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心小娘不好惹
“你放屁!石百富,你敢说不是你,连买主都是你联系的,我一贼匪哪里认识的这些人?”
胡老大激动地指着石百富鼻子叫骂。
“真的不是我啊,胡老大,你我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为何要这般诬陷我。”
石百富老泪纵横,连连叫冤。
徐瑞见两人陷入胶着状态,又重重拍下醒堂木,“嘭!”
“堂下肃静!胡老大,你可有证据?”
“当然有!”
“等等!大人,属下有要事禀告!”一个捕快走近,贴近徐瑞,耳语一阵。
“什么!此事当真?真的是想什么来什么,来人!去石家!”
“你等一起来。”
……
石家住在有名的青阳大街,那里住的都是些读书人,环境清幽,没有多少市民百姓。
可今日却意外的围满了人群,且大多是穿着襕衫直襟的读书人。
他们吵吵嚷嚷,却与普通百姓没有区别了。
“县令大人来了!众人避让~”
一声高呼,众人纷纷让开了路。
石百富老爷作为东道主,在前引路。
他慌慌忙忙走进了府邸,里面的下人跪倒了一大片,密密麻麻的脑袋贴紧了地面。
他一路走过去,一直走到偏院。
里面门户大开,桌椅板凳乱作一团,更重要的是,里面躺了一个人。
那人脸色发青,口歪眼斜,只穿了一件白色单衣,双眼紧闭。
石百富过去一探,顿时后退好几步,“大人啊,他死了!”
“王先生可是我最看重的人啊!”
石百富双腿一软,顺势坐在了地上。
石达开连忙上前,扶起了他,“父亲!不要悲伤,王先生才是那个暗中与胡老大勾结的那个人啊,您看”。
石达开把徐瑞手里的一封信递给了他,后面的徐瑞面色也十分难看,不知是因为王某人之死,还是因为什么。
宁秀娥与苏阜才赶过来,就见石百富一边流泪一边惊叹的滑稽模样。
宁秀娥轻轻掀开帷幔一角,四面八方复杂的心声传来,她脑袋一疼,又遮上了眼睛。
这波心声太费脑容量了,她揉了揉脑袋太阳穴,看来读心术还是有限制的啊,不然她还真怕有一天脑袋会因为装了太多东西而坏掉。
这读心术还是谨慎使用为妙!
虽然知道了事情原委,不过这次她不打算做出头鸟,既然宁父已经脱困,这个时候彻底得罪石家,显然不是明智之举!
少女神色冷漠,她不会再滥用同情心了!
苏阜站在她身边,无声无息,只默默地支持着她的任何决定。
王先生在信中写到,他才是真正的罪魁祸首,他利用石老爷的信任和人脉,做了这些错事,昨日他知道事情败露,十分害怕连累到石老爷,就趁夜畏罪自杀了。
在场的人表情不一。
都的都懂,这场突如其来的自杀是多么的巧合!
这么大的事,一个心腹没有石百富的允许,他也敢做?
这不仅是胆子大,简直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这石百富果真手段老辣!
在场众人不约而同的想到。
徐瑞“哼”了一声,重重甩袖离去。
后面的衙内见自家老爷走了,也急忙拖起胡老大离开了。
宁秀娥向石百富佩服一笑,也拉着苏阜离开了,不经意间看了石达开一眼,唉,石老爷,你的报应还在后面呢!
青石板小路两侧,小贩云集,她是个爱稀奇的,看见什么没见过的就想买来,也不管能不能用,后面的解夏负责给钱,在后面的苏阜负责提东西。
解夏一脸郁闷。
“小姐啊,奴婢真的很不解,明明那个石百富一看就有问题,为什么县令大人没有把他抓起来?”
“解夏,你说你都能看出来的问题,徐县令会看不出来吗。”
她舔了一口糖葫芦,酸的直咬牙。
“不!他们肯定也看出来了,可他们没有继续纠缠下去,这只能说明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那就是石百富真的不好惹,大家都不想得罪他。”
解夏更郁闷了,大家都知道的坏人,可偏偏不能将他绳之以法,这不是放任坏人继续逍遥法外吗,这世道果真不公!
小丫鬟狠狠踢了一下地面,小石子被踢的老远。
宁秀娥见状一笑,果然还是小孩天真烂漫。
“子安,你快上来,尝尝这个糖葫芦……”
“呲”的一声,“咳咳,还挺、甜,”苏阜眯了一下眼睛,倒吸一口凉气。
帷帽下的少女眉眼弯弯,笑的十分张扬,傻子!
“秀娘,你笑得真好看,就跟浏河湾上红艳艳的桃花一样。”
虽然男人只露出了下巴和嘴唇,可宁秀娥觉得那薄薄的嘴唇吐出的话是那么的性感、啊不,是迷人动听。
正所谓不动情则已,一动情则石破天惊,魅力四射!
看他纯情,可说起情话真的好撩人心弦!
“咳咳,子安,你很会说话,下次不许再说了。”宁秀娥步履匆匆,活像被人追赶。
……
石家。
大厅重新被打扫的干干净净,桌椅如新,石百富却换了一身黑色便服,坐在主位。
“开儿,你处理好王先生的身后事,虽然他做了错事,但跟了我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可要好好善待他的家人。”
石达开低头,讽刺一笑,“是,父亲。”
“我一定会善待王先生的后人。”
……
县衙后院。
靛青色的屋檐高高翘起,像极了飞燕展翅。
屋内,徐瑞很是恼火,他可是堂堂一县之长。
这石百富在太安县可谓是只手遮天,根本不把他放在眼里。
见事迹快要暴露,随手就推了个替罪羊出来,其行为之恶劣,掩饰之敷衍,简直令人发指!
县令夫人轻柔地揉了揉他的肩膀,“徐哥,不要生气,小心气大伤身。”
“婉娘,你是不知道,我自来到这太安县,可谓是处处受制,你知道为什么吗,就是因为这石家,
人家说强龙不压地头蛇,古人诚不我欺!我今日算是见识了。”
他抓紧了夫人的手,他公事受挫幸好还好有娇妻在旁,能听他说说心里话。
他官场漂泊十多年,许多朋友家人都默默远离了他,只有婉娘唯有婉娘,矢志不渝,不离不弃,这怎叫他不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