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上郡主是我的命
1、陈少廷失踪了
“臭小子,有福气啊!身中天下第一奇毒,竟被我这个糟老头子解了,啊不,也有那个老不修的功劳,不过他怎么能和我比呢!”
陈少廷有些困惑,又有些无可奈何,但又感觉欣慰,总之内心五味杂陈,不知是何种滋味,又不能言语,只能听之任之。
他大底明白了事情原委:“原是他向父亲请命,上山围剿叛乱,结果未听他人劝阻,执意前行,使两千常青军精锐落入敌人埋伏圈内,惨遭屠戮。逃出后又一黑衣人背后放冷箭,陈少廷身中箭毒,是未婚妻莫护慈救了自己,老药王给自己解了毒。
那么,放冷箭的人难道真的是陆风吗?”
陈少廷完全陷入了沉思,老药王上蹿下跳的讲述着他是如何解毒的,两个人各自想着自己的遭遇,直到日落……。
俗话说:“屋漏偏逢连夜雨,船迟又遇打头风!”
天色降沉,微风皱起,远处的胡杨林收起艳人的色彩,似猛兽出笼,趁着微风,嚎叫不止。
莫护慈以天生武人的警觉,察觉到要出大事,还差半个时辰就到亥时了:“念芙,把戚峰叫过来。”莫护慈一边踱步,一边思考战略部署。
飞狐岭占据天然地理优势,对于东面龙城和南面的明军以及西面辽军都有着莫大的吸引力,此乃非常之秋,龙城内平南侯举家衰之,南有明军步步紧逼,如若辽军再趁火打劫,那么飞狐岭就真的危在旦夕了。
莫护慈越想越觉得此乃大事,容不得半分差池,说时迟,那时快,戚峰将军已走在念芙前面,来见公主。
“属下参见公主!”戚峰跪拜见礼。
“戚将军不必多礼,如今多事之秋,相信你也有所察觉吧?”
“是,公主,今日黄昏,探子来报飞狐城中多了几个不明身份的外乡商人,现已命人偷偷抓来两人,正在拷问,可这两人嘴巴异常严实,至今还未吐露半个字。”
莫护慈未有片刻犹豫,紧了紧眸子说:“走,赶紧找父王商讨。”
二人一前一后刚出角门,便见天空划过一道红色烟火。
“不好,有信号。”
“戚峰听令,立即带领中路主力军撤到西峡峰,隐蔽起来,其余东西两路军后撤至飞狐城,守卫百姓们,我带领一队先锋军出营打探。”
“是,公主,属下领命”,戚峰雷厉风行答道!
“慢着,慌什么?”不远处传来一声深沉的呵斥。
莫护慈顿时定心稳力,因为这是父王的声音,一些重大军事部署,还真得王爷出场,才能镇住慌乱的局面。
“你们两个跟我来!”
老王爷带路,三步并作两步,来到将军账里,走到沙盘前,稍作沉默,又用温暖的目光注视着莫护慈,然后开始传递军事部署。
“慈儿,为父今日的部署,你要深刻的印在脑子里,不断的深思反响,才能守护我莫护一族。”
“从地形图上看,我们飞狐岭有什么优势呢?这里虽叫做飞狐岭,而实际上,它长得像振翅而飞的凤凰,西峡峰和东来峰像凤凰的翅膀,而前面这座落凤山带着山上的宝音塔,像极了凤凰头;从风水上讲,这里是各地王侯争相角逐的宝地;从战略上讲,这里虎视辽城,如若我大燕攻打辽城,那么我飞狐岭必将是一把利剑,直插辽城的心脏;再者,对于南面卫凉城的明军而言,要想灭辽,这里又是必经之地,所以,灭辽必先夺取飞狐岭;从人文环境来说,飞狐岭物华天宝,城中百姓富足,一条晏安河养育了我飞狐岭甚至是龙城的千千万万的百姓们。当然,还有一条致使这里成为险境……”老王爷脸色稍显凝重,吞了一下喉咙,继续说:“那就是我莫护族的公主。”
“父王,与我何干?”莫护慈惊大眼睛问着。
“民间传说,在落凤山诞生的女婴,得之可得天下,这一条最是致命,当年因为这一条,咱们的皇帝……,哎,这个先不说了,我们继续……”
“听着,戚峰派一路强军守护晏安河,不管是辽军还是明军要想攻打飞狐岭,这条河是必经之地,守住它,则岭无恙。”
“慈儿,无论用什么办法,从抓来的商人那里问到明细,是明军还是辽军,如果是辽军,那么就从南面假意放开口子,让明军知晓,如若是明军,就从西面让辽军听到,这样一来,辽军和明军都会因争执我飞狐岭而大战,那么我们才坐收渔翁之利。”
“是,父王”,莫护慈爽朗领命。
“慢,抓来的商人……”
“父王放心,儿臣定能审出他的来历”
“好,你先去吧!”
莫护慈迅速抖了抖白色大氅,干净利落,转身步下。
看见莫护慈领命而去,老王爷仰头微微轻叹,默念一声:“就怕这奸细是龙城的人呐!”
稍作静默,便吩咐随从:“巴格,把我的马牵来,跟我去见一个人!”
巴格转身刚走,后庭的小厮便急匆匆跑来报
“王爷,不好了,陈少将军不见了。”
“怎么会不见了?”
“小人不知,只知道北匣子老爹刚走没多久,让我们守在外间,可我们守了不到一刻钟,只听见里面有些微的声响,小的以为陈少将军有需求,便走进去,结果只见床榻上整齐的被褥,近前一看,却没有人了。”
王爷微微凝视,嘴角突然出现一丝笑意,叨念着:“老东西,动作挺快!”
“好了,你先下去吧,我自有安排:‘记住,这件事不能让公主知道’”
“光天化日下,能在我莫王府来去自如的人,普天下只有他一人。”
老王爷缕缕胡须,对等候在外的巴格说:“走,去晏安河。”
2、审奸细
莫王府地牢………………………………
莫护慈来到地下室,这深谙下间,单扉低小,白间短窄,污下而幽暗,时时听见哀嚎声、笑骂声和抽打声……。
念芙慌慌张张的贴紧了公主,狱卒们见是公主驾到,纷纷跪下请安。
莫护慈雷厉风行,一边扶着念芙一边快速踱步至里间,只见一个血肉模糊的人形悬挂在四条铁索之间,昏暗四周两个身穿红色短打的狱卒,正恶狠狠的盯着这位人形囚犯,旁边燃着一口大火锅,里面烧着木炭,噼噼啪啪的响着,火锅旁一把红木椅上坐着一位白面红唇、身形似柳的小官爷,此人名叫病煞,是莫护族监狱的主审官,向来心狠手辣,据说犯人所至,无一不闻声色变,还未吊刑,已晕厥了事,然而这仍逃脱不了病煞的魔掌,他仍能从囚犯嘴里扒出每一个细节之处,这也是飞狐岭能够长治久安的一把钥匙。
据说有一次抓来一个辽城细作,此细作心里素质极好,无论如何用刑或引导都闭口不言,眼看要一命呜呼,病煞说:“挖去他的双眼,剃光头发(辽人视头发为天赠之物,绝不敢轻易剪掉),让他永世不得见光。”谁知这犯人说了一句:“蓉儿,我们下辈子做夫妻”,说完咬舌自尽。
病煞就是根据这句话抄了辽军在飞狐城的一个据点。因为辽城军选择细作时必排除有家室之人,所以“蓉儿”不可能是良家小姐,十有八九是青楼之女,缩小了搜索范围,便能从飞狐城中每一家青楼搜出叫“蓉儿”的女子,共有3位,他们只需用点金银细软便可让这三位女人供出全部。这也是病煞的能力所在。
“哟!属下参见公主,这里气氲不好,公主还是少些停留吧!”
“无妨”,莫护慈摆摆手,又问:“可说了什么没有?”
“这骨头硬的狠,至今不曾开口!”病煞娘里娘气的回复公主。
“把他带到老巫那里吧,让老巫用无憾水逼他说话。”
“……是,属下……遵命”,病煞微微皱眉,这是他非常不愿做的事。
老巫是飞狐岭最贴近天神的人,他的预言,以及一些特殊的审人方法都是病煞所不耻的,但他却什么都不能做,因为尊重传递神的旨意的人是莫护族每一个成员最基本的道德信仰。
公主和病煞以及一众部下,押着血淋淋的犯人,匆匆赶往神藤院(那是老巫的地盘)
老巫正在打坐,花白头发披肩散落,偶尔抖一抖,打远看过去,只见一团肉泥,气定神闲一动不动的坐着。周身都是飞狐岭芨芨草烟熏味,他的两个徒儿知是公主前来,早已等候在前厅。
俩徒儿给公主们看了座之后,老巫才双手合十向公主鞠躬,病煞特别不屑的把脸别向一旁。
“公主,此人不必用药了”
“为什么”
“是东不是西,不是南不握盘,天机也!”
“哼,什么东西,老怪物!”病煞嘟囔出一堆污言垢语嘲讽老巫。而老巫也完全不在意,只让公主自行领悟。
公主双手合十向老巫回敬告别。
“是东不是西,不是南不握盘”什么意思呢?天机又是什么呢?
莫护慈正绞尽脑汁思考这句话,病煞紧跟其后。
“要我说,这老怪物就是故弄玄虚呢!什么天机不天机的,老子总有办法让他开口说话!”
莫护慈用犀利的目光看向病煞。
“……,公主恕罪,小人失言。”
在公主面前自称老子,要真按大燕律法较真,病煞已经犯了杀头之罪了。
莫护慈仍然抱着膀思考着,并没有在意病煞说的话。
从神藤院出来,沿着红墙径直向东,莫护慈没有进演武场,穿过红墙,略过后厅,也没去看陈少廷,仍然是步履坚定的向着晏安河方向走着,一行人等只顾走着,除了病煞一路叨念不停,其他人都不敢吭声。
“莫护郡主,莫护郡主……”
“何人惊叫?”公主突然转头停下,被这几声清脆有力的喊声叫停了脚步。
“一群人还未做反应,只听着‘嗖嗖嗖,唰唰’两声冷兵暗器的声音飞向了来人的方向。”
“病煞快住手!”公主拉下脸色,叫住了病煞,可也为时已晚。
因为病煞的独门暗器“空折扇”不出手则已,一出手便叫敌人有来无回。来人以武人的敏觉,手拿短刀,以迅雷之势将飞来的铁扇叶折挡过眼前,嗖的一下,打在旁边的胡杨木上,铁扇叶发出了刺耳的嗡嗡声。
病煞拍手叫绝:“想不到竟有人能接住我的空折扇。”
莫护慈大步向前,关切地问到:“郎剑,你不要紧吧?”
病煞一听是客人,忙向前拱手道歉:“某,不知是客,失礼失礼”
郎剑大啦啦的回复:“不要紧。”忙又转向郡主,慌慌张张的说:“我家少将军不见了!”
“什么?”公主大惊失色!
“老药王说少将军虽已出毒,但余毒仍有残留,加上药力强劲,他气息不稳最忌走动,我本来陪同老药王去山里采药,还不到一刻钟,我们回来时只见空空的屋子和叠放整齐的被子,院里院外都找了个遍,也不见少将军,正出来寻找,才碰见郡主您的!”
“我师傅呢?”
郎剑一懵,对呀,老药王去哪了?他怎么不着急呢?
公主莫护慈思忖了一会儿说:“我知道了,郎剑,你稍安勿躁,我知道陈少廷在哪里,不过你不能跟我走,你先守在这里,万一他回来,看见你,也能放心一些。”
“好,全凭郡主吩咐!”
“病煞,你们先回牢房,不用再审了,我自有安排”
“病煞领命”
郎剑走了,病煞走了,就连风声也跟着走了,莫护慈脑中又想起了老巫的话:“是东不是西,不是南不握盘”“信号烟”“平南王”“廷哥哥”……这一连串的事被莫护慈从头想到尾。
莫非老巫说的是地标吗?是东不是西,东面是大燕的龙城,西面是辽军,南面是明军,握盘是凤凰山脚下的飞狐岭啊,那么,老巫的意思说奸细是东面的龙城?
对,一定是这样,龙城出事了,那廷哥哥岂不是危险了?
一对大大的惊叹号写在了莫护慈的脸上,再也不能多想的莫护慈连飞带跑飞向马棚,骑上马朝着晏安河方向疾驰。
只留下念芙在原地呆呆的惊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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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分割线是莫护慈在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