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都与你有关啊

杨温莹做了好长一个梦,在梦里她见到了蓝幽儿,杨静初,还有赫连焱城,以及她未谋过面的先帝的妃子元贵妃,元贵妃在梦里对她露出一脸温柔的笑意。

好像床前有人,迷迷糊糊的,她想睁开眼睛,却怎么也睁不开,恍惚中,一个一个鲜活的人离她而去,转瞬就消失了,她猛的睁开了眼睛,被一缕光刺痛了眼睛。

渐渐看清了坐在床头守着的赫连晋轩,她伸手抚了抚赫连晋轩的眉毛。

“醒啦?”赫连晋轩睁开眼,抓住杨温莹的手。“伤口还痛吗?”

“孩子呢?”杨温莹摇了摇头。

“本王这就让人抱过来。”赫连晋轩亲了亲她的手背,“夜羽。”

夜羽颔了颔首,转身出了房门。

只消片刻,夜羽抱着裹在粉色襁褓内的小粉团走了进来。

赫连晋轩接过手,抱着给杨温莹看,“你看,是一只粉色的小团子。”

襁褓中的女婴肥嘟嘟的眨巴了两下大眼睛,腮帮子鼓鼓的,可见杨温莹在孕中身形依旧消瘦多半是被这小囡囡抢了食。两只肥肥的小手不停的挠着,突然就对杨温莹一笑,杨温莹眼角溢出泪水,这是她拼了命生下来的小宝贝,赫连晋轩被这只小团子给萌化了,软软糯糯的。

杨温莹要给小囡囡喂食,赫连晋轩起身走了出去。

“夜羽。”赫连晋轩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

夜羽扑通一声跪在了赫连晋轩面前,“属下知罪,请王爷责罚!”

“本王是怎么说的?”赫连晋轩直逼夜羽眼神。

“王爷说,务必保证皇后娘娘的安危。”

“那你是怎么做的?”

“属下知错!”

“既已知道过错,那就得按规矩来。”赫连晋轩眼神飘忽不定。

“是!属下愿意受罚。”

一张木板上布满了图钉,根根分明,夜羽毫不犹豫跪了上去,没发出一点声音。

青鸢端着给杨温莹的汤药路过,连忙捂住嘴离开了。

杨温莹放下小囡囡,对着罗云说,“给本宫更衣。”

罗云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拿出了衣服。她知道她劝不住,也知道如果杨温莹不去,夜羽的腿可能就废了。

杨温莹走进正殿,看见夜羽跪在遍布血迹的钉子上,她着实被吓到了,她知道晋王府要求严格,也知道晋王心狠手辣,没想到这么摧残人的意志。

赫连晋轩瞧见杨温莹,连忙起身,“谁让你出来的!”昨日刚生产,外头起风了,你要是落下病根可怎么好。

“夜羽忠心护主,本无二心,为何受如此之刑罚。”杨温莹仰头看着赫连晋轩。

“自己说。”赫连晋轩强忍怒气。

“属下没有完成王爷交给属下的任务,应当受罚!”夜羽猛咽了几口口水,忍着膝盖上钻心的疼痛。

“我知道你让他做什么,可他是看见你有危险才会替你拦下那些飞镖,自然,那些飞镖对你毫无杀伤力,可是又有几个人愿意替你拦下呢?”杨温莹环住赫连晋轩的腰。

赫连晋轩低头看着杨温莹,该死的女人,为了给夜羽求情不顾自己刚刚生产就下床,为了一个夜羽才来抱他,他很生气!

“免了!下去吧!”赫连晋轩推开杨温莹,甩了甩袖子。

夜羽艰难起身,“属下谢王爷恩典!”

赫连晋轩看夜羽离开,一掌拍在桌子上,上好的紫檀木桌直接裂了。杨温莹小心翼翼的上前。

“怎么,你还不跟着去?”

“我去做什么?”

“伤那么严重,你不去给他上点药?”

“你乱吃什么飞醋!”杨温莹脾气上来,同样一掌拍在了桌子上,桌子倒是没碎,她的手怕是要没了。

赫连晋轩一愣,哭笑不得,还是忍不住拽过她的手扯到自己怀里,“你非要让本王告诉你本王不想你因为任何其他男人来跟本王服软撒娇嘛?”

“若是你失去了夜羽这只左膀右臂,那是你的损失。”杨温莹看着赫连晋轩。“我是在为你考虑,你别不识好歹!”

“我的错。”赫连晋轩一拳头打在棉花上,乖乖给杨温莹认错。

夜羽撑着身子走到房间,青鸢在门口站着,“是皇后娘娘让我来给你上药的。”

夜羽强咧着嘴笑了笑,坐在凳子上任由青鸢给他上药。

地牢

两个浑身血迹的人被绑在柱子上,正是阿力沙和郑远道。

“国舅?区区一介刺史,联合当朝太师,与外族沆瀣一气谋朝篡位,你该当何罪!”杨明渊看着眼前的两人,恨不得剥皮拆骨,以解心头之恨。

“给我打!打到我高兴为止!”杨明渊转身出了地牢。

狱中的端木顾倾,浑身脏兮兮,坐在草垛上叹了口气。

“静贵妃,您慢点,别摔了。”

听到公公叫静贵妃,端木顾倾急忙站起身,扒住栏杆,探着脑袋,“兰儿。”他喜出望外,这个女儿还愿意来看他。“啊不,静贵妃娘娘。”

“都下去吧。”端木纳兰接过丫头手中的提梁盒。

“是。”

“爹,这狱中的滋味不好受吧?”端木纳兰打开盒子。精致可口的饭菜香飘到了端木顾倾的鼻子里。

“即使老夫不曾称霸天下为王,但皇帝已经死了,国不可一日无君,晋王不愿理政,这皇位……”

“这皇位再怎么样也不会落入你的手上!”端木纳兰扔掉盒子上的盖子,站了起来,“女儿早就劝过爹,不要一意孤行,可是爹不听,跟郑远道和外族狼狈为奸,落得如今的下场,却一点悔意都没有,女儿当真觉得羞愧!”

端木顾倾气结,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被自己的亲女儿揭穿伤疤,他恼羞成怒,“带着你的东西,滚!”

“本宫也不会多留,本宫今日过来是看在往日的父女情分上!如今确实丝毫不剩了!你杀过的人,手上沾满的血,一定会血债血偿的!来日父亲走的时候,可别拖上本宫和母亲!”端木纳兰从袖中掏出一张纸和一盒印泥,“签!”

“逆子!你要跟老夫单方面断绝父女关系!”

“有你这样的爹,往后怎么还有脸活在这世上!”端木纳兰猛的转过身抓住端木顾倾的手沾了印泥按在纸上,收了起来。“最后叫你一声爹!从此再无瓜葛!”

端木纳兰抬脚出了地牢。端木顾倾瘫坐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