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心小娘不好惹

苏阜和宁父在滇南小镇分别后,独自离开。

宁父也驾着马车踏上归途,两人一东一西,渐离渐远,直到背影消失。

本该在另一头的苏阜又返了回来,他长叹一声,这次还以为能正大光明的跟秀娘在一起呢!

没想到困难艰险犹在,他还要努力啊。

李九也就是李掌柜传过来的信,都一一看了,也知道锦绣布行面临的困境,他本来还打算从府城入手,跳过李家直接从别家订货的。

没想到秀娘居然和县令夫人搭上了关系,既然李夫人有法子解围,他也就不用暴露自己了。

恐怕石百富做梦也没有想到,成也李家败也李家!他想找出背后势力的想法只能破产了。

苏阜再次躲过了一劫,他这次不打算明面上回去,而是会和当年青鼎山剩下的旧部先集合,在府城搭建好大本营以后,他才会放心回来。

这太安终究是石家地盘,据李九观察,石家上面是有人在操控,而且最近已经查到明秋茶楼了,不管有意无意,这太安终究不太安全。

本来太安还有他生父苏博最信任的军师苏老先生坐镇的,可以说他是看着苏博起高楼,眼见他楼塌的在场人物。

连苏阜小时候都是苏老先生給启蒙的,对他来说,苏老先生是恩师是长辈。

之前还残存潜藏下来的兄弟就一直被苏老先生带在身边。

“噔噔噔~吁吁~”的马蹄奔跑声由远及近,在他面前停下。

眼前是十来个穿着劲装的大汉骑着矮脚马而来,马蹄声声如雷,溅起的泥土飞射。

大汉们跳下马来,马儿的腰背都弯了弯,才直起来。

“少东家!咱们这边的兄弟都在这里了,大家都愿意跟着少东家!”

为首的汉子声音十分响亮,生气十足。

苏阜看着眼前的十来个人,有老有少,都是当年幸存下来的。

“很感谢兄弟们还能来,”他向前走了一步,“但是现在小子不愿意做老行当了,现在召集兄弟们,就是想问问大家要不要跟着我做正经事!”

他的话一落,在人群中如同炸响,引起了诸多连锁反应。

“少东家!你不报仇了吗?”

“是啊!过舒服日子兄弟们谁不会?就指着少东家带我们查清真相,为老东家报仇雪恨呢!”

“对啊!这样也太对不起当年的兄弟们了吧。”

低下的人激动起来,一人一言,一人一语,叽叽喳喳的。

苏阜没有打断他们,只是静静的站在一处,听他们宣泄不满与疑惑。

“我父母亲和兄弟们的事情,肯定还要继续调查,但我绝对不会再让兄弟们大张旗鼓的聚集起来,我会用自己的方式来查。”

苏阜平静坚定的声音传入人群,大家安静下来。

“当年的事情就是有人抓住了我们青鼎山的把柄,聚众团结,就被有心人扣上了聚众谋反的莫须有罪名。”

众人若有所思。

“而现在,大家还想再来一次当年的惨剧吗。”

见众人摇头否认。

苏阜进而又说:“大家都有家室有亲人,平静幸福的生活绝对不会是报仇换来的,冤冤相报何时了,你们愿意以后一直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吗?”

他的语气肯定极了,“肯定不愿意!”

为首的汉子似乎明白了苏阜的想法,少东家是想从良?

呸~我们本来就是大大的良民!

汉子说:“那少东家想怎么做?”

苏阜松了口气,呼~

“自然是做正经的买卖,养活大家肯定没有问题。”

底下的人意动,是啊,这样的生活不好吗,没有打打杀杀,一回家就能看到老婆孩子,爹娘也不会一直忧心忡忡了。

“小子不才,在余昆府城已经有了一些私产,愿意给大家找些活养家糊口。”

苏阜愿意承担起老爹的责任,照顾起无力养活自己的兄弟,既是一种约束,也是一种解脱。

从青鼎山出来的大多带着匪气,他还真怕放他们自由了,就开始打家劫舍,那他苏博老爹做的事不就全部白费了。

有些汉子激动异常,他们本身就不太愿意做这些冒风险的事,听到少东家这样说恨不得立马投奔过来。

“有愿意的就跟着小子来余昆,不愿意的也不强求,只是希望大家不要再做那些打家劫舍的买卖,不然小子一定会替生父清理门户!”

听到苏阜放狠话,有人笑了起来,实在是苏阜看着挺瘦的,不像是能打的。

苏阜看有人轻视,脚尖轻点,身姿后退,下蹲前移,小腿狠狠扫过地面,一根碗口大的树被硬生生踹断。

众人鸦雀无声,有人摸了摸脚踝,好像已经感觉到了疼痛。

为首的汉子咽了咽口水,“哈哈!少东家这武功深得老东家真传!厉害厉害!”

“是啊是啊,简直是青出于蓝而青于蓝!”

“我们跟着少东家一定会好好做事,遵纪守法的。”

“要是有人还做老勾当,不用少东家出手,我们自己就把那人给处理了。”

“……”

苏阜见自己杀鸡儆猴的威力不错,这下总没人阴奉阳违了吧。

为首的汉子看了一眼被折断的树干,实打实的湿木,少东家这一脚下去踩碎个人的骨头也不是什么难事。

他抹了抹汗,“兄弟们,愿意跟少东家的现在就走了啊!”

他骑上马,后面愿意的人也纷纷抬脚上马,当然也有一两个人弃马离去。

苏阜也上前骑上马匹,一群人在飞扬的尘土里渐渐远去。

另一边宁父也驾着车回太安,完全没有怀疑苏阜的话。

一想到能见到美丽贤淑的妻子,他就兴奋不已。

不想歇下,连干粮都不想啃了,只想马不停蹄地赶路,若不是马儿有撅蹄子吐泡沫的迹象,必须得休息一会,他还不会停下。

趁着马儿喝水吃草的功夫,把包裹里的干粮泡着冷水吃了,他这会倒不嫌弃吃食难吃了。

消会食的功夫,后面来了一趟浩浩荡荡的车队,足足有近十辆骡车,从他身边奔驰而过,溅了他一鼻子灰。

他咳嗽连连,忍不住叫骂,“大商队了不起啊,有钱了不起啊,也太没礼貌了吧,没看到还有人吗!”

他气急败坏,想他年轻的时候也是个暴脾气,看见这种人早就一拳头挥过去了。

他在太安县也是个富商,也没这么势大欺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