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上郡主是我的命

莫护慈和陈少廷并侍卫,告别了师傅和师兄师妹,一路快马加鞭返回飞狐岭。

陈少廷想着自己走的时候还是身患重疾的青年,能否活命尚未可知,从未仔细看过飞狐岭的一草一木一砖一瓦,如今看来,此地果然是风水宝地,由晏安河环绕起来,胡杨林做盾牌,飞狐岭得以休养生息,映入眼帘的才是一个军威浩荡、铜墙铁壁一般的飞狐军。

莫护慈一声长鞭响彻山谷,飞狐军迅速集结,浩浩荡荡的大军正威武雄壮,军容抖擞等待校阅。

得知陈少将军回来,郎剑第一个冲出来,看到的是一个比过去还粗壮一圈的少爷,郎剑有些激动,立刻跪地磕头:“郎剑参见少将军!”

陈少廷迅速下马,躬身扶起郎剑,红着眼眶深深的拥抱,郎剑也潸然泪下,两个七尺男儿动情相拥沉默无言。

“诶呀!好啦好啦!”莫护慈在一旁催促着:“廷哥哥咱们赶紧去见父王吧,还有要事相商呢!”

三人又急急忙忙参见王爷。

“看到你如今这般风貌,我也替平南侯替慈儿松了一口气啊!”老王爷语重心长的说着。

“侄儿多谢拜平王护佑!日后有用得着的地方,定当不遗余力,效犬马之劳!”

老王爷笑呵呵地点头。

“慈儿,去把圣旨呈上来!”

“是!”

俄而,莫护慈端上来一封圣旨,展开来念到:“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龙城之南有契骨族割据之势盛行,平南侯剿判不功,唯任陆风为左都御史,莫护彦为林北大都督,其女莫护慈为骠骑将军,三人统领整师北上伐之,邦国政治,盖出于中枢;朝廷纲纪,尽归于会府。矧乃端揆之任,聿居师长之荣,曰陆风抵任,即刻启程,不得有误!天兴四年,皇帝墨宝。”

莫护慈收起圣旨,陈少廷脸色铁青:“陆风还活着?不仅活着还摇身一变成了左都御史?这不可能啊!”

“如今已成事实,既来之则安之,少廷你且看后续吧!”拜平王安慰道。

“王爷,在小浪山之时,我曾收到一封密函,说的是军中有鬼,手足生疮!我当时就怀疑陆风叛变,后来果然中了敌人的埋伏圈!”陈少廷激动的阐述当日的实情,似乎同样的事又要重演一遍,他表现的极其焦躁不安。

“没事的,廷哥哥,你如今已不是当时的你,况且还有我和父王,一个小小陆风,大可不必放心上!”莫护慈也安慰道。

“少将军,大不了一刀卡了他!”郎剑没头没脑的来一句!莫护慈递过去一个白眼,郎剑默不作声了。

“好了,暂且不去计较陆风这个人,单说这次出兵北上,我飞狐岭据守龙城边塞,仅防明军和辽军入侵,虽然他们不是我们的对手,这么多年也一直护佑龙城平安无事,可如今让我们北上平定契骨族,这怕的就是飞狐岭守将空虚,明军和辽军趁势攻入,那么后果不堪想象啊!”老王爷平心静气的分析道。

“说的是,龙城无人可用了吗?为什么让我们长途跋涉北上行军,此乃兵家大忌,皇帝大爷不懂这个道理吗?”莫护慈抱怨道。

“慈儿,我们不谈论朝局,预计再有半日陆风抵达,今日下午好好犒劳三军将士,明日陆风一到,我们便启程!”

“是!”三位拱手领命。

夜里,更深露重,几乎伸手不见五指,陈少廷熄灯打坐,这些天跟清酒师傅学了平心静气的本领,不禁上了瘾,以前遇事急躁张扬,还总是将事情办砸,如今参禅打坐竟能很好控制自己的心态和脾气,陈少廷便再也舍不下这个好习惯了。

忽然一阵狂风乍起,常人不觉什么,但陈少廷的耳朵异常敏锐,他已听出脚步声,脚步之轻,一辨即是轻功高强之人,陈少廷意识到有专人来造访,不会是飞狐岭的人,更不会是晏安河的人,只可能是他……,陈少廷想着,已双手握拳,等待刺客闯进。

门闩轻轻被拨动,陈少廷轻身飞到门旁,门闩啪一声打开,哐当,一阵风吹进来,却什么都没有,幸亏陈少廷没有上前攻击,否则又被刺客偷袭了,刺客大抵已经发现陈少廷不在床上睡觉,并且已经有了警觉。

此时,陈少廷在暗处,刺客也在暗处,二人都在黑暗中用智商博弈。

“想不到陆风的心思如此缜密,过去我还真是不了解他!那么今晚也让他重新认识我!”陈少廷想着,他已经知道来人定是陆风。

得想办法转移目标,于是他轻转自己的手背,三根银针早已夹在两指之间,轻轻一动,三根银针嗖嗖嗖刺穿了床围搭博,搭博上的珊瑚珠互相碰撞,发出轻微响动,只见窗外一个黑影窜出,冲破窗子,直冲床口刺去。

陈少廷旋即飞身而入,手拿短刀直插刺客背后。只是刺客也非寻常,快速躲闪,一个回合下来双方毫发无伤,继而第二个回合开始,陈少廷的手臂被刺,这次是陈少廷大意了,他飞身一个雄鹰展翅,直抓刺客的脖颈,刺客疼的发出了咝咝的声音,继而转身逃走。

第二天莫护慈方知陈少廷受了伤,心疼的为他包扎起来“有刺客怎么不喊我呢,一个人逞能还受了伤!”莫护慈心疼埋怨他。

“他是陆风,我也想单独和他解决!”

“你怎么知道是陆风?陆风不是得午时才能到吗?”

“他可是我发小,即便从前我武艺不如他,即便他武装再严实,我还是能从气味和一动一颦上认出他。况且说午时到,那是官方路程,凭陆风的体力,怕是早已提前一天到了。”

“那我们应该怎么办?”莫护慈反问。

“没事,遇山开山遇水搭桥,静待察之!”陈少廷反倒安慰莫护慈。

到了午时,陆风如期而至,只见他身穿黑色常服,胸前刺绣獬豸补子,内衬白色搭围,头冠雕花獬豸,手牵红鬃骏马,威风凛凛,官风十足。

“参见拜平王!”陆风先见礼。

“陆大人一路舟车劳顿,辛苦了,里面请!”

“陆大人,别来无恙?”陈少廷先见礼。

“哟,这位是?”

拜平王急切赶话道:“这是本王内侄,名莫护壬!”

“哦?长得到像一个故人,只不过他已经去世了!”陆风一本正经的回复王爷。也恰巧提示了陈少廷,他已经是死去的人了,即便没死也是朝廷追捕之人。

“是吗?那真是三生有幸!”陈少廷也口不对心回答。

“陆大人,咱们还是先用膳吧,里面请!”

拜平王切断这些尴尬谈话,将一众人带入前厅用膳。

拜平王入了主位,陆风居左,莫护慈居右,陈少廷挨着莫护慈。第一道菜名叫“闲云野鹤”端上桌,盘子底部是白色参汤,上面伏着卤煮的鸡。

“陆大人不妨尝一尝这飞狐岭的特色参汤卤鸡。”拜平王礼貌邀请。陆大人微笑点头,欲拿筷子夹肉。

“参汤卤鸡虽色香味俱佳,但听说里面有一味调料来自东洋,叫做多香果,此果肉与人参搭配,虽有大补功效,但若身上有伤,则可以让伤口化脓溃烂。”陈少廷慢条斯理地说着。

陆风立即停止了手中的筷子,因为他的脖颈处有陈少廷的抓伤。

“那么还是请莫护壬老弟先行品尝,我是外人,怎好第一个吃螃蟹?”陆风也不甘示弱回话。

陈少廷和陆风登时脸色下沉,双方暗自在心里较劲,因为都知道对方身上有伤。

莫护慈看出了他们之间的博弈,连忙解围:“说到大补,女人最应该补,我先来,莫护壬哥哥,你还是去喝萝卜汤吧,入冬的萝卜汤最补了!”莫护慈说完,向陈少廷吐舌头做鬼脸,陈少廷放下手中的筷子,冷眼看着陆风,冲王爷拱了拱手,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