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卿共明月
刚一进洞口的时候是漆黑一片,一点光亮都没有。黎砚只好摸着冰凉的石壁,小心翼翼地用脚探着路,拉着华璎的手一点儿不敢放松,在拐过一个弯之后终于看见了光,越来越亮。
洞里倒是很暖和,中间处有一堆火,但是洞里并没有烟熏火燎的感觉,倒像是暖房一般。
“老头儿!还不快起来看看!是你要的人么?”莫拓在身后粗声粗气地说道。
“唔?”老者正在打盹儿,一听说来了客人,一骨碌就从地下用干草铺的席子上爬起来了。
“嘿嘿~嗯!”老者满意地打量着黎砚和华璎,连连点头。
莫拓终于可以休息了,自己跃到那块大石头上,枕着胳膊就要睡觉了。
“老先生好!”华璎见老者并无恶意,便示意黎砚放手,自己拱手一拜。
“嗯,不错!这女娃子蛮懂事的嘛。”老者捋着自己的山羊胡,笑得眯眯眼。
“敢问先生尊号?”黎砚也拱手一礼,顺便打量着洞里的环境,石壁上刻了许多奇怪的符文。
“不敢,不敢!只是这荒野一老头子而已,哈哈~”老者最后将目光定在了华璎身上。
“紫宸星现,主天下变!呵呵~可惜啊是,是个女娃娃!”老者撇撇嘴,十分惋惜。
“公子!”是赋夏和十三跟进来了。
华璎向老者一拱手,去洞口接赋夏了。
“慢些,进来就好了~”华璎接过赋夏手中的一些包袱。
“还带这么多人东西来?哈哈哈~正合我心!”老者也不客气,捡了吃的就从华璎手中拿走,去火堆旁吃了。
“这位有没有可能就是我们要找的人?”华璎小声地问黎砚。
十三和赋夏刚一进来就看到这个古怪的老者,以为他是个乞丐。
“那咱们该怎么办?”黎砚反倒问华璎。
“要不我再去问问~”华璎犹豫着,看着老者吃的那么香,她不忍打扰。
一直努力入睡的莫拓闻到了火堆旁飘过来的香气,更睡不着了,没好气地爬起来,也不理华璎等人,坐到老者身旁跟他抢着吃。
“别抢!这是我的!”老者使劲护着自己手里的食物。
赋夏和十三也不敢吱声,只是看着华璎和黎砚希望他们能做点什么,让这老者注意到他们。
就这样谁也没有先开口,都看着那老者和莫拓吃的狼吞虎咽。终于,等到这俩人酒足饭饱了,老者满足地拍拍肚皮,打了一个大大的饱嗝,道:“啊~我老头子多久没有吃过这样饱了啊~啧啧,老天恩赐啊!”
“敢情您把我们当成送饭的了?”赋夏有些生气他们将食物吃的没剩。
“赋夏~”华璎知道赋夏生气,再说下去怕是也没什么好话了。
“老先生~听说您在医学方面颇有造诣,特来求医的!”华璎看着老者的背影说道。
“嗯?我不是什么大夫!”老者转过身来,从华璎招招手,示意她过去。
“公子~”赋夏拉住她的衣摆,不想让她就这样贸然过去。
“无事!”华璎轻轻拍了拍赋夏的手,就走过去,单膝跪在老者面前,洗耳恭听。
老者见华璎的态度极为谦卑,又点点头道:“你是个女娃娃!”
“是!”华璎如实回答。
一旁的莫拓惊奇地转过来,盯着华璎,黎砚见状赶紧挡在前头。华璎将黎砚轻轻推开,又像老者一拜。
“好!我知道你们来的目的,但是我可能帮不了你们什么!”老者说道。
“无妨!只劳烦先生搭个脉即可!”华璎提了一个小要求。
老者没有多言,思虑一时,点头答应了。华璎大喜,赶紧拉了黎砚过来。
黎砚见地上没有可以坐的地方,看向了十三。十三赶紧拿来一把干草铺在地上,黎砚这才坐在老者身旁,伸出手,露出手腕。
华璎双膝跪地,将双臂并齐做小桌样给黎砚当脉枕。黎砚要拉她起来,华璎按住他,让他静心好让老者把脉。
老者闭着眼睛,左手捋着山羊胡,右手搭着脉,几个手指不时变幻。
黎砚看着老者黑的发亮的手指头,心中满是疑惑:“这样的人能治病?”
华璎看在了眼里,瞪向黎砚,黎砚赶紧收起了嫌弃的表情。
莫拓看着华璎,越看越欢喜,他竟不知道那日跟自己交手的人是个女娃娃。北陌女子较为粗犷,极少见到华璎这般温婉的小女儿态,看得他心里痒痒的。
十三站在黎砚身后,紧张地不敢出大气;赋夏则站在华璎一旁,时刻准备着扶她起身。
良久,老者终于睁开了眼睛,并长长地叹了口气。
“先生,怎么样?”华璎紧张地问道,不自觉地向老者靠近了一点。
黎砚收了手腕,赶紧扶华璎起身。因跪着不敢动,华璎的腿有些酸麻了,好不容易站了起来,也只能倚在黎砚身上。赋夏蹲下身子,给华璎轻轻揉着膝盖。
黎砚将华璎扶好,让她靠在自己怀里,听老者道来。
“你想问的是那一方面?”老者也站了起来。
“这~”华璎看一眼黎砚,“他的身体怎么样?两月前掉入冰水中,被污水呛着了,又因找了寒,落了咳疾!”
“那他想着不是已经好了么?”老者不解。
“您的意思是他没病?”华璎纳闷了,“还是~”她不敢往坏处想。
老者见华璎不相信,就将黎砚的大致表现猜想对众人讲了一遍,大多都能相符。
黎砚确实已经好多了,一天也不像之前刚出发时咳得那么频繁了。每日还可以打打拳,练练剑,走路多时也不会有不适的症状了。
“那我们是不是可以回去了?”华璎听到这个消息开心极了,没想到这么简单就解决了,他自己就好了。等天亮她就可以往回折返,很快就可以见识到母亲了。
“太好了!”赋夏也开心不已,欢呼雀跃着:“公主,咱们马上就可以见到玉娘娘了!啊~太好了!”
但是,老者接下来的话,却让华璎和赋夏从这来不及实现的欢乐中直接掉入了痛苦的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