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弦散

谢婉清跌跌撞撞地被周闻带去了一个名叫清苑斋的饭馆，看着周闻点好了菜，才斟酌着开口：“我看你母亲好像很生气，我们这样一走了之，是不是不太合礼数啊？”

周闻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婉清，她那样说你，你就不难过吗？”

周闻紧紧盯着谢婉清。

这是第一次他那么认真地问这个问题。

谢婉清避开了他的眼神，“她是你的母亲啊，再说了，她说的话也没有很过分。”

“我从来不会在意别人对我的评价，当年师傅带我回来，教我唱戏，如果说一开始是新奇，那么后来便是热爱。我想，我和你姐姐一样，对戏曲的这份热爱超过一切，可以不在意任何流言蜚语。”

谢婉清的目光中闪烁着耀眼的亮光，周闻被她的那份认真恍了神。

“谢谢你，周闻，谢谢你今日为我在你母亲面前美言。但是……”

“周闻，别因为我和你母亲置气，这样不值得。”

“婉清。我知道这样做不对，但是你值得。”

谢婉清听见他的回答，一怔，她目光猝不及防地撞进周闻的眸中，周闻浅浅笑着，一双好看的眸子里流动着异样的光彩，像是一个绚丽的漩涡，让谢婉清不由得陷入。他含笑紧紧看着谢婉清，像是想把她的模样印在脑海中。

“你……为什么说我值得……”谢婉清怔怔地开口。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听到周闻的那句话，心跳莫名加快，耳边只剩下如雷的心跳声。

“婉清。”周闻唤她的声音带着一丝柔和，“你还记得我在母亲面前说的那句话吧。”

“我欣赏你对戏曲的热爱胜过旁人，我不希望你付出的努力和汗水就因他人心中的偏见而被否定。所以婉清，你值得，你值得得到别人的尊重，而不是否定。”

“周先生……”

周闻打断了谢婉清的话，“我这么一说，你对我的称呼怎么又变得那么生分了？”周闻故意装出受伤的模样。

见面前的姑娘呆呆地看着他，他哑然失笑。

周闻忽然向前倾了倾身，看着她眼中自己的倒影，认真地开口：“婉清，这几日相处，你可有感受到我的心意？”

没等谢婉清反应过来，他抓起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前。“你有没有感受到，这里跳动的心意。”

谢婉清的脑中像炸开了烟花，脸红得如熟透的苹果。她什么都不知道，像置身于云端一样，眼中只剩下一个他。

两只相握的手，温度渐渐升高，谢婉清像是被烫了一般，快速地把手缩了回来。

“我…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谢婉清羞得小脸通红。

“我说……唔＂

谢婉清捂住了周闻的嘴巴，在周闻的注视下，她点了点头，害羞地说：“你快别说了，我……我都明白，我答应你。”

说完谢婉清的手就拿了回去。周闻鼻尖的清香瞬间消失，他看着对面的姑娘，欣喜地牵起她的手，轻轻地啄了一下。

霎时，空中炸开五彩的烟花。绚烂的颜色，映照着两人幸福的笑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