焰火与柑橘
橘子坐在书桌前画画,卧室的房门紧闭。
客厅里父亲正在殴打母亲。
父亲夏炎揪着母亲艾琳的头发把艾琳往墙上撞,头部撞击墙壁的声音把橘子手中的笔惊掉在了地上,橘子推开椅子蹲下去捡笔,捡起后又默默的坐回了书桌继续画画。
门外
“你到底把钱放哪里了?”一身酒气的夏炎暴躁的质问哭泣的母亲。“求求你了,我们马上就可以变得幸福了,你为什么不相信我!”地上的酒瓶被夏炎粗鲁的踢得哐啷作响。
“你说话啊!”夏炎一把将艾琳丢在沙发上。
突然他又精分一样表现得像要痛改前非那般,跪在地上面对这艾琳痛苦的祈求着“老婆,你最后再相信我一次,好不好,我这次结束之后就不去赌了。我们好好生活,我会去找一份工作,好好爱你,好好爱橘子陪着她慢慢长大。”他握着艾琳的手流着泪祈求着。
艾琳掩面哭泣,身上青青紫紫全是被殴打的痕迹。她不知道自己的丈夫为什么会接触到赌博,他们明明在两年前还是一个普通却幸福的家庭。
所有的美好都从夏炎碰了赌博那刻化作飞灰。
两年前
橘子的三岁生日,夏炎提着蛋糕兴奋的回来,将从公司拿回来的东西随意的丢在了地上。从公文包里掏出一个娃娃递给橘子“橘子生日快乐,生日礼物喜不喜欢。”
橘子开心的抱着手里的布娃娃对着父亲甜甜的一笑“喜欢!”。夏炎一把抱起橘子,在橘子脸上宠溺的亲了一口。“橘子怎么可以那么可爱,以后也不知道便宜了那个混小子…”
橘子被夏炎抱到餐桌旁的儿童椅里。
“她才三岁,你想这些也太远了。”艾琳笑着端着菜从厨房出来。招呼夏炎坐下,还不忘一边温柔的捏了捏橘子的脸让她安静点。
“今天怎么回来那么早,公司没留你加加班啊。”艾琳从厨房里拿出碗筷摆在夏炎面前问。
“你不是老说…”艾琳想说什么,父亲打断她道“先给橘子过生日我再给你说。”夏炎不想当着我的面橘子的面聊这些,自顾自的点燃蜡烛示意艾琳关掉灯轻声提醒道:“橘子,生日快乐!橘子许生日愿望了。”
橘子将手里父亲送自己的娃娃放在旁边许愿道:“爸爸妈妈和橘子要永远快乐的在一起!”说完一口气吹灭了蜡烛。艾琳宠溺的揉了揉橘子的头“小傻瓜,愿望说出来就不灵了。”
橘子一听就急了忙要求再重新来一次,夏炎这时已经切好一块蛋糕递给了橘子“橘子的愿望一定会实现的,所以我的橘子公主快尝尝你的生日蛋糕吧。”
橘子最终还是被甜甜的蛋糕折服了,此时的氛围格外幸福美好。
吃完晚餐洗漱完。
夏炎正在客厅给玻璃钢里的鱼喂食。
橘子跑过去蹭了蹭“爸爸,晚安。”夏炎摸了摸橘子的头发,变魔术般将一个金如意锁戴在了橘子脖子上,轻声嘱咐“乖!去睡吧。”
半夜,橘子被一整吵闹声吵醒。
推开房门,父母的房间还亮着光。“你怎么能说辞职就辞职,都不和我商量一下。”母亲生气的问着父亲。
夏炎不满的从床上起身,拖开一旁的椅子坐下,点了根烟。
“你懂什么,我真的是受够了被人打脸还要笑脸相迎的日子了。”父亲压低了声音回复着母亲。
“可是橘子马上就要读幼儿园了我们又才卖了车你知道…自从生了橘子我就辞了工作,虽然我能接一些兼职,但是这远远不够。你就不能…”艾琳的声音充满了无奈。
夏炎不耐烦的打断了她“我自然是有路子的,你不用担心。”说完掐灭了烟向母亲补充道:“对了,明天把银行卡给我,我明天要去办些事。”说完也不管母亲还想说什么,灭了灯,躺在床上就闭眼睡了过去。
橘子不懂他们在说什么,只知道他们在吵架,橘子心里堵堵的一股自己不喜欢的感觉自己跑了出来,钻进了橘子小小的心里。
第二天,艾琳就发现夏炎失踪了…
自那以后橘子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见到父亲,母亲联系他,他都说在忙生意上的事忙完就回来,后来索性直接挂断电话。
最后母亲找到他时,他躺在医院,说是被人打断了肋骨。
橘子和艾琳匆匆赶到医院时夏炎刚从急诊出来身上缠满了纱布。母亲交了费用,急忙赶到病房。
过了好些天艾琳才了解到夏炎所说的有路子,就是去赌!把钱输了夏炎不服气要在赌场闹事,结果惹到了当地的地头蛇,他们乘其不备蒙了夏炎的头把他拖到巷子里揍成了现在这样。
艾琳和夏炎大吵一架,最后夏炎说自己绝对不会再去赌,母亲才让他回家。谁知道夏炎没两天,居然在艾琳睡觉的时偷走了家里的现金又失踪了。
艾琳怎样都联系不上他,失望至极本来想带着橘子回娘家住一段时间。夏炎却把她骗了回来,他现在不仅赌还酗酒,每次输了就去喝得醉醺醺的回来了。一回家就把酒瓶丢得到处都是,见艾琳要走他像疯了一样将她扯倒在地,指责艾琳居然要离开自己,居然敢离开自己。
刚开始还是简单的推攘后来变成越来越严重的拳脚相加。
橘子害怕,她时常躲在角落里缩成一团,艾琳能护住她的时候都把橘子关在卧室里。
橘子曾经想拉开夏炎打艾琳的手,害怕的唤他“爸爸…”
换来的是母亲被加倍殴打的后果,至那以后橘子再也不敢靠近夏炎。
艾琳回过神看着现在的夏炎,他已经无药可救了。
艾琳回头盯着夏炎像是做好了决定“这是最后的钱。”说完便从客厅一处隐秘的地方拿出银行卡甩在了夏炎身上。
夏炎拿了钱激动的向她保证这是最后一次,然后像打了兴奋剂的公鸡一样冲了出去。
他这一走就没了音讯,过年也没有回来。
艾琳自从他走后就独自撑起这个家,但精神状态却好了很多。
每天晚上艾琳的房间很晚都会亮着灯。
一天夜里。
橘子推开门了“妈妈,打雷,我怕…”艾琳看向橘子将她抱到床上安抚道:“妈妈陪着你,不怕橘子。”
橘子一听到打雷就想起夏炎,橘子觉得恐怖极了。
橘子躺在床上看着母亲桌子上的书问道:“妈妈,你也看童话书吗?”
艾琳摸了摸橘子的头有些苦涩的看向桌上的法律书籍,又将目光移向旁边的离婚协议书对着橘子摇了摇头。
橘子上了幼儿园。
她和别的小朋友一样的年纪,但性格却格外孤僻安静。老师多次引导橘子和大家玩耍,她都不愿意和小朋友们玩。
因此老师约谈了艾琳好几次让她对孩子的心理健康引起重视。艾琳虽然有心却无力,自己尽量不把负面情绪带给橘子已经谢天谢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