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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章 未来之路

佳人浅笑醉倾城 芃昉 1988 2024-11-14 01:43

  一条巨大的航船行驶在一望无际的大海上。冰冷的海风吹着人们的脸颊。甲板上,钟谧抱着小晏如,手上拿着一个粉红色的拨浪鼓在哄着可爱的小念颖。她的小名就叫念颖了。“念颖—念颖—”她正笑着呢。钟谧从一个活泼可爱,古灵精怪的小女孩长成了一个亭亭玉立,额间结着无限愁绪的少女。钟诤也长高了不少,厚厚的眼镜片下,他的眼睛没有那么纯粹,少了对书中问题的思考,多了一分对现实世界的考虑。钟彦华还是像一颗大树一样立在大家的心中。不过,这棵大树慢慢变得矮小。小树苗渐渐长大,为大树遮挡风雨。姚佳好像也变老了一点,两个小家伙变得寡言,她牵着他们的小手。钟诚在想是什么让他们变了,是我吗?好像我也在变化,好像什么也没有变。把他们安顿好以后,他有自己的事要做。周家需要他的保护,钟家需要恢复原气。他愿意拿出自己拥有的一切保护周家。他有想法,却分身乏术。几年后,钟诤回到上海一直在践行钟诚的诺言。钟诚现在需要把钟谨给劝到香港。他在外叫乔安行,他的骨子里流着钟家的血。在钟家他必须叫钟谨。钟家四个兄弟必须见一面,才能更好地记住对方。

  钟诚一直不能接受周颖不在了。她怎么不在呢?她一直都在啊。钟诚握着手上的风信子胸针,感觉她的心脏一直在跳动。钟诚只有这个了。她的红豆簪子被废墟压得变了形。红宝石不知道去了哪儿?簪子断成了两截。他们有很多曾经,他只有曾经了。如果他在那场雨之前就回去,是不是就没有那么多事了。我以为是“何当共剪西窗烛,却话巴山夜雨时”没有想到是“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周颖的墓在钟园最中间的位置。墓很大,却只是一个衣冠冢。那里种着一大片风信子,在风信子花海的不远处,一棵梅花树迎风向前,傲然挺立默默地守护着他们。我无法给你幸福,我只希望能守护你的幸福。一束白色的菊花放在石碑前面,心儿来过看她。

  黄浦江畔,方乔站在江边大哭。“这不是我理想的新的世界。为什么?为什么!我还是忘不了她。我不能忘了她。”周颖对于他好像一瓶地窖里埋了很多年的葡萄酒,香醇美味,让人魂牵梦绕。美酒被人小心翼翼地封存橡木桶里。而他是那个不能喝酒的少年。只是把它默默谨记在心。他的白色长衫被红酒打湿。钟诚扶着又哭又闹,大喊大叫的他。“唉呀—你醉了。不要吐我身上。和我谈什么理想?谈理想,你找我三弟去啊。乔安行可以给你答案。”他的语气虽然轻松,心里却压着一座山。他比谁都难过,只能在心里难过。方乔打了一个嗝儿:“嗝—滔滔江汉,南国之纪。尽瘁以仕,宁莫我有?嗝—匪鹑匪鸢,翰飞戾天。匪鳣匪鲔,潜逃于渊—啊!嗝—”钟诚从来没有见过哭得像小孩子一样的方乔。如果没有忘记,那就永远记住吧。有的人用一生去忘记,有的人用一生去铭记。宁鸢在不远处的高楼餐厅看着他们。江离在给她夹菜。宁鸢又红了眼眶。“达令,我们的孩子以后不管男孩或者女孩就叫江舟好不好?小舟从此逝,江海寄余生。”江离点头。他知道江舟的“舟”,也是周颖的“周”。小舟从此逝,江海寄余生。他小时候生活在江边,虽然短暂,但是也挺幸福。不知道孩子会不会不喜欢这样的生活?江离不想亏待他们娘俩。

  钟诚拉着疯疯癫癫的方乔,方乔推了推眼镜看向前方。“那个人是谁?”钟诚朝他的方向看去己经来不及了。那个人是心儿。最后,还是没有被打捞上来。钟诚感慨万千,他怎么什么也留不住?听温豫说,栗心和一个工人相恋了。那个工人在那次行动中,去世了……他想起了秦淮八艳中的柳如是。“你殉国,我殉夫。”好一个刚烈的女子。他却不那么想,钟家只要有一个男人在,就不会让在钟家的一个女人担惊受怕。可是,他没有做到,心里一直恨自己。她可以跳河,自己却只能一个人孤零零的在世上漂泊。

  记得刚成亲的时候,宁鸢给了周颖完备的逃婚方案。周颖说:“我才不要。我不能连累你。我能风风光光地嫁进钟家,也能光明正大地走出去…”钟诚想:她是翱翔于九天火红的凤凰,没有人可以阻挡她飞向天空。钟家是一棵梧桐树,她只是暂时栖在钟家这棵大树上而已。周颖离了钟诚,她可以会活得很好。依然是那个悬壶济世的周大夫。钟诚没有了周颖,他只是一个小小的,普普通通的本份商人。守着自己的家,守着一方小小的天地。没有很大的作为。因为我们两个人的结合,才让能彼此变得更加完美。以后的日子,他只能带着回忆让自己变得更好。她说,钟诚你可不可以为我而活。他只能痛苦地活着。

  她像夜空中的流星划过,实现别人愿望的同时自己也在陨落。给了他无法缓过来的巨大冲击。可是,他不想她陨落。在他的心里她是一轮明月,永远升在天空的明月。他点燃了一根香烟,没有放入口中。放在护栏上,青烟袅袅挡住了火光。他只想通过火光再看她一眼。烟雾缭绕之中,河水泛着粼粼的波光。他好像一只水中捞水的猴子。只能通过水里倒影,看看他心中的月亮。

  远去的明月,成了钟诚和方乔心中不可磨灭的永远的信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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