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上郡主是我的命

莫胡彦带着莫护慈守在皇上寝殿外,看着太医忙忙碌碌,倍感无奈,纵有一身的本领,也无力回天,或许稳定朝堂,固守飞狐岭是他唯一能够为大燕做的了。

次日朝堂,是一次很隆重的朝堂,虽然没有了皇上,没有了太子,也没有了陈少廷,但这天关乎到大燕的国之根本,所以由冯岐川主持,格外盛大。

最先来到朝堂的,是冯岐川带着皇太孙慕容涎,其次是莫胡彦和莫护慈,接着便是六皇子慕容宇、八皇子慕容昭,众位大臣私底下也纷纷拟好了奏折,准备在今日大选中参奏。

莫胡彦已多年不上早朝,不知道冯岐川的弯弯绕绕,所以朝堂上一切听从冯岐川的左右安排。

“众所周知,皇上卧床生病,太子风寒未愈,如今态势逼人,国不可一日无君,特诏莫胡彦王爷前来主持,众位大臣可参奏心中人选,最终以得票最高者为我朝储君。”冯岐川念道。

接下来就是莫胡彦说出继承人选名单,分别是:“皇太孙慕容涎,六皇子慕容宇,八皇子慕容昭。”“下面由三位储君人选分别发言自荐。”

最先由皇太孙发言:“我慕容涎,生父前太子慕容献因寒证未愈,卧床休养,依照大燕律令,我是指派继承人,所以还请各位大臣推我监政,替父完成大燕使命!”

“哈哈哈,一个乳臭未干的小毛孩子如何当得太子之职?”慕容宇狂笑带着嘲讽指骂慕容涎。

这个孩子生性贤良,从未见过如此凶神恶煞的六皇叔,如今为了皇权,六皇子竟毫不留情辱骂,当真让一个孩子过早承受了世态炎凉。

“六哥,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怎么说你也是他的六叔,太子哥哥卧病在床,你就这样欺负他,等太子哥哥醒了,看他怎么处置你!”慕容昭气的替皇太孙辩护起来。

“老八,你是心眼不健全还是怎么的?你看太子还能醒来吗?要是他能醒过来,咱们还在这争什么太子呢?还有父皇……”慕容宇说着说着就停住了嘴巴,怯怯地看着冯岐川。

“好了,你们别吵了,还是由大臣们上奏折吧,一切由民意决定。”冯岐川不耐烦说道。

莫胡彦挑了挑眉梢,只看着这一切的发生,不做任何反应。慕容昭则搀扶皇太孙孤零零站在一旁,气的一鼓一鼓的。

冯岐川看着奏折,一本一本的念开,由翰林院编修统计:“慕容宇一票,慕容宇一票,慕容涎一票,慕容昭一票,慕容宇……”不出所料,慕容宇以三十五票高位胜出。

所有大臣带着木讷的脸庞看着这个平庸的不能再平庸的太子,也并没有期望大燕的未来有多好,或许是可以让他们的贵族身份永享太平吧!

众所周知,三个月前,冯岐川为孙儿大摆百日宴,当日孩子认了干爹干娘,那可是宇王爷和宇王妃啊,冯岐川的势力之大,不容挑战,站好队才是他们的第一要务。

而慕容宇当上太子监国后的第一件事便是要莫胡彦交出虎符,还给了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皇上和太子非常之际,以防兵权在握的人别有用心,为了让朝廷安心,莫胡彦王爷需将虎符交由兵部保管。”

莫胡彦气的当庭咆哮:“你可知,虎符一旦交出,飞狐岭的兵士无人能调配,到时明军和辽军联手攻打,那我大燕真就岌岌可危了!”

可慕容宇根本不管这些,任由冯岐川怂恿,莫护慈只得劝说爹爹领命便是。

至深夜,莫胡彦从慈心斋匆匆赶往皇宫,进了皇上寝殿,灯光跳跃,隔着碧纱橱,露出他和大监的身影,从外面看,似乎在说着什么悄悄话。

少倾,只听啪的一声遂响,茶水太监忙上前听喝,却听到了莫胡彦王爷哭哭啼啼的声音:“皇兄,你怎么就这么走了呢?扔下大燕怎么办?当朝太子懦弱无能,我等都无力回天啊!”皇上的大监也跪地大哭:“皇上,你等等老奴,老奴要跟您一起走!”

此时,莫胡彦的声音变小,但也能听得清说什么:“大监,皇上驾崩,这件事万万不可声张,此时正是危急之秋,等朝堂稳定了,再找合适契机宣告皇上驾崩!”

“是,老奴谨遵王爷命令。”大监答应着。

茶水太监听到这里,扔下手中盘具,仓皇离去,一路上磕磕绊绊,只见他出了宫,领了一匹快马,直奔城东。

莫胡彦双眸微闭,稍后立刻睁开,吩咐了大监给还在躺着的皇上喂了口红色的液体,又让莫护慈即刻去往天牢。

“看来,今晚要有一场恶战啊,但愿一切顺利,万不可再出任何意外才好!”莫胡彦叹了口长气,继续坐在皇上榻前参禅打坐,面容极其从容镇定。

少倾,皇后咳了几声,大监忙扶起他:“皇上,您感觉如何?”

皇上颤颤巍巍坐了起来,看着莫胡彦,顿了一下才道:“师兄啊,睡了这么多天,睁开眼就能看见你,还真是美啊,哎,人越老越追忆以前的日子,那会儿多么美好,人心不复杂,世道也简单,如今这是怎么了!”

说着说着,老泪纵横,莫胡彦轻轻走到皇上身边,扶着他,亲切的说了一句话:“皇师弟,我还是我,你永远的支持者!”

皇上点点头,看着烛火跳跃出的火花,眸子里深邃到从前,似乎在祈祷,今晚什么都不要发生,也似乎在挽留那些不该远去的友情。

然而,一切该发生的,谁都控制不了,该来的还是来了。

天还没亮,宫门就咯吱咯吱的打开了,高丽皇子骑着高头骏马,两边卫士手举火把,身后跟着乌央乌央的皇城禁卫军,横冲直撞直奔皇朝后宫。

瞬时间,嘶喊声,悲噎声,打杀声充斥整个皇宫,不到一刻钟,皇宫沦陷了,后宫嫔妃都被聚拢到宫殿之前,各个披头散发,惊恐呆立。

要说这次宫变并没有太多流血牺牲,只是偶尔有挡路的太监被砍杀了,禁卫军统领在皇上病重后,就被冯岐川收买了,所以与其说是宫内叛变,不如说是迎新除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