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上郡主是我的命
那老鸨妈妈迅速跑向前,双手作揖跪地求饶,此时此刻,陈少廷看到了人性在遇到威胁时,尊严或许不值一提,他迅速下马,扶起老鸨妈妈:“老妈妈您别怕,我们有事求您!”
“不敢不敢,各位官爷请里面谈话吧!”老鸨站起来用手帕掸了掸膝盖上的尘土,撇着嘴巴,委屈地邀请着。
几位爷屏退左右,坐下来和老鸨商量到:“老妈妈,您抚养花魁柳千沫长大,这着实不容易,如今她遭遇不白之冤,对您也是不小的打击,我们有意帮她办一个体面的葬礼,来祭奠这位龙城花魁,您看怎么样?”陈少廷首先开口,直截了当。
“诶哟哟,这位爷,您这是没事干,拿话来臊我呢吗?我再怎么辛苦养大柳千沫,那是我自己的事,也轮不到几位爷操心不是?”这老鸨妈妈毕恭毕敬拿话塞住他们。
“老妈妈,柳千沫遭人陷害,您即使不给她伸冤,难道还不给办个像样的葬礼吗?”莫护慈气不过,开始插话。
“这位女侠,您说话更逗,像我们这行,都是万人唾弃的主,即使死了,尸首没人认领,路人见到都得啐吐沫,你要给她办葬礼,这不得让人笑掉大牙!我可不出这等丑事。”老鸨边摇头边鄙夷的讲着道理。
莫护慈看看陈少廷,看看白霁,突然有了主意:“诶哟,我的姐姐呀!你死的好惨呀,在艺春院生活了八年,连死都不安宁啊……”,莫护慈哭天喊地的说着,只见那老鸨吓的突然站了起来,陈少廷也有些懵,他知道莫护慈在演戏,可她怎么能知道柳千沫的底细呢?
众人都惊呆之时,那老鸨妈妈说:“哼,小丫头,你不要演戏哈,我可没时间陪你打连连!”
“千沫姐姐啊,你本姓龚,咱的爹爹龚全志是阜俗县县丞,只因你十岁那年与父母走失,才流落到这个龙城的,本以为这几天就能和你相认,没想到你遭奸人所害,死不瞑目啊……”
所有人都不知道莫护慈怎么知道这么多的消息,但那老鸨果真被唬住了。
“你真的姓龚吗?我捡到千沫的时候,她是说过姓龚,也替她找过爸妈,只是找不到,没办法我才养在身边的!”老鸨圆腔滑调的解释着。
“哼,你好狠的心,当年你捡到我姐姐的时候,见她琴棋书画样样精通,长的又漂亮,有花魁的潜质,所以你贼心皱起,将我姐姐好吃好喝供养起来,到了十六岁那年,你用姐姐初夜换了陆勇侯两千两银子……,你你你真是心黑手狠啊……千沫姐姐啊……。”莫护慈说的有鼻子有眼的,几乎和真事一样。
陈少廷见状,当即就坡下驴:“小妹,你别伤心,这个仇我一定替你报了……”
“诶哟,几位官爷饶命啊,民妇一切都听从您的还不行吗?”老鸨妈妈再次跪地求饶。
莫护慈向陈少廷飞去一个电眼,他投来一个佩服的目光:“小妮子,怎么这么聪慧……”
三个人搞定了老鸨妈妈,方知她也姓柳,这才知道柳千沫原姓龚,是她留下了,才随了她的姓。
“柳妈妈,你只管等在艺春院听喝就好,一切流程和丧葬费用都不用管,只出人配合我们,一切万事大吉,如果此时有你以外的第二个人知道,定让你脑袋搬家!”临走之时,白霁甩了这句话给柳妈妈。三人才放心离去。
回了慈心斋,陈少廷立刻拥抱莫护慈:“小丫头,怎么那么机灵,是怎么知道这么多信息的?”
“嗨,嗨,嗨,咳咳……,拿我当透明人了吗?”白霁调侃道。
莫护慈这才松开陈少廷,神气傲然地说道:“我今日给野师傅买酒的时候,等待之际听得桌上闲人唠嗑说的,据说这龚家二老都去世了,只有一个毫无本事的弟弟,至今也不来寻找姐姐。本以为只是人们闲言碎语的说笑罢了,没想到我临场发挥,这柳妈妈竟信以为真,看来她也拿不准柳千沫的家人是否找她。”
“哈哈哈,众人齐欢笑……”
翌日,注定这一天忙忙碌碌,要配合完成这一任务,并能保证天衣无缝,白霁早早的就被打扮成亮眼的女人模样,并从后山的义庄出发,一路上飘白绫,被送至艺春院。
此时,艺春院早已白绫素裹,众莺莺燕燕也都是素装泪眼,等候棺椁进门。
“归——”司仪大喊一声。约十来个人抬着棺椁踏入艺春院,轻轻放在灵棚之内。白霁竖起耳朵静静听声,武人的听觉天生敏锐,每一位近前上香的人,都能从其脚步声听出一二,甚至能听出其内力高深是否。莫护慈身着白衣,满脸凝重藏在众女人堆里,紧张的盯住每一个来人。当然,前来吊香的并无几人。毕竟是烟花之地的女子,没能结交什么情深义重的人。
在棺椁停放之时,所有人安安静静,并无任何意外发生,只是棺椁内的白霁似乎察觉到却有一样,因为不能耳眼并用,不免迟钝了些。
“起灵——”时辰一到,司仪继续喊,棺椁慢慢升起,众女人开始哭天喊地,告别逝者,莫护慈抬眼看看左右四周,仍旧异常安静:“是不是李铁匠察觉到什么?怎么这么沉得住气呢?”
“慢着……”棺椁刚刚升起,又被这一声打断,抬棺人又慢慢放下,等待来人前来上香。
来人正是陈少廷,身着黑衣,戴着大氅帽,微微低头,谁也看不清这个人是谁,但又都好奇,探头探脑的看向他。
他要的正是这种效果,不要人认识他,也不要人看清他,他也不说话,只管上香,然后跪地不起。莫护慈担心的四处查看,恨不得飞起,去四周抓人,就怕他跪在那里变成靶子,被四面八方飞来的箭雨射中。
棺内的白霁也暗暗要紧牙关,这一刻至关重要,万一被人袭击,不仅拿不到凶手,反而搭进去自己的性命。
时间一点一点的流逝,陈少廷仍然跪地不起,老鸨假意去搀扶他:“李爷,您别这样,千沫会不安的,您快起来!”
陈少廷仍雷打不动长跪不起。
莫护慈又跑向前大声说到:“李爷,让千沫姐姐走吧,入土为安死者为大!”
“给我滚开!”陈少廷大喊一声。
真的吓了莫护慈一跳,即使知道是在演戏,可怎么这么真实,她只好心不在焉的慢慢后退三步。
突然间“嗖嗖嗖,“飞来一把短柄刀直指陈少廷的背胸处。莫护慈来不及抓住小刀,却扭身护住陈少廷,说时迟那时快,他转身抱住莫护慈飞身旋转躲开,那柄短刀啪的一声打中老鸨柳妈妈的胸前。
众人惊愕,纷纷奔散逃离。
陈少廷和莫护慈直飞房檐,手刃刺客。
只是此时,又进来一个身披鹤氅头戴毡帽的青年男人,踅身走入灵棚之内,手扶棺椁,似怀念,似怨恨,稍作停留,便啪的一掌下去,棺椁盖子一阵青烟飞出灵棚之内,力道之大,绝非等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