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不出来,我又不是狗,就算狗也听不出来呀,别废话了,赶紧的!”苟吉说罢,一掌拍在了白辰的后背上。
被拍出去踉跄了几步的白辰,回头看着苟吉,一脸不解。
“你不一起去吗?”白辰问道。
“我就不去了,你怕听见你鬼哭狼嚎,吵的我耳朵疼。”苟吉站在原地,双手环抱。
“那你来干嘛?”白辰更加不解了。
“还不是怕你跑了,最主要是早上吃的有点多,出来消消食。”苟吉一本正经回道。
“你是真狗!”
“去你大爷的,抓紧的。白霜与你一起。”苟吉往后退了一两步,站在了白霜身后。
“魂灵—飞云!”白霜也不墨迹,单手结印,口中轻呼。
前方空地上,白辰与白霜之间。忽然雾气升腾,只见一条巨大的白色身影若隐若现。几息间,雾气散尽。一身白如羊脂,鳞片熠熠生辉,像是披着一层白色的薄纱。一对红如宝石的双眼,正盯着白辰,随即便转头看向白霜。低首在白霜身上蹭来蹭去,亲昵得很。蛇身上还有一对白翅膀,也是布满鳞片,正轻轻扇动。
“我们走,飞云。”白霜对着白蛇轻声说道。白霜一脚一踏地面,借势腾空。与此同时白蛇飞云,先是在地面上盘环了两下,随后一双翅膀挥动起来。白霜刚好坐在白蛇的脑袋和翅膀之间,腾空而起,直接往西北方向飞去。
“还在墨迹,要追不上咯,若是连个女子都追不上那还得了。”苟吉打趣道。
“魂灵—迎財”白辰看着已经腾空的白霜,感慨此女子也感慨是个急脾气,也只好连忙结印,大声呼道。
白辰身前突然雾气缭绕,看着想一只巨大兔耳朵圆敦敦的身影,等迷雾散去。还真是一只金色兔耳朵,身上也有金色纹路。但通体还是以白色为主,浑身毛茸茸的,一颗硕大的鼠头,尾巴却是短尾金色。大脑袋左顾右盼。这才看见了站在了身后的白辰正一脸和蔼的看着它,不过这名叫’迎财‘的金耳兽似乎不愿搭理白辰,扭过头去。
“呦,连吞金耳兽你都有,难怪大家都说你有钱,传言不虚!”苟吉在旁打趣道。
“呃…偶然所得,偶然所得。”白辰有些不好意思挠着头。
“行了,赶紧的,人都跑远了!”苟吉指了指天空上渐远的身影。
“迎财,帮个忙呗…”白辰朝着迎财身旁靠近,谁料想这迎财并不愿意搭理白辰。一人一兽连续换了几个方向,一个是求一个是不搭理。
这脸丢的,而且还是在外人面前。自己的魂灵兽居然不愿意搭理自己,没办法白辰最好神识传念,与迎财商量好一会功夫。只见迎财两只金色耳朵一动一动,像是在仔细听着什么。
一盏茶的功夫,这迎财才有些不情愿趴在地上,等白辰坐上去。白辰坐在迎财身上,才敢眉开眼笑起来,他还真怕这孽畜一个抖身就把自己摔下去。
“你这畜生还真是难伺候!”苟吉在旁站的实在有些无趣,就蹲下身子。
迎财恶狠狠的回头看了苟吉一眼,模样凶狠,龇牙咧嘴。哪怕白辰不停的抚摸着迎财的后背,迎财也依旧如此。
“行了,还不快走!你这畜生莫不是想变成烤肉?”苟吉平淡嗓音中却透着一种威严之意,迎财不知是怕了还是怎么,听闻后一个闪身,两只前爪向半空一扑,后脚一蹬,脚下生云,就这样几个闪身就跑的老高,速度之快。
看着已经慢慢渐远的背影,狗脸面具下打了一个哈欠,转生双手抱着头向巷子外慢步走去。
于此同时墨家门口,也站着一男一女。男子面覆兽容面具,名叫霍殷,身高要比苟吉矮上一些,但看着衣着也难掩魁梧。此人没有佩刀戴剑,只是一双手上戴着一副黑色甲皮的手套延至小臂,若是仔细看手套上还有细小的鳞片。一身黑色绸质武衫,笔直站立门口纹丝不动。女子身材高挑,与白霜相似,面覆青色画像面具。名叫白露,与白霜是同胞姐妹。白露喜扎马尾,也喜青衣,手中握着一柄墨绿色剑鞘的短剑。
天空下起朦朦小雨,二人已经在门口等了片刻,只是依旧不见墨伢出来,之前也喊过来,说是稍等。但这稍等比女子出门装扮的时间还要久一些,霍殷还好,站在哪里一言不发。但白露却是耐不住性子,鞋底都在地上快磨的冒烟。实在是等的着急,刚抬手准备敲门催促。手刚抬了一般,门却打开了。墨伢面无表情的看着正准备敲门的白露,侧身避开了白露的手,向着巷外走去。
墨伢擦身走过白露一瞬间,白露的心中像是有块石头落入水中,泛起阵阵涟漪。白露连忙转身看着刚放擦身而过的背影,只见一身黑衫,雨水落在衣衫上,却显的一颗颗水珠像碎掉钻石一般,晶光发亮。一身黑衫下略显的有些单薄,背脊也略有些弯,光子脚他在石板之上,整个身影就像在黑夜中孤身行走的苍狼孤傲不羁!
“墨伢,你难道想走到震域去?那雷亟台也是在震域上空。”白露在身后急忙说道。
听闻后,墨伢立住身行。
“要用飞的。”霍殷意念一起,身后虚影出数丈长的翅膀,翅膀漆黑如墨,翅膀上面的翎羽栩栩如生,散着黑色的光泽。在远处看,就像一对黑色的翅膀散发着黑色的火焰。霍殷一下子飞掠至半空之中,看着下方的墨伢。
只见墨伢连头没有抬,只是双手结印,速度极快,一息即成!
“魂灵—幽冥!”墨伢身下突然出现一头虚幻的黑色兽影,通体虚幻如紫色火焰包裹,型如兽熊魁梧如山。一双紫色骨翅上围绕紫色虚影,犹如一对紫火的翅膀。只见此兽,驼着墨伢一个幌身就来到霍殷身边,原地还留有紫色残影。
“幽冥兽!”霍殷看着身旁的墨伢,这着实有些让霍殷出乎意料。
“你居然有幽冥兽!”还在下面的白露也是吃惊不已。
“幽冥兽,幽冥界独有。一只幽冥兽想要拥有除了机缘便是命格够硬,也只比传说的麒麟要差上一些。没想到你此机缘,难得,实属难得。”霍殷看着墨伢身下的幽冥兽,感慨道。
墨伢也值得神色淡漠的看了霍殷一眼,之后便扭过头来,似出神发呆一般。
霍殷也觉得眼前的墨伢有些奇怪,听说过墨伢性子桀骜冷漠,但也不至于是这样,莫不是修炼出了问题。看来次事了后,还要向诸葛司薄禀告。
“来比一场,看看你我谁的速度更快一些。”话音刚落,霍殷就只剩一道残影在天空划过,墨伢也随后而行在空中留下一道残影。只留下在低声愣愣发神的白露,望着天空,只见两个黑影越来越远,至到消失不见。
“魂灵—飞云!给我追!”白露气急败话,召出一条丈许长的青鳞大蛇,也有一对飞翅,白露一个翻身,一跃而上。青蛇似与主人心意相通一般,也是怒气难消。一扭蛇身,在空中腾飞而去。
震域,雷亟台。
震域是酆都府中八域其中之一,天空上有一块长年悬浮的雷亟台。相传与天庭雷刑台本是一块,因早些年第一任酆都帝与天帝在天外天发现有一块残缺的石台有可引雷、盛雷之效。二人都想据为己用,二人在天外天大战进一月不休,最后实在难分上下,只好讲此台一分为二。
被带回的石台就成了这悬浮震域之上的雷亟台,引雷是因为石台上有根石柱,石柱上刻有阵纹,催动阵纹可引三道不同威力的天雷。三道天雷分别为灵雷、云雷、天雷。但平时风雨天气,即使不催动阵法也会有雷光降落,日积月累之下,在石台内部有一处天然雷池,里面装着雷亟液。全是日积月累而来,但却没有人能到达雷池,经酆都帝研究也只有把残余的石台平凑一起,石台上的阵法符文完整才有可能开启去往雷池的路。
卯时刚到,一行人分别落在雷亟台上。白霜与白露站在一起,霍殷则站在雷亟台边缘。墨伢、白辰则站在柱子两侧,背靠着石柱。一旁的银甲卫,见墨伢、白辰二人已到。两人双手结印,繁琐异常,时不时还有雷光闪现。
“兄弟,对不住了!是我没处理好,你要怪就怪我,打骂我都挨着。”白辰背对着墨伢满是愧疚道。
“不…存在…的!”墨伢淡淡开口,似乎先说话都有些不清楚。
“墨伢,你咋了,刚刚就发现你有些不对劲,莫不是修炼出了差错?”白辰焦急道。
“无碍…”墨伢依旧口齿不清一般,语气极低。
“不得乱言,准备雷罚!”其中一银甲守卫开口道。
刚准备开口继续训问状况的白辰也只好乖乖闭嘴。只希望这雷罚之后,不要给墨伢的伤势加重才好,若是加重了,那真是寝食难安。
“金光明烁,天雷降罚,一炁两变,云泽火沐!降!”两位银甲卫异口同声念道。石柱两旁的白辰、墨伢二人背一道石链捆绑在石柱之上,动弹不得。白辰心跳猛然加速,直到雷罚即将到来,万万没想到的是居然还是云雷的冰火罚!另一旁的墨伢也就是面无表情,一脸呆滞神色。
震域上空忽然黑云滚滚,雷声震天,黑云中电光闪烁。黑云越来越低,仿佛就要压了下来,震人心魄。
酆都府中不少人人看着震域的方向,若有所思。有人看着热闹,有人看着笑话,有人气愤至极,亦有人沉默不语。
酆都府、乾域。
“我天,居然是云雷中的冰火雷!这诸葛司薄当真是不那引渡司而为放在眼里啊。哈哈哈,有好戏看了!”
酆都府、艮域。
“莫不是诸葛小儿的障眼之法?”
酆都府、兑域。
“真是无聊,一点破事弄那么大阵仗。”
酆都府、巽域引渡司。
“诸葛岐,老娘的引渡司此事必要向你讨个说话,欺人太甚!”一道极其愤怒的声音响彻整个酆都府上空。
酆都府、中域幽冥宫。
宫门前的台阶山站着三个人,背对宫门看向震域的方向。为首的一身黑色雨丝锦袍,上有金龙游弋其中,威压之极!其余二人,一身灰白色的对襟,双手插袖,傲然屹立在身侧不足五步远。另一人一身红黑长衫,发髻上叉着一柄红玉簪子,身型微驼,双手覆前,恭敬之色不以言喻。
“需要我出面调解一下吗?”红黑长衫沙哑声问道。
之间为首的人,微微摇头,依旧看着远方的雷云默不作声。在旁的二人也依旧站在其左右,不动分毫,同样看着远方天上的雷云。
酆都府、震域。
雷亟台上的黑云,猛然一道白色闪电直指石柱而去,寒意森森。白色闪电顺势而下,之中白辰、墨伢二人。
一瞬间,白辰、墨伢二人全身皆是薄冰覆盖,仿佛被冻住一般。此时二人并不好受,只感觉浑身寒意彻骨直击魂魄,仿佛三魂七魄都被冻住了。又如一道道冰痕裂开一般,三魂七魄都如冰裂一般,痛彻心菲。
白辰再也难以忍受,一声嚎叫。覆在身上的薄冰被震成冰粉落在地上,却见白辰整个人都如冰裂一般,一道道血丝已经布满全身,全是渗着血珠。白辰浑身颤抖,痛苦不已,仿佛整个人都要碎掉,连魂魄一起的那种裂开之感,如何承受的住。
在旁的墨伢也同样如此,只是墨伢死死咬着嘴唇,只发出阵阵闷哼。双眼部满血丝,覆在身上的薄冰裂开散落在地,只感觉自己如那薄冰一般变成了冰粉。
一瞬的雷击,带来的痛苦极其大。二人都在承受的边缘,在旁的三人看见他们如此,心中也是一阵胆颤。
轰!又是一声雷击,电光随即而来直击二人而去。这道电光通红,炙热之感铺面而来,如岩浆般滚滚而来。
“噗!”当雷击的瞬间,二人同时口吐鲜血。昏死过去,但身体却是备受煎熬。条条经脉像是有岩浆滚动,缓慢而爆虐,一寸寸的融化着血脉经络。二人身上的渗出的血,早就浸湿了衣服,鲜血一滴滴的落在地上顺着地面上的裂纹不知流向何处。二人浑身颤抖,即便是昏死过去,肉体与灵魂都在受着冰裂火熔的洗礼。
黑云渐渐散去,空中依旧有着雷声阵阵,但远不如之前声势浩大。小雨朦胧,落在二人脸上,血珠滚滚。已经是两个血人模样,被绑在石柱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