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一直爱着你

暮色漫过窗棂，张立业从董雨欣家离开，失魂落魄地驱车回家。推开家门，暖黄的灯光洒在空荡荡的客厅，他一言不发地走向酒柜，取出珍藏的威士忌，倒满高脚杯，仰头一饮而尽，琥珀色的液体滑过喉间，却冲不散心底的苦涩。

正在厨房忙活的张立娇听见动静，探出头来，瞥见哥哥独自饮酒的模样，眼中闪过狡黠，晃着手里的围裙，调侃道：“哟，哥，怎么一个人喝闷酒呢？我嫂子没跟你一块儿回来呀？”张立业重重放下酒杯，玻璃杯与大理石桌面碰撞出清脆声响，他别过头，语气生硬：“她爱来不来，我还不想留呢！”

张立娇笑得眉眼弯弯，走到哥哥身边坐下，手肘轻撞他的肩膀：“啧啧，我哥这嘴硬的功夫，都能去参加辩论赛了！依我看啊，你心里头装的全是嫂子，嘴上还死鸭子嘴硬。”

张立业眉头紧皱，斜睨妹妹一眼：“张立娇，你到底是哪边儿的？胳膊肘净往外拐！”

“我当然是老张家的人！”张立娇双手抱胸，佯装委屈，“可谁让我这双眼睛雪亮，看得透某人心里那点小九九呢？”她忽然正色，声音放柔，“哥，你说没了嫂子就不能活，倒也不是夸张。以前你过得那叫什么日子？一周跑三趟医院，吃饭没个正点儿，大半夜还熬夜工作，要不是嫂子变着法儿地照顾你、监督你，你身体能撑到现在？”

张立业刚要反驳，张立娇便接着说道：“你去援藏那两年，嫂子天天守着手机等你的消息；你被误诊癌症，她哭都没哭一声，愣是把工作安排得井井有条，衣不解带地在医院陪你；还有那次你陷入麻烦，是谁冒着风险四处奔走，想尽办法把你捞出来的？这些你都忘了？”

张立业握着酒杯的手微微收紧，妹妹的话像柔软的羽毛，轻轻拂过他心底最柔软的角落。往事如潮水般涌来，董雨欣的笑靥、她为他忙碌的身影、她在他低谷时坚定的眼神，一帧帧在眼前闪过。他又灌下几杯酒，酒精渐渐上头，世界变得模糊，可脑海里董雨欣的模样却愈发清晰。

张立娇看着哥哥逐渐迷离的眼神，捂着嘴偷笑：“哟，这就醉了？平日里还总说自己酒量好呢！”她掏出手机，对着张立业歪斜的坐姿、泛红的脸颊一顿猛拍，“这些可都是珍贵的‘罪证’，等你俩和好那天，我非得好好‘敲诈’你一笔！”

拍完照，张立娇迫不及待地给小王发消息，附上一连串捂嘴笑的表情包：“王啊，快看看我哥这醉醺醺的傻样，哈哈哈哈！”

小王的消息提示音叮咚响起，他好奇地划开手机屏幕，挑眉问道：“啥照片啊让你乐成这样？”

张立娇飞速点开相册，把连拍九宫格甩过去，笑到语音都在颤抖：“快戳！你见过你家领导醉成烂泥的样子吗？领带缠在头上，抱着酒瓶喊‘我没醉’！”

“我的天！”小王放大照片，看着张立业歪在沙发上、脸颊通红的滑稽模样，差点笑呛，“平时开会板着脸训人的张局，居然还有这种黑历史！”

“赶紧存进你的‘领导反差萌’收藏夹！”张立娇兴奋地打字，“下次团建用投影仪放出来，保管他面子全丢光！”

小王秒速建了个加密文件夹：“这可是能换三个月奶茶的筹码！”

“藏严实点！”张立娇抓起车钥匙，脚步轻快地往门外走，“等我明天当面‘威胁’他请大餐！”

窗外的月光爬上窗台又悄然溜走，张立业躺在床上翻来覆去，董雨欣转身离去的背影在脑海里循环播放。床头的时钟指向凌晨三点，他盯着天花板重重叹了口气，终于摸过手机给小王发了条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