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舌记

“吾日三省吾身：高否富否帅否？全否，滚去学习。为了高考的胜利，几十年前，努力可以从高三开始；十几年前，努力可以从高中开始；而如今，努力有该从何时开始呢？”

“老兄别发神经了，老班过来了！”

“谢了哥！”

……

“老师，麻烦请教一下，这志愿该如何报才是?”

“留下几个稳的，其余冲就行！我去年带的一个小孩，就考了七百多分，但是勇敢，冲上了燕大。前年……”

“好嘞！谢谢您！”

……

“喂，你好，你的录取通知书到了！”

……

彭恤结果快递，却为寄件人一栏的文字震惊——麻绳学院。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以为是写错了，可拆开包裹后露出的那几个鲜明的字确实狠狠的重击了他。

“不！”

十余载的寒窗苦读，竟因为志愿填报失误上了个劳什子学院，家里已经付出了够多了，自己却……诶

一念至此，彭旭竟觉得一股气堵在胸口，压的他很是难受。

……

笑空花眼角无根系，梦境将人殢。长梦不多时，短梦无碑记。普天下梦南柯人似蚁。

……

“噗”躺在床上的一小孩把坐在床边的夫人喂到嘴里的药汤全喷了出来，随着一起身，顺带用被子擦擦嘴，又道：“什么玩意儿这是？”

旁边的夫人见此，并未责怪，倒是一把将小孩抱在了怀了，紧搂着说：“我的孩，你可是醒了，你可吓死妈妈了！”

经典的三大问题立刻浮现：我是谁？我在哪里？她在干甚？

妇人抱着他不撒手，彭旭也借此机会仔细观察了一下。这人好生的眼熟，竟似自己的母亲。正此时，一股强烈的回忆涌入脑门，他想起来了，这正是老家啊！

“老天啊，你倒是在玩我，还是在可怜我呢？”彭旭仰天长叹，“也罢，权当是个有趣的梦便是了。”

“梦，什么梦？”母亲林艾问道。

“没，没什么。”彭旭并不想说。人都是会有些秘密的，小孩子也是，林艾不在多言，“你慢慢休息吧，我该上班了”，说罢便便离去了，然后便是“嘭”的关门声。又待了一会，确认母亲不会再回来，彭旭才翻身下床，打开了电视，熟练地调至CCTV-1。

没错了，这应该是他上小学的时候了。周末贪玩，好奇地从床下拉出别人送的酒来，干了一大碗，然后便到床上睡着了。想来这一切竟都是梦不成?可又是这么真实自然。

“你想是什么，这便是什么。”一个缥缈的声音自虚无传来。

“谁！”彭旭惶恐不安，随即又变得很是激动，“金手指?老爷爷？”

虚空中再没有声音回应他。

“管它真与假，且将往者谏。”彭旭在心中暗暗道。

虽说人生不如意之事十有八九，但谁又会愿意经历不如意的事呢？姑且将记忆中的那些年当成梦吧，好好开始眼下的新生活才是正道。来，先让爷看个电视。

彭旭脱离此世已经很久了，所以说他和老妈对线的能力也下降了很多。听到门口短帮插小孔的声音，彭旭仍在看电视。

“渍，这漂亮国佬就是刺毛，老是搞事情。”我们的大评论家正代表自己的高见呢，门儿便被打开了。林艾可不管在看啥，上来便是一番训斥：“刚好了就像看电视啊？你还不如去写作业嘞！”

被支配了十二年的恐惧再次浮现在眼前。

彭旭谄媚道：“遵命，母上大人！”然后转身向学习桌。

“回来，吃饭嘞还瞎跑跑。”林艾并不领情。

食不言，寝不语。没有什么值得叙述的，只是当下文开电脑却发现有密码时，彭旭才感受到一个小学生的悲哀。

“123456789么？”彭旭照着“梦”里的试着输入。电脑却无反应。

“我就说嘛，怎么可能。”彭旭一脸郁闷。

“叮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