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贵不知梦
第八章生意
秦佳仁还在做梦的时候，被老妈温柔地叫清醒，让他赶紧起来吃饭。
外面太阳已经挂的老高，一看表都十点半了，这一觉睡的真香。
秦佳仁匆匆洗漱完就坐在饭桌上准备吃饭。
李会梅抄起笤帚转身对秦学文使了个眼色。
……
看着儿子还能坐着吃饭，秦学文其实是有点不高兴的。
以前就没少挨揍，儿子又多皮实他心里有数。
明明和老婆商量好了的，谁知道他还没尽兴李会梅就先心软把他拦下来，怕打坏了？
“每次都是你拉着我不让我尽兴！”
“笤帚坏了他也不会坏！你看看他胃口都变好了，往常一顿饭就吃一个馒头，今天这顿吃两个。”秦学文恨恨地心想。
放下心思吃完饭，秦学文和老婆说道：“你今天就去他舅家问问那个事情，我准备明天进一趟县城。”
“行”李会梅回道。
……
母亲走了后，秦学文有些无所事事，没有心情看书，没有手机，没有电视，他暂时还没有适应这种生活。
而且就他和老子两个人在家里，他有些不自在。
想了想还是背起书包，朝着王文华家走。
还没道地方呢，老远却看到王文华就站在商店门口怔怔的望着自己，也不打招呼就两眼直勾勾的瞪着自己，秦佳仁感觉后面有点凉飕飕的。
赶紧走过去问他怎么了，一副丢了魂的模样。
“你知道昨晚发生什么事情了吗？”王文华回道。
秦佳仁当然知道了，但是他不想给这个孩子留下心理阴影，还是再一次骗了他，
“其实我昨天骗了你，我前天下午不是没和你玩儿吗？我送完舅舅就在昨天下午我们待的那个书上玩儿，结果那两个小偷没看到我，他们当时在树下商量偷狗的事情全被我听到了。我就回家和我爸他们说了。”
“所以，土地庙的事情都是你骗我的是不是？你又又又骗我，秦佳仁，，，，，你大爷！！！！啊啊啊”
“先等一下！你昨晚是不是尿炕了？火气这么大。”
“滚，昨晚真没尿！”
“那就是说前天晚上尿喽？”
“下周就要期末考试了，我们要好好复习，争取这次靠个前十名。”
“班上就九个人，你哪一次不是前十名？”
两个人都一脸奸计得逞的样子边说边走远。
……
李会梅把老公的想法和弟弟说完，等着他说话。
“你们这个想法是对的，眼看着佳仁越来越大，将来上大学要花钱，娶媳妇也要花钱，你们两个人靠种地啥时候才能把钱攒够。”李会根说。
“我看你们这样行不行，让我姐夫也别去找什么活儿了。我把我原来的摊子给你留着，那些用到的东西都还在我就不收拾了，年前明天我和我姐夫一起去一趟县城，我把做凉皮卖凉皮的一些经验给你也说说，这样你们到时候能省很多事情。等明年佳仁一毕业，你们两个人就边照顾孩子便摆摊儿，我这几年都是这么过来的，你们也一定没问题。”
“你别小看卖凉皮的，生意好了一天能赚两三百的。架子推车我都还在租的房子里，本来准备今年过完年就不续租了，现在你接手刚刚好。那家房东人挺好，不涨房租，偶尔迟些交房租也好说话。”
“到时候你如果不想卖凉皮了也能卖点别的，这样不用两个人都去打工，孩子也照顾不到，到时候连个给孩子做饭的时间都没有。”
李会梅听到弟弟这样说顿时信心倍增，原来还只是个意向，现在已经下定决心就照弟弟说的做。
和弟弟、弟媳说了很多话，最后约好了明天去县城。
说完正事之后，弟媳要留饭李会梅都拒绝了，赶着回家和秦学文商量。
……
下午爷俩正吃晚饭的时候李会梅回到家，看到老公就直接和他说：
“我把你的想法和他舅说了一下，他准备把他的凉皮摊子给我让我接着做…”
一口气说完弟弟的主意，他看着秦学文等他表态，毕竟事情还是要他做主。
想起来做生意她还是很忐忑的，毕竟两口子都没做过。
听妻子说完，秦学文也觉得小舅子的这个主意值得一试，他也当即说明天就进县城。
……
到了星期天早上，秦学文准备先去小舅子家接上人然后就直奔县城，天刚刚亮就起床了，李会梅也随机起来，她要给老公做顿饭。
秦佳仁听父亲要去城里面就对他说：“爸，我也想去县城。”
“这趟有事情，不是去逛的，不能带你去，你想去了等过年跟前几天，到时候和你妈一起去，顺便给你买身新衣服。”秦学文说。
“我们周一就考试，我想去书店那儿看看里面的试卷。你不是去看活儿嘛，我跟你一起去了就在书店等你，你要回家喊我一声就行。”
秦学文一听和学习有关，当下就同意了，对他说：“那就吃点东西了一起走”。
吃完饭后李会梅把收拾妥当的父子两人送出门。
……
到了舅舅家接上人之后，三个人就立马上路。
从舅舅家到县城也要走三四个小时的山路，虽然天晴了山上小路很多的积雪还是没有化开，一路走得很是辛苦，等到县城的时候已经是大中午了。
一路上翻山越岭几十里山路走下来，刚刚到县城，秦佳仁的小身板已经有点吃不消了。
秦学文见他腿都打摆子了，二话没说就蹲下来让他趴自己背上来，秦佳仁也没和自己亲爹矫情。
纵身一跃就上去了。
秦学文就当是昨天揍他的补偿，一路把他背到书店，临走的时候叮嘱他道：“你在此处不要走动”然后和小舅子去了租的房子。
走出去几步又回来，从兜里掏出来五块钱递给秦学文。嘱咐他别乱花，有想买的书或者饿了用。
等了一会儿见父亲二人走远，他也从书店走出来。
2002年的平原县还没有迎来发展机遇，显得很破败。
平原县城一样是四面环山，红河主流从城里穿过，县城的主体都在河阳这边，阴面大都是民房和田地。受限于地理环境以及气候因素，平阳县一直是青阳市下辖的几个县里面最穷的一个。柏油马路到处坑坑洼洼，街道两边大都是平房，整个县城的楼房一只手就数得过来，最高的平原县宾馆也就五层高。
饭馆也没有几家，大多是小推车推着的小吃。想起自己七八岁的时候和父母一起来，老妈给他买了一碗豆腐脑，他觉得那是他这辈子吃过最好吃的东西，再后来也吃到过那家的豆腐脑，工作后也吃过很多回，但都没有那个记忆里的味道，有一次还吃到一种豆腐脑竟然是甜的，秦佳仁吐槽了好久。
甜豆腐脑，咋想的？
平原县城最热闹的地方不是百货大楼，而是红河边的集市。
不管是城里本地人还是周边的农民都来这儿赶集。
在这个物资匮乏的时代，农民不可能每天都来县城买卖东西，慢慢的就形成这样的一个传统：每个月的单数日才有集市。当然不是说双数日集市不会开，只不过人流量要少的多。
赶集这个说法就是这么来的。
附近的村民就来这里卖些家养的鸡鸭、新鲜蔬菜或者山货，然后再再集市上买些自己需要的东西。集市上的东西五花八门，只要是有需要的肯定都有的卖，舅舅的凉皮摊儿就摆在集市。
走了一会儿，秦佳仁终于来到了此行的目的地，平原县汽车站。
如果说平阳县最热闹的地方是集市的话，这里就是最好做生意的地方。
这个时候还没有到处撵人的临时工，人们对食品卫生也没有那么看重。
大老远回家看到家乡美食满满都是幸福的味道能不来一口吗？准备远行的人不最后再来一口家乡特产也不好上路不是？
母亲如果要做凉皮生意的话，这里绝对是首选地段。
秦佳仁今天就要在这一片选定合适的摆摊儿位置，这时候的人可没有什么领地意识，车站门口这么大一片地方都是谁来的早位置就是谁的。
平时在这里摆摊儿的大都是些卖水果的人，他们晚上很多就住在车上不挪窝，倒是很少有卖小吃的。
卖的水果也是以橘子居多，也不知因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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