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帝女
听闻,王皇后吓得赶紧匍匐在地上,“陛下,臣妾冤枉。臣妾是抱了小皇子,可是臣妾走时,小皇子明明还好好的,并未出现什么异常。谋害皇嗣的罪名,臣妾……”
凌月走到门外,听到里面争执,有心为皇后辩解几句。新生儿本就脆弱,出了意外也很有可能,凭什么父皇上来就一口咬定是皇后所为。
凌月在外面高喊,“父皇!父皇!”却被太极宫的内侍和宫女强行带走。凌月知道,皇后可能冤枉。
莫说皇后的为人如何贤良淑德,大家都是有目共睹,就凭她抱孩子的时候提前暖手,就绝对不可能是杀害皇子的真凶。
回宫后,凌月赶紧派燕儿去打听消息。凌月在房里来来回回踱步,惴惴不安地把她和皇后进去到出来,所有细枝末节想了好几遍。
她没有再怀疑,肯定皇后冤枉。
一直辗转不安地等到傍晚时分,燕儿才回来。
“大事不好了!陛下说皇后娘娘是杀害五皇子的真凶,证据确凿。已经让中书省草拟文书,准备下诏废后!并且还把娘娘打入冷宫。”燕儿还没走到房里,未见人,声音先传进来。
什么!证据确凿!废后!
怎么会这样,父皇为什么这么潦草就把皇后打入冷宫?
凌月赶紧披上冬日绒斗篷,急急向云舒所在的长乐宫走去。长乐宫一改上午的欢声笑语,隐隐约约的啜泣声一阵阵传来。
凌月询问了还在长乐宫的院判太医,知道原小皇子的死因是窒息。可当时凌月清楚的记得,和皇后离开的时候,小皇子还是好好的。
进到小皇子的屋子里,屋子还是如下午一样的温暖。看着屋内还未燃尽的,已经变成暗火的碳火盆。凌月突然想到别苑中的嬷嬷告诉过自己,冬天屋内烧碳火时,定要保持通风,不能门窗禁闭,不留一丝缝隙。
凌月上午去的时候就觉得云昭容一直昏昏沉沉,原本以为是产后虚弱,现在看起来不是那样。
看到小皇子的床上,多了几床被褥,想起皇后临走时说,给小皇子加几床被子。
凌月有一个大胆的想法,却不知道对不对
可能长乐宫的宫女盖被子,不小心挡住小皇子的口鼻,加之屋内碳火燃烧不充分,才导致小皇子被活活憋死。
云昭容之前的模样,分明像是烧炭取暖中毒了,因为她是大人暂时没事。加上皇弟突然殁了,宫人进进出出,所以逃过一劫。
凌月想去告诉父皇,为皇后洗脱嫌疑,可是她觉得,这事还要先和云昭容商议一下,毕竟是她的孩子。
云舒还躺在床上,宫里人忙里忙外都在准备小皇子的后事。失了孩子,为娘的反倒不重要。
云舒半靠在床边,眼睛肿的和核桃一样,容颜憔悴,脸色比上午还惨白,手时不时痉挛,紧紧抓着被角。
看着如此凄凉,骤然失子的云舒,凌月赶紧将推测都告诉云昭容,好宽慰她。
可是云昭容听完凌月竹筒倒豆子急急的话语,并没有过多的反应,只呆呆地看着凌月。
云舒万分迫切地盼着孩子到来,好有机会实现自己的夙愿。没成想,从欢乐到地狱仅有一步之遥,如今失去了唯一的孩子,怎能不痛彻心扉。
只是眼前的公主善良单纯,根本不明白,真相为何,对皇帝来说,反而一点也不重要。
云舒的反应并不领情,还很惊惧,让凌月很失望。毕竟凌月已经急的火上房了,云舒,五皇子的娘亲还是不温不火。既然她不做声,那自己就去找父皇说明真相。
谁知道,正欲转身离开的凌月,被床上的云舒一把拉住。她太伤心了,喘不顺气,一时很难调动口舌自如地辩驳凌月。
失子之痛痛彻心扉,但云舒不能眼睁睁看着一个正义无辜的孩子因此陷入危机。
凌月不懂云舒的用意,也没有贸然挣扎,怕伤了产后的云舒,只疑惑地问:“昭容娘娘这是何意?”
“你要去找陛下,说明事实真相?”
凌月点点头,她既查明真相,自然不能袖手旁观,肯定要还皇后一个公道。
云舒暗哑着声音,“如果我告诉你,我儿的死,或许是意外,但皇后被废黜肯定不是意外!”
凌月一时间不懂云舒的意思,什么叫皇后被废黜不是意外……
“连你一个豆蔻少女都知道皇后冤枉,精明如皇帝,又怎么会不知道。要皇后倒的不是别人,正是他!”
凌月此刻只觉得荒谬,为什么父皇要害皇后?明明皇后娘娘那么敦厚善良,贤良方正。
云舒同为后宫嫔妃,和皇后这位后宫之主必然有利益上的矛盾。知人知面不知心,云昭容说的话,凌月自是不敢完全相信。
见凌月想要甩开她的手走人,未有改变心意,云舒又继续劝:“你心性纯真,我不舍的看你无辜被牵连,才好心劝解。若你今日将推测说出,并且找证据呈给陛下,你的下场犹未可知!”
凌月听的云里雾里,但是对于云舒的话,她不同意。她相信公道自在人心,她一定要找父皇给皇后要一个公道。
看着这样卖力拦着自己的云昭容,凌月只觉得哪里不对,怎么会那么巧,自己和皇后前脚看完小皇子,后脚小皇子就死了。
现在云舒又来和自己说这一些莫名其妙的话,周围全是长乐宫的人,难道……
这一切的幕后黑手是云昭容?是她自编自演,为诬陷皇后吗?折了一个儿子拉皇后下马,值得吗?谁会受益?刘妃吗?难道云氏和刘氏勾结?
凌月越想越觉得可疑,不顾云舒的阻拦,赶紧飞奔到太极宫去找父皇。
云舒看着星夜中夺门而出的凌月,无奈叹气,奈何公主年轻看不懂局势。云舒不由得感叹,一切只能看她个人的造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