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卿共明月
皇后怒气冲冲走向正堂,去找华瑗了。徐昭容正奇怪春芽怎么没有动静,但她也不能直接进沐池处查看,也只好先跟着皇后去正堂了。
“去将长公主请来正堂叙话!”皇后带着怒气吩咐道。问声听了就赶紧去了。
“皇后娘娘也不必动怒,长公主心善,咱们突然到访枫苑,别伤了她的一片好意!”徐昭容看着皇后的怒容,心中乐开了花。
“御下也是一门学问,她都已为人妇了,还需要我来教这些么?况且,以后她也是要掌管后宫的,总是这样慈悲心可怎么能行!”皇后越想越气,一巴掌重重拍在了桌子上。
徐昭容不再说话,一丝快意闪过,随后便静静地立在皇后身侧,轻轻为皇后揉着肩膀。
“母亲~”华瑗听闻皇后到了枫苑,赶忙整理好仪容前来觐见,进了屋门才发现徐昭容也在,便端庄下来,依例行了礼。
“瑗儿!”皇后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你就是心太软,这样母亲怎么能放心。从前你在宫中是,母亲是怎么教你的,全都忘了么?”
“母亲何出此言?”华瑗一头雾水。
“啊呀~公主殿下,”徐昭容赶紧插话,解释道:“这宫里的奴才们都知道您在这宫里住不了几日便会返程回周国,所以就趁机偷懒。这不正好被皇后娘娘看见了。娘娘也是怕您不好意思出面训斥,这才……”
“可我并没有觉得奴才们偷懒啊~他们怎么偷懒了?”华瑗不解地问道。
“唉!”皇后只叹息一声。
徐昭容见状,便跟华瑗讲了枫苑沐池处的事。
华瑗越听越迷糊,“平时都是专人在沐池处伺候着呀!我让祈风亲自去瞧瞧吧~”说着,华瑗便遣了碎月去知会祈风。
碎月一听是祈阳在沐池处被怠慢了,也跟着祈风一起去了。
祈阳正在将晕着的春芽拖上了池边的空地,正在发愁怎么处理,祈风和碎月就到了。
“这是?”祈风见到倒在地上的春芽,一愣,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碎月见了,心中气愤不已,“我去找身宫女的衣服来!”
“祈阳!”祈风是真的生气了,才直呼他的名字。
“王兄,真不关我的事啊!我也不认识她,是她大喊大叫,我没办法才将她弄晕了!”祈阳着急地为自己辩解。
“可是这若被旁人知道,可怎么了得!”祈风知道春芽还活着,更加苦恼了,万一醒过来胡说些什么可怎么应对。
“这样吧,现在最好事能捱到天黑,再偷偷将她放在别的什么地方。她若胡说什么,你只管不承认,说不认识她就好了!”祈风想来也就这样还能不伤人性命还能遮掩过去了。
“我本来就不认识她啊~”祈阳无辜的说,身上的衣服都湿透了,这会儿冷得直发抖。
“你先去池子里待着吧,别生病了!”祈风轻轻推了推他。
“主人!”碎月带了宫女的衣服悄悄回来了,将春芽待到一角,用屏风遮了,给她换好了衣服。为了防止她提前醒来,碎月特意在昏睡穴加了根银针。
“主人,已经换好了!”碎月道。
“好!现在只等天黑将她丢出去了。”祈风攥了攥拳头。
徐昭容好久不见有人来报消息,以为春芽已经得手了,心中暗爽。又故作姿态,说着周国两位王爷的好话。
皇后娘娘许久不见祈风来回话,便又问华瑗该怎么处置。
华瑗答道:“此事原本也不是什么大事,下人们懒怠而已……”
“懒怠而已?我……本宫教你的你是一点儿没学会呀!”皇后心中失望之极,怕华瑗以后难以驾驭周国后宫。
“母亲且放心,不必过于忧心~还有大王爷呢!咱们只等着听消息吧!”华瑗是真的不担心。
不久碎月回正堂了。
“碎月!”华瑗见终于有来报消息的了,心中暗叹好险。
“奴婢碎月给皇后娘娘问安!昭容娘娘安!王妃安!”碎月不紧不慢一一见了礼。
“快起来吧!沐池处什么情况?”华瑗知道皇后等得着急,赶紧问了她最关心的问题。
“回禀王妃,并无大碍!小王爷正在享受温泉,大王爷眼馋也去了。现下也有宫人守在门外伺候着。还望各位主子宽心!”碎月汇报完毕才敢起身。
“哦!那就好,那就好!”华瑗终于可以放心了,“母亲,你看,我就说没什么事吧!您贵为国母,又掌后宫事,要多多休息才是啊~”华瑗说着就走到皇后身边给她捏着胳膊。
“你呀!哎呦~真是拿你没办法!若日后轮到你掌后宫,受了气可怎么办呀?”皇后一脸宠溺,用食指轻轻点了点华瑗的头。
徐昭容心中一惊:竟然没有春芽什么事么?这死丫头又坏我好事!虽是怒气满腔,但也不能宣之于口,徐昭容这个哑巴亏真是憋屈。
“还是皇后娘娘说得对!长公主日后是要掌后宫凤印的,还是不能太妇人之仁啊~”徐昭容强颜欢笑。
“臣妾想起还有个帕子没有绣完,望娘娘、公主恕罪,臣妾失陪了~”徐昭容随便找个借口想去一探究竟。
“嗯~你退下吧!”皇后还想着多嘱咐华瑗一些,正盼着徐昭容赶紧离开呢。
徐昭容退出正堂,假装往自己的宫里走去,观察着四周无人注意,便将跟在身边的丫头遣走,自己偷偷去了沐池处。
远远望去,沐池处门口站了八个侍卫,四个小太监。
徐昭容心里惦记着春芽,但是又没有什么正当理由凑近了去看,只能在这儿干着急。她也并不是惦记春芽的安危,她只是怕万一事情败露,春芽会不会牵扯到她。徐昭容心中已经想好一百种面对春芽指控她时的对策了。
“算了!先回去等着吧!”徐昭容目前也只能如此了。
“春芽!”徐昭容平时使唤惯了,嘴巴自然地就叫出了她的名字,等她意识到的时候自己也有些不敢相信,“我已经离不开她了?啊呸!换谁都一样!”
“昭容娘娘!春芽姐姐还没有回来,奴婢伺候您吧!”新挑的小丫头也挺机灵的。
“你叫什么名字?”徐昭容放下手中的书,其实她心烦意乱也没看进去,只是做个幌子罢了。
“回娘娘,奴婢春柳,还是娘娘赐的名字呢!”小丫头嘴巴也很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