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心小娘不好惹
在李夫人她说要合作的时候,她就揭开了眼练。
两人都有自己的小心思,李连城是过来求徐瑞帮忙的,但显然李夫人自己不太愿意,一直推脱。
他们之间好像发生了什么不愉快的事情,相处起来真的是略显不自在。
当时宁秀娥坐在一旁都替他们感到尴尬。
一个劲儿的喝水,李夫人把话题扯到她身上,才感觉言语间不那么生疏了。
李连城说宁东家经营有方,她说哪里哪里比不上李公子家大业大。
李夫人又说小妮子不该那么谦虚,她说不是不是还有很多要学习的地方……
难得以她的厚脸皮,当时都感到了一种难以言说的「气场」。
李夫人心里带着一种对李家的敌意,和她合作只是想发展起来了,在李家面前争一口气。
宁秀娥哭笑不得,也觉得可悲可叹,究竟是什么才让一个弱女子对自己的父母亲族这么失望。
她一叹,“母亲,这件事情我知道她的想法,并非对我们宁府不利,反而还能大大的帮助到我们家,父亲不是一直想去余昆府城打拼看看吗?
母亲你可以快马加急送封信过去,问问父亲愿不愿意。
我大致上算了一下,锦绣布行这个月因为定制较多,收益略微浮高,有个将近万两,等这段时间过了,才会稳定下来,不过差不多也有几千两的收益。
所以我们要是在府城开铺面,绝对只多不少,完全可以答应她!”
宁秀娥神色飞扬,声音激动不已。
林母沉默,她是个保守的女子,去府城终究是有风险的,但秀娘这般肯定且自信,她也不想打击她。
以前的秀娘体弱多病,对任何事情都淡淡的,打不起劲儿。
自从病好了,整个人都焕发了生机,精神面貌积极向上,比起之前怏怏不乐的样子,她还是喜欢现在这个对一切事情都有自己的看法,并愿意实施行动的秀娘。
在她身上,有着她没有的自信与张扬,她有羡慕有欣慰,女儿终于长大了,能承担家里的责任了。
她的秀娘与其他人家的女儿截然不同,又为何要限制她、阻碍她呢?
不然岂不是变成了同她一样的,只在家里看看账本的闺阁女子吗?
“秀娘,你现在有自己的想法了,也愿意去做,母亲自然支持你,相信你父亲也是一样。”
宁德真:不!我不同意!婉娘你不要胡说!
宁秀娥十分感动,林母这般开明连有些现代的母亲都比不上。
林母虽是这个时代的传统女子,但她却是宁秀娥的知己伯乐,开明开放,懂她知她,真的是太难得了!
“母亲!秀娥这辈子最幸运的就是遇到了您和父亲,别说我现在能做铺子,只怕早就冻死在了某个角落,秀娥从小多病,您们也没曾想过放弃,多年来视秀娥为己出。
秀娥并非不知,而是一直默默记在心里,我现在不想待在您和父亲的庇护下得且得过,而是想创造一片真正的乐园,以后就由我来保护您和父亲!”
黄豆大的泪滴从林母眼中掉落,她今天太感动了。
两人同情相拥,泪滴打湿了彼此的衣襟,此刻无需多说,一切尽在不言之中。
滇南虫谷。
火辣辣的阳光烘烤着大地上的一切,明明才应是料峭春寒,处处是冒着新尖儿的嫩叶才对。
可这里却已如同烈暑苦夏,高大的树木叶子绿的发黑,大片大片的挡在人的头顶。
光线不刺眼了,可热气还是无孔不入,每个毛孔都往外滴着汗水。
宁德真再次抹了抹脸色的汗水,白皮肤被晒得通红,他看了一眼旁边的苏阜,那小子浑身冰冰凉凉,依旧裹着一层黑斗篷,仿佛根本感觉不到酷热。
他忍不住敞开衣襟,更热了。
“那热泉到底在哪儿啊,怎么还不到?苏小子你快问问虫谷那些人。”
宁德真满脸烦闷。
“父亲您可以不用跟来的,小子知道您的心意了,但您未曾习武,哪里能受得了。
至于热泉应该就在山顶处吧。”
苏阜对宁德真是很感激的,他们其实并不是亲生父子,当年他家被全部杀害,正是朝堂某些人追查他最严的时候,但宁父义不容辞地将他接到府上,以生子之名将他养大。
养育之恩大过天,宁父林母说是他亲生父母也不为过。
“至于虫谷,父亲您是想说雷小姐吧”,苏阜虽然觉得这个女子完全不能同秀娘相比,但又不得不承认,她是个真性情的女子,很洒脱,他很佩服。
“那个女娃娃好是聒噪,算了还是不问她了,咱们走了这么久了,应该快到山顶了吧?”
宁德真觉得自己真的快坚持不住了,哪里还等的苏阜回去问?
一步一步踩过陡峭的山地,偶尔山风吹过,带来阵阵凉意,宁德真觉得自己又行了。
继续噗呲噗呲地往上走,苏阜看他喘息的厉害,又犟的不肯休息,就拉着他的肘弯,一把把宁德真甩到了他背上。
宁德真只觉得一股大力从手肘传来,生生带着他向上而去,忽而下落,极快地他以为自己会摔成八瓣的时候,就已经稳稳落到了苏阜的背上。
这!
宁德真老脸一红,他又不是老弱病残,怎要的人来背?
他可是身强力壮的男子汉!
他挣了挣,却发现这小子简直力大无穷,他堂堂老父竟也挣脱不开!
丢脸丢大发了。
“哈哈,为父今日身体有恙,才这样的,咳咳~咳咳!”
苏阜也不说破,“小子知道,小子也不会告诉母亲的。”
宁德真:“……”
苏阜身手矫健,背后有一个大男人也没减慢速度,依旧健步如飞。
据薛神医说,热泉是一种天然的泉水,从地底冒出来的,人泡的时间长了对身体不错。
对苏阜这种则效果会更非常明显,再加以配好的药草一起泡个三两月,以他现在的身体素质,好的会很快。
当时苏阜听了这话,难免内心激动,自己带着药包,就上山了。
宁德真见状也要跟上,说万一出问题了,还有人看着。
谁知苏阜没见出问题,宁德真自己倒快要到下了。
还好苏阜不是普通人,他学过武,不然宁德真还真成了好心办坏事的!
前方坡度减缓,树丛渐稀,看来快到顶了。
宁德真苏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