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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赴空

赴空 李吖木子 1106 2024-11-13 23:46

  一个阴雨天,女孩的脑海里浮现了一个佝偻着的背影。

  木子的奶奶比爷爷大四岁,在木子还很小的时候奶奶就已经瘫痪在床,有一次木子给奶奶喂饭,奶奶被饭菜噎到了,那一次木子吓得赶紧喊人过来。

  奶奶办葬礼的那天木子看见爷爷偷偷抹了眼泪,在奶奶瘫痪在床的那几年,爷爷一直都是悉心照顾,印象深刻的是奶奶喜欢吃糖拌面,木子觉得那个面的味道真的很很奇怪,但是奶奶喜欢,所以爷爷好像也喜欢。爷爷会把奶奶吃的那一份菜都弄得很碎,有一次一家人坐在一起吃饭,爷爷高高的举着饭碗,我很纳闷,问爷爷在干什么,爷爷说饭菜太烫了,我让风扇吹冷一点。木子还小不懂,只是点点头。

  奶奶走后爷爷经常一个人坐在房间,有时候会把木子招呼过去让她帮自己去买点吃的,木子记得他最爱吃麻花,细长细长的那种,很香。爷爷有痛风,有时候痛得不行了瘫坐在床上,木子很着急的去喊母亲回来看爷爷,这个没法根治,只能打止痛针,打到最后都不管用了。木子觉得老人真可怜,总是有一身病痛,但她觉得奶奶很幸福,奶奶在的时候爷爷把她当小孩子一样宠着。她走了,留下爷爷一个人。

  木子每天早上去上学时看着爷爷一个人坐在房间,她真想多陪爷爷聊会天,但是她会迟到的。爷爷会给她留零花钱,放在他的抽屉里,因为木子的母亲不让她吃太多零食,所以爷爷总是背着母亲偷偷的把木子招呼过去。有次爷爷把母亲的一瓶化妆品打碎了,母亲很生气,说了几句抱怨的话,她一向对爷爷都是很好的,缝被子洗衣服什么的都会帮爷爷做,可能是她这次太生气了,木子看到了爷爷颤抖的手,心里一颤,那种感觉好难受,她知道爷爷很内疚,爷爷说他只是想看看,结果手滑就打碎了。

  有天早上母亲做了一桌丰富的早餐,爷爷也吃的很开心,可是他突然放下筷子说有点头晕。记忆已经模糊,木子只记得后来爷爷就被送去了医院,妈妈也跟着去了,她还在上学,只是听姑姑说爷爷身体变得很差了,面色很难看。不知道过了多久,爷爷从医院回来了,木子知道爷爷已经治不好了,她记得她看到爷爷从车上下来的一刹那,她愣住了,原来人这么脆弱吗?爷爷和刚刚进医院的样子已经完全不一样了,她不知道怎么形容她看到的那个被病魔折磨得不成样子的爷爷。

  在说爷爷快不行的那天,哥哥也好不容易请假回来了,木子记得去接他的时候他还穿着工作服,大概来不及换吧。那天,爷爷走了。走的那个白天爷爷突然精神好了些许,他告诉木子他剩下的钱放在哪里,木子的一直很平静,她感觉一切好不真实,太快了,真的太快了。她还隐约记得小时候爷爷让她坐在肩上,带着她出去玩的场景。木子在沙发上困得睡着了,邻居的奶奶把她叫醒说你爷爷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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