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塔在上

施乌同那人交锋的一瞬,归宁追及那人。

陆小凤道:“我就知道你回来。”

“我当然会来,不然就没机会亲手杀你了。”

“你知道你杀不了我的。”

“真的吗?”

“你要是再蒙上眼,施乌一定能找到你。”

“是,但你非死不可。”

“很好,很好,我也希望如此。”

归宁展开一方白布,白布随风而动,敷上她眼,随后无需操手,那布已不会跌落。

“速!”

蒙眼提步而上,形式恰同那西门庆,然西门庆以能力运动,她却以血肉躯体行进。

陆小凤已遇蒙眼一次,有能力相似之西门庆佐训,自然可防备这着。

不出所料,他一手抓住这一踢击,他只需触碰一次无意志之物便可杀灭归宁意志,然随后三秒,他知晓自己失误有多大。

蒙眼以他手作支点,再而踢向他头颅,陆小凤只得抛下她脚,后撤而去。归宁并不改式,一击而下,以这足作支点,再而一击大扫堂腿。陆小凤只得再避退。然而,视野中那身影却消失了。

一只手掌自他旧力已尽,新力为及之际抓住他头颅,猛然拽向地面。

陆小凤只得放弃招式,移形换影。

“这是什么招式?”

“影。”

声音自他身后而来,一击贯胸。

陆小凤深吸气,道:”没见你用出来过,失算了。”

他渐而硬化,显现糙石般的皮肤,渐成一块建筑碎块。蒙眼猛然低首,混凝土渐而消失,显出陆小凤之样。

“真令人害怕啊。”陆小凤笑笑。

然后他笑不出了。

蒙眼以力破围,甩手破开困手之物,一拳碎他头颅。

陆小凤滚出几米外,踉跄地望爬起,却只可做出挣扎之样。

蒙眼扯下白布,归还主权,但失去躯体时,她看见一人。

施乌。

施乌治好伤势来支援了。

她欲奔去一拳杀他,却只可看他那神情–发现她模样的神情。

归宁手握白布,以气运物杀陆小凤,看着施乌:“你看见了?”

“对。”

“你是来追我的那些人?”

一柄锋刃搭上施乌之颈,陆善仙见归宁可支配局面便隐藏,直至现在。

未及施乌答复,归宁道:“放开他。你回桃酥身边,不要让她受了何以周那些人欺负,她太小只了。”

陆善仙望一眼,收剑离开。

“看来蒙眼说的是真的,可我一直都不肯相信。”

施乌回首而行,道:“他们注意力都在相瑾秋身上,她刚才打倒施鸟逃了。你赶快收拾东西准备新身份跑,避开遮住脸的和长得像我的人。等他们回过神来,他们一定能知道你也是他们的目标,所以你越快越好,我会尽量吸引他们注意。”

”除了你和陆善仙,没有人见过我蒙眼。”

“别犯傻,他们不必真正的看见,他们可以‘感应’。你快点走,我现在赶去吸引他们注意,跟我和扫晴道个别。”

“你不用这样拼命,我……”

“仔细算算,我也受了大姐头你不少的照顾,我也替你做点什么,没时间了,你赶快准备。跟我和扫晴说一声,对了,要是能有照顾得到她的地方,记得多关照她。”

……

何以周不必踏入浮域。KIA两人之尸受人运送至归宁几人据点。

何以周细视这二尸体。一者满身剑痕同拳痕,与他眼中,这伤痕演化,渐而复原,重为伤口,这不断演绎中,其中时差显现。致命伤有一处,是第三剑,已刺入他心脏。然而,这一剑后攻击仍不断。鉴于承秽者普遍补刀看,这行为并不意外。但是,既已有剑,为何还用拳头?

所有伤处皆是三秒内造成,若非默契无间之人不可完成。若是常人,可被骗过,以为他被乱拳乱剑杀。杀人这样掩饰,是为什么?为掩饰死者为剑所杀吗?他对归宁小队并不了然,但大略还是了然,他们队中只二人带剑,施乌同桃酥分身。若是桃酥,她应当不必掩饰。

那么,施乌掩饰他使剑,是为何?

他果然是那隐蔽组织至人吗,需要掩饰实力。

下一具尸体。

何以周理解了为何KIA对那组织调查如此上心,甚至惊动何以清的地步了。这头颅已被一拳击变形的人是何以清的亲信,他的表弟。

“难怪啊,难怪。”

甚至让何以清不惜找到他弟弟。

“这组织真是拉了个不得了的东西。”

幸得他留下尸体观察,不然一切不得如此轻松。既然那组织吸引来如此关键人物,那其中秽业量必不可能如此微弱,中更有秽业巨大之物存在。

归宁小队,代表是承秽者,那么……

KIA的尸体……两个月前被证实失踪……中层管理人员…….智械……无信息,暂且视做与KIA本次死亡二人同等存在……遗漏之物…….归宁小队定位……

仿佛停电的一闪,他知晓了。

归宁小队之事,关键非在磁带,而于因这事而牵扯的组织,自提示而看,只智械、KIA、承秽者,但众人忽略,同是磁带中提及之物是,祟鬼。

入局组织,共有四个。

长久间,受秽之人皆以为祟鬼是野兽般的造物,然从此看,它们中已有同人类智力抗衡者。

“原来如此,人人都以为赵本晤记下言语不过是将疯癫时的疯话,但看来,他才是我们中的天才。幸好我没有实证,不然我怕也和他一样沦为疯癫到自杀以防止祟鬼化。”

谜题解开,心神舒畅,何以周借月散步。

祟鬼同人一般,甚至研究祟鬼(赵本晤所记),他该如何提示众人?弄不好可是人类灭族危机。何以周惬意,至少危机还未及,至少他还可享月。

清月洒幽草,静夜平弄心。

何以周止步。

于他眼中,空气浮显血液散于水中之像,这是血月之征,不远处有人在用秽业。

“何以周。”

一人缓缓而来。

来者身材并不高大,裹于黑长风衣中。

“请你不要参与,这与你无干。你若仍望讨伐何以清,请不要参和。”

何以周离开了。他并不愚钝,何以清承诺消除了他身份之患,那便是消除了,这人出言道出他身份,只可表明,他们早已掌握这辛秘。如此态度,只可说明他们在经行极其重要之事,不容人扰。

所以他离开了,他呼叫援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