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过去救我妹

天下着绵绵细雨,周边起了薄雾,花花绿绿的伞从身旁经过,雨水被人们踩得稀碎,没有人停下脚步,每个人都忙碌着自己的生活。

沈晴今年22岁,刚毕业于水城大学。距离妹妹沈雪自杀已经四年了,她时常不能接受这个事实,为什么在她面前活泼开朗的妹妹会有抑郁症呢?

沈晴恍惚之间,才发觉自己早已泪流满面,‘都是我的错,是我没有早点发现她的不对劲。’

她蹲在地上,伞落在身旁,她将脸埋在膝盖里,细碎的哭声才忍不住从指缝中传了出来,整个人像个受伤的小兽。

雨渐渐下的有些大了,淋湿了沈晴的头发还有衣服,她微微颤抖着,余光之中,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拾起了地上的伞。

沈晴抬起头,男子有着一双深邃的眼睛,剑眉星目,鼻梁高挺,眼尾缀着颗泪痣,很精致的长相。

他伏身将伞递交给沈晴,盯着她泛红的眼睛“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这一切会好起来吗?’看着男子上车离去的身影,沈晴自嘲“我一定看起来很可悲吧。”

她握紧伞,双目无神,像个无头苍蝇一样四处走着,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停了,地也渐渐干躁。

沈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没有发现自己的周身产生了细微的变化。

车鸣声将她唤醒,沈晴收起伞,朝着不远处的小卖部走去,她没有发现背后广场的显示屏已然由2027年变成了2023年。

沈晴从货架上拿了一瓶水,“3块钱。”她正准备付钱,眼睛不经意撇到了店家的电脑显示屏,2023年5月8日,嗯,明天就是她的生日了。

嗯?不对,2023!?沈晴指着这个日期“老板,你这日期是不是不准?”

店家撇了一眼,明明是准的,看着眼前一惊一乍的美女,稍稍收敛了自己的脾气,有些不耐烦道“准的,哪不准了。”

‘明明是2027年!’看着不耐烦的老板,沈晴咽回了要说的话,快速付了钱,走出了小卖部,她快速翻看手机上的日历,瞳孔放大,2023?怎么会这样?病毒?

她猛的看向广场显示屏,硕大2023年映入瞳孔,还是2023!

沈晴的手颤抖着,险些拿不住电话,她手指颤颤巍巍地拨通了一个号码,‘呜呜呜…’对面还没有人接,沈晴的另一只手紧紧握拳,她的眼睛慢慢从期待到黯然。

沈晴嗤笑了一声,“我是疯了吗?”

正准备挂断,“喂?姐?怎么了,我刚刚在午睡。”熟悉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

沈晴眼泪终于忍不住成串的掉落,她紧紧捂住嘴,避免哭声泄露出去。

在宿舍躺着的沈雪奇怪的挠了挠头,姐姐怎么不说话。挂断了电话,她进入微信,点进置顶的头像。

发现妹妹挂断电话后,正手忙脚乱想打回去的沈晴,看到一条微信消息。

小雪:姐,怎么了❛‿˂̵✧

原来这一切不是假的,沈晴喜极而笑,擦了擦眼泪,然后一个字一个字珍重的输入:小雪你是在宿舍对吗?我去你学校找你,好吗?

得到了妹妹的回复,沈晴赶紧从手机上打了车,坐在车上的沈晴像傻子似的笑了笑,‘这次我会保护好你的,哪怕我死。’。

南水中学是沈雪的高中学校,当初她便是自杀于这里,学校说她是因为成绩下降,心里有落差,所以自杀,可是真的是这样吗?她房间里的药和日记又是怎么回事呢?

那日记里的内容……

沈晴来不及整理脑海的思绪,沈雪的身影便出现在校门口,她看着妹妹活蹦乱跳的身体,又想到了那血淋淋场景,毫无声息的她,眼睛不由自主红了起来。

她压下嗓音里的哽咽,拉过沈雪的手。跟她商量,

“小雪,我不想住校了,可是我一个人住家里有点害怕,你能不能陪陪姐姐,别住校了,好吗?”

“姐姐,你怎么哭啦?胆小鬼!”沈雪满脑子疑惑,怎么害怕得哭了?姐姐不怕鬼呀,她给姐姐擦了眼泪,附和道

“好吧好吧,明天周六我搬回来,刚好给你过个生日。”

“怎么突然不想住校了?是不是你大学室友欺负你了?”

沈晴摇摇头,带有湿意的眼睛一暗,摸了摸小雪的头,哑声道:

“别乱猜,你先回去上课吧,我也要回学校了,姐姐没被人欺负,不过小雪要是在学校被欺负了,一定要告诉姐姐。”

妹妹乖乖的点头,大大的眼睛忽闪忽闪的,看着她的背影进入了学校,沈晴才打车回了水城大学,趁这几天没课,得收拾好行李,搬回家。

水城大学分数线很高,是很多人梦寐以求的学校,环境优美,文学底蕴深厚。

在这里呆了四年,沈晴对这里很熟悉,她拿着伞,准备往宿舍楼方向去,同时低头查看银行卡的余额,173840元。

小雪读的是公立大学,学费不是很贵,这点钱应该够她两暂时的生活了,她放下心来。

父母在她上高中的时候出车祸去世了,所以她在大学期间勤俭持工,各种兼职,到毕业也存了不少钱,幸好来到这里钱也还能用。

以前因为赚钱忽略了妹妹,现如今总算能好好陪伴她了。

沈雪心里乱七八糟的想着,突然,她被撞倒在地,手里的伞也跟着甩了出去,真是流年不利啊,她心想。

有人把她扶了起来,沈雪只有手掌被擦伤了,其他倒是没啥大碍,她皱了皱眉,心情烦躁的要死,她看向罪魁祸首,正欲发泄胸中的怒火,心里确一咯噔,是他?

陆荆微微低头,刘海遮住了他琥珀色的眼睛,刚才和室友林柏书走路聊天,没注意到前面居然有个小同学,才猛的碰倒了她。

他捡起地上的伞,满眼都是歉意,薄唇微启,

“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