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真覆灭记

伴随着清新而又沁人心脾的麦香味,真真睡了一路。此刻他正在学校接送学生的客车上。外面不止有麦子,还有大片大片的壁虎草、含羞草和捕蝇草;伴随着悠扬的乐声,迷雾中周围的建筑时隐时现。几种珍惜物种也不时出现在车的周围,支楞着耳朵好奇地打量着。

由于学校的环境过于奇特,很多同学都大声兴奋地嚷嚷;真真却睡了一路。吸引他的却是梦里的火腿。

他的真名就叫天真(他爷爷起的);在起这个名字的时候,他的父母听了都直摇头;唯有他的爷爷一直坚持;父母都懂潮流,知道十几年之后,叫这个名字的人一定会遭人嘲笑的。但面对自己父亲那熟悉而悠久的头颅,他们还是同意了。最终,这个名字就确定了下来。

他这个人,不光名字叫天真,人也天真。天真到别人说什么都信;天真到对周围的一切都充满信任;天真到相信一切童话故事的存在的可能性。由于他人这么傻,导致他一直没朋友。或至少,是没有真心朋友。

这样的人,不管去哪,只要身边没人,就一定会是挨宰的对象。谈到这一点,他既有些幸运也有不幸:幸运的是,这辆车上,所有的新同学没有一个人了解他。所以,周围的人对他没有一丝恶念。

在这样的一辆车上,还有一人似乎与众不同。他叫澎湃,是贵州ZY人。面对新奇的环境,他没有兴奋地大叫,也没有焦急地掏出手机拍照。在昏暗的客车内,他在看一本书。

他明明戴着一副眼镜,可他的视力似乎极佳。即使车左摇右晃、上下颠簸也丝毫没有减少他读书的兴趣。他就这样看了几页,直到有人注意到了他的异常。那人(是个女孩)刚想张嘴:“哎!你~”;澎湃却嘴角露出了一丝奇特的微笑;他合上书,脱下帽子;接着,却伸出手用一枚怀表在她眼前快速晃了几下,然后用轻柔的语调说:“睡吧!”女孩还想说什么,却立刻放松了眉毛、闭上了眼睛;她趴在了澎湃的膝盖上。

澎湃摸了摸女孩姣好的面容;她的皮肤十分地光滑;两颊微微泛红,似乎含春欲放。他却没有趁此机会做些什么。相反,趁周围的人不注意,他把女孩抱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摘掉了眼镜,他合上了那本书(《艾瑞克森式催眠教学实录》)。

一股兴奋感涌上了他的心头。看完这本书的他有了一种强烈的冲动:他要试一下自己的催眠术!

不同于刚才轻轻地一瞬,他神色猛然一冽,双手合十,大喊一声:“哈!进入催眠!”

周围的喧闹声骤然停止!所有人暂停了动作,仿佛时间如冻结般停在了半空。

澎湃对此催眠术的效果十分满意。正当他拍拍身上的灰尘准备下车的时候,突然身后传来一个人半梦半醒的声音:“我去!?到了?”澎湃大惊,急忙转过身,却只发现一个睡眼惺忪的人大打哈欠。他大惊失色:“你是怎么做到的?你为什么没有被催眠?”

天真不由得一头雾水:“什么?这是催眠?我在做梦?”他一激动,猛地站起身,可是这时因为车又突然开动,他忍不住脚下一个列缺摔倒在地。可等他再次爬起来,却见周围的一切仍然照旧;所有人都有说有笑。包括刚才对他说话的那人。

天真不禁有些疑惑;但好在,他真的十分天真;于是,他仔细想了想;最终,他认为是自己做梦了。于是,他又回到了座位上。

刚才还跟身边的人有说有笑的澎湃,刺客却面露狰狞的笑容。他对身边的女孩儿挥了挥手,然后对方突然停止,并搬回身子低下了头。他注视着天真,目光中流溢出无尽的凶狠与贪婪。他在心里想:此人天赋真不一般!居然能抵挡我的催眠!看来,应该在正式开学之前把他的能力吸走!他打定主意,于是,他轻轻打了指响;车内忽然安静了。澎湃不由得闭上了眼睛,倚在座位上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