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吗喽的世界里蹦跶
我把头埋在抱枕里,双肩颤抖着,默默地流泪,任由难过和绝望在心里扩散。
“不想要我们便不要了,以后再也不见他”,舅舅习惯性顺着话安慰我,语气中的狠意,似要辞退了蒋昱才能平他心中的怒气。
他眼中的心疼溢于言表,轻轻拍着我的头,此时的舅舅哪还有什么表哥面前的严肃,下属面前的不怒而威。
上一次在长辈面前这么哭,还是闹着不想上幼儿园的时候。
我知道舅舅说的是真的,从小都是只要我想要的,舅舅必然会帮我达成心愿。今日我若是应了他的话,蒋昱必将受到无妄之灾。
蒋昱未曾负我,他只是给不了我想要的答案罢了。
任由泪水在眼角徘徊,强忍着哽咽,任性道:“舅舅,我想下班了”。
“舅舅让人把你的包包拿进来,咱们就回家”,舅舅见我终于肯抬头说话,顿时松了口气,安抚的语气像是在哄小孩。
舅舅打电话吩咐完秘书,没打扰我默默发呆,任由我自行整理情绪。
其实我只是在思量,接下来怎么办,刚刚不管不顾的冲到舅舅办公室,来之前微红的眼眶已有人看到了。
一会儿出去后再看到我兔子似的眼睛,是否还能平静的工作,又该如何平息众人的八卦之心。
现实如慕晚所想一致,在她进来的那一刻,很多人一直认为慕晚是来声讨总监的。
后来秘书出去后,舅舅一句“阿晚”被她当作八卦的谈资,所传甚广。
由此衍生出另一个版本,老板和慕晚关系匪浅,至于是何种关系,单位的人又分成了好几个阵营,各有说辞。
舅舅知道我极看重隐私,而且有洁癖,把我包包送进来的是他的得力助理。
从舅舅办公室到电梯间,会经过设计部,跟在舅舅身后离开时,我看到了蒋昱担忧的目光,这是我第一次选择无视他。
回去的路上,舅舅只说了几句过来人的经验,没干涉我的决定。家中长辈一直都很尊重我,只要我的大方向没错,都是让我自己做主我的人生。
回到家,看表哥的样子是早已在那儿坐等我回来,舅舅把谈心的空间留给了我们。
“戆大”,表哥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
动作却比语言诚实,习惯性地接过我的包,顺手把特意买回来的奶茶递给了我。
表哥只比我大两岁,心智远远比我成熟稳重,在他们眼中我是个永远长不大的小孩。
看我垂眸喝奶茶的“受气包”样子,表哥气的翻起了白眼。
当然这是他所认为的,其实我只是之前哭累了,不想说话而已。
“蒋昱那个狗东西怎么欺负你了,居然敢让我们家小公主哭,看我不揍死他……”,表哥一顿输出,只差拍案而起。
我常常认为,他当初不参加学校的辩论队简直是可惜了他舌战群儒的天赋。
半杯奶茶下肚,才将事情经过以及心中所想向他娓娓道来。
无非就是两个暧昧的人,彼此拉扯,知道对方心意,谁都不肯先迈出那一步的狗血剧情。
听罢,表哥直呼我和蒋昱都是没出息的胆小鬼,说了一堆心灵毒鸡汤。
在我一一反驳后,无奈下,只能开车带我去吃大餐,谁让我的人生追求是:唯美食和睡觉不可辜负呢。
我喜欢蒋昱,很喜欢很喜欢,但我想把曾经骄傲矜贵的慕晚找回来,还给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