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晚类卿

我被陆淮州强行送回房间,他吩咐下人守住门,不许我离开半步。

昨日的新娘子,今日的囚中鸟。

中午,婢女小秋来送饭,看着碗中寡淡的饭菜,我控制不住地笑出声。

许是我笑的太肆意,小秋露出慌乱的表情,不断拿着帕子擦拭我的脸。

我摸了一把,才发现早已泪流满面。

「难怪你知道江南有镇阳草,可治苏木心疾。」

「难怪你和嫡姐对苏木病情如此关切。」

「原来,你们早就算计好,要用苏木来威胁我就范!」

我捂着心口,抱住小秋,在她怀中痛哭流涕。

小秋心疼地环住我,跟着嗫泣。

时至今日,我才反应过来,昔日陆淮州对苏木的种种关切,不过是为今日的计划早做准备而已。

嫡姐屡次来我院中,并非是要与我增进姐妹情谊,而是和情郎暗通款曲。

我弟弟在房中被病痛折磨,他们却在门外私相授受。

恶心!

两日后,我像提线木偶般,被迫换上新衣,画着喜庆的妆容,坐上回门的轿子。

按照习俗,大婚三日,新娘便要回门。

陆淮州被父亲叫去闲谈,我坐在院中发呆,嫡姐苏朝朝不知何时,已坐在我身边。

她葱削般的玉指划过我耳垂,为我敛起碎发,笑容恬静温柔:「晚晚,怎的不开心?莫不是淮州惹你生气了?」

「你告诉姐姐,我去教训他。」

嫡姐望着我的眼神满是关切。

我怔怔地摇了下头。

她又开始和我聊这两日府中的大小事,对我热切的态度一如往时。

我斟酌再三,故作娇羞:「嫡姐,淮州待我很好,他说要与我做神仙眷侣,此生不负。」

她表情僵了一瞬,握着衣袖的指节泛白,脸色难看,但依然在对我笑:「那就好。」

傍晚回去时,陆淮州让我先上轿,我在轿上掀开帘子,却正好撞到嫡姐和我的新婚夫君相拥。

月下柳梢头,一对璧人痴情相望。

我心脏抽痛,喉头有些哽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