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离后,我和白切黑相爱了
只听见尖锐的破裂声,田小娘手中的瓷杯便在林锦书身旁碎了一地,溅起的瓷片在她的脖颈处划出一道淡淡的血痕。
田小娘眼里闪着狞恶的光,脸上泛出掩饰不住的凶恶之色,嘴中尽是咒骂。
“你这贱婢之女,倒真把自己当主子了!”
回音回响在诺大宅院里。
她确实是贱婢之女,相府里粗使丫鬟所生的小姐。
上京城里无人不知,林丞相府中的长女林锦书,乃是林相与一粗使丫鬟苟欢所生,那丫鬟生产后不过三日便被林夫人逼着投了冰湖,生死不明。
上京贵族瞧不起她,父亲也只将她当作往上爬的梯子,把她嫁给了侯府世子。她看不惯父亲,便大闹了婚礼,讨来一纸和离书,成了上京贵族人尽皆知的女疯子。
林相觉得脸上无光,便将她扔来了陇州。
正值梅雨时节,陇州多日阴雨连绵,一辆马车在泥泞的道路中缓慢行走。
一双玉手轻轻挑开纱帘,露出一对清澈的冰眸。
陇州城的官道狭小曲折,百姓的居所也带着几分破旧之感,只有那远处的青山玉树,雨膏烟腻,还算入眼。
“这陇州还真是比不了上京。”
一旁的小婢女只当是主子舟车劳顿,心中不爽,立即陪笑道“小姐切莫心急,此处离通判大人府上不远了.“
不过片刻,马车停在了一处精致的宅院前。宅院的大门掩映在一片朦胧中,烟霞阵阵,倒真有些世外桃源的意味了。
两位着粗布衣的老妈子将她们引到了前堂。虽说这宅子地势不大好,确实在精致,一路走来亭台楼榭,繁花玉树,交相掩映;游鱼跃池沼,飞鸟戏枝头。
走进正房,林昌与其夫人梁玉扶正坐在软榻上品茶。
“见过堂伯父,堂伯母。“林锦书微微福了福身子。
林昌是林锦书的堂伯,在陇州任通判一职,为人木讷,父亲也是看他并不大会拒绝,便将她塞到了此处。
林昌略一沉吟道”即来了陇州,那便好好住下吧。”
言罢,便没了下文。林夫人连忙陪笑道’书儿舟车劳顿,眼下先行歇息罢。芙儿,快领你堂姐去厢房。“
那是位与林锦书年纪相仿的姑娘,林通判嫡出的女儿。见她用一支白玉簪子挽起青丝,一袭水色长裙,袖口上绣着净白的莲纹,双眸似一汪春水,清澈却又深邃,令人捉摸不透。
”堂姐初来乍到,若有什么不习惯的,尽可以来找芙儿。“
少女的声音如山涧清泉,更为她添了几分温婉的韵致。
几步路的功夫,便到了碧竹轩,林芙向下人交代了几句便离去了。
这里虽不如外面精致,但胜在整洁,附近的竹丛也添了几分清幽雅致,推开厢房里的小窗便能看见与云雾交织的群山,泓峥萧瑟。
彼时已近暮色,回廊里挂上了竹灯,昏黄的灯光为四周的绣墩渲染上一层暖意。
外边乎传来一阵叩门声。
“谁呀?”云岫边叫唤边向门外走去。
只见一个十三四岁的小丫鬟,梳着双丫髻,脸颊红扑扑的。
“夫人说书姐儿今日刚来,后厨只怕没准备饭菜,请书姐儿来莲香院用膳。”
“好”林锦书柔声说道,脸上挂着温柔的笑意“你先回去给夫人复命吧,告诉夫人我片刻便到。”
小丫鬟眨了眨黑亮的眼睛,满是稚气的声音说道“书姐儿怕是不太熟悉府上吧,还是让我带您去吧。”
“好啊。“
到莲香院时夜幕已然降临
明黄的灯光透出厢房,林锦书推门而入,只见纱帘后的母女朦胧飘渺,宛若置身画中,胶漆相投,其乐融融。
有一瞬,林夫人的身影莫名与林锦书梦中的人影重合。
心中乎一悸动,眼眶湿润了起来,到底在心中还是思念母亲的。
林锦书蹭了蹭眼眶,拨开纱帘。
林夫人对她慈爱一笑,道”书儿来了,快坐,你伯父今日有公事,并非有意怠慢,你切莫往心里去。“
她微微颔首,在林芙身侧落座,云岫连忙布菜。
看着这对母女,林锦书忽地没了胃口。
饭毕,向林夫人讨了一壶酒,便同云岫径自回到了碧竹轩。
山雨欲来风满楼。梅雨时节,空气中不安的水汽搅得林锦书烦躁难安,仗着醉意,褪去外衫,独自在竹林中漫步。
雨忽而落下了。
清凉的雨水倒是浇去了几分烦意,不过她衣衫单薄,寒意顿时袭来。
前方隐约似是有一处小轩,走进看,是座茅屋,好像已经闲置许久。
没有多想,只听见吱呀一声,门被轻轻推开,一阵勾人的香气钻入鼻息。
加上饮酒的原因,林锦书的身体莫名燥热,头也越发晕乎。
脚下一软,正要跌倒,身子却砸在了一片绵软上。
林锦书抬眼便对上了一双染上情欲的眼眸。
这是位书生打扮的男人。乌发雪肤,一双桃花眼微敛,棱角分明,双唇微张。
他悄悄伸出手臂,把她圈进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