备抽向敖烨。至于为什么是掉下来,因为本来是打算跳下来打结果踩空了!
“嘶~真狠呐!”
敖烨揉揉脑袋,嗡嗡响了半天才反应过来。
那白衣少年看起来伤得不轻,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这种伤敌八百自损两千的攻击方式着实让人措手不及!
旁边几个树上跟着跳出几个拿棍的少年,他们的位置,和顺序节奏非常考究,好像专门学习过行军埋伏。
“啊~”
“握草!”
“啊啊啊~”
一阵阵鬼哭狼嚎,所有人相继落地。
…
敖烨看着眼前一地的哀嚎,顿时陷入了沉思。
好在只有第一个冲出来的伤得重,其他人隐藏的树枝都比较矮。
“赢子婴,你个蠢货!”敖烨背着白衣服少年,笑骂一会儿后又开始憋笑。
“你敢骂我!”少年痛嘶了一声,傲气十足的对着他说到“我可是公子-婴!”
“得了吧,他们谁把你当王嗣了?”敖烨也只是小声嘀咕一句,毕竟有些话说出来太伤人了。
敖烨此刻只有十五岁,背上的白衣少年大他一岁。
少年名为赢子婴,乃是大公子扶苏之子,自幼年起就没有见过父亲几面。
那一年,风华正茂的公子扶苏,好结识良师益友,经常耕于农,利于民,得世人之心。
那一天的枫叶格外红艳,扶苏在临行之时对着子婴千叮咛万嘱咐,告诫他千万不要崭露锋芒。
有道是最为无情帝王家,宏伟的殿堂前,大公子扶苏跪在台阶下,他平静的问着始皇帝陛下,自己何罪之有?
皇帝答到:世人之罪,又有多少是真的对错?生在帝王之家,你没有造反的想法,却有造反的能力。这,就是罪!
这个罪名与生俱来,从出生那一天起就是戴罪之人。
罪人,要的不是锋芒,而是用整个时期去蕴养一把剑,一把名为天子剑的人间利器。
当那把剑出鞘之时,便是罪名消除昭告天下的时刻。这把剑能挥多远,够不够锋利,需要时间去印证。
事后,扶苏前往上郡,协助大将蒙恬修筑长城、抵御匈奴。
子婴送别父亲那天并没有露面,他在山上远远目送着至亲,无法阻止的结果,只有默默打磨他心里的那把剑,那是父亲扶苏告诉他的,人人平等的君子之剑!
天下人都说嬴政无情,可又有谁知道,扶苏前往上郡那天,偌大的宫殿里手握太阿的始皇帝竟有些落寞。
皇帝陛下身体还在挺直着,那么的不可一世,一直从早上坐到夜晚,没有一个人敢去喊他休息,陪伴他的只有手里的宝剑,和身后那一道圣旨,上面写着长公子扶苏继位,只是没有写上时间,也没有玉玺落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