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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盛大开演

夏天机关枪 是缤纷呢 7288 2024-11-14 07:09

  红色厚重的幕布向两边分开,露出惨白色灯光笼罩下的昏暗舞台。也许魔术已经开始了,没有人知道,低音炮徐徐震颤心房的鸣响带给人压抑的沉重感。

  然而忽然,大家都轻松了,好像上世纪六七十年代黑白默剧中常用的诙谐音乐登登登地响起,大步流星迈着奇特的舞步走出来一个穿着黑白分明的男人,他手里滴溜溜地转着一顶圆筒帽子,让整个世界的空气都充满了戏剧的颜色。

  “我们都知道,扑克牌——”

  音乐忽然停了,好像被黄鼠狼掐断脖子的公鸡一样戛然而止,男人手上的圆礼帽燃起金红色的火焰,炽烈的光芒带着夸张的热浪扭曲了原本平静的氛围。不过就在火焰即将烧燎他眉毛的那一刻,男人轻描淡写地挥了挥手,火熄了,圆筒礼帽好像从来没有出现过,留在他手中的是一副扑克牌。

  “扑克牌。”男人晃了晃手中的牌盒,又重复了一遍,脸上带着神秘莫测的微笑,仿佛天底下的一切都尽在他掌握之中。于是观众席上爆发出的掌声延绵不绝,紧张和压抑而后的惊喜将所有人带入了这个奇幻的国度。

  而此时,魔术才正要开始。

  ————

  “槿哥哥。”

  “张槿哥哥?”

  “槿大哥!发什么呆呢?”

  我被几声带着埋怨的娇嗔唤醒,这几句话好像不断加码在天平一端的重物,在平衡逆转的一瞬间一齐涌入我的耳里,恐怖的震撼力与一记晴天霹雳没有任何区别。我被吓了一大跳,险些把身前的桌子推翻,及时用锁链把我心脏捆起来的是摆放在桌上我新买的智能手机——手机屏幕上还显示着我的通缉令。

  我连忙抓起手机把它丢到裤兜里,然而这却引来了正用双手环住我脖子准备掐死我的少女大大的好奇:“槿哥哥你在看什么呢?美女?拜托,青妍姐姐还不够你享受的吗?还是说,你打算再搭上……”她把吹弹可破的俏脸贴了上来。

  我的心脏剧烈抽搐了一下,二话不说就从椅子上弹射起身退出三射之远。

  不出所料,是她,也只能是她,那个少女此时正坐在我刚刚坐的位子上,嘟着嘴,尝试只用椅子的两条腿保持平衡。王敏,剧组中我唯数不多的“晚辈”,初中生,打小做童星的。

  摇摇晃晃的椅子终于在她百般调戏中失去了耐心,嘎吱一下两条腿在瓷砖地板上打滑,女孩向后倒去,我闭上眼睛,随后就听到“哐”的一声和少女痛苦的呻吟。“疼疼疼疼疼……”她倒吸着凉气。

  “活该。”我在心里偷笑。谁知她目光一转又瞅上了我,少女命令道:“扶我起来。”我一动不动,她紧接着说:“如果你不扶我我就哭,告诉组长说你欺负我。”我头皮一阵发麻,忽然察觉到旁边打来一道视线,偏过头发现是顾青妍站在门口,她倚在门框上,双手抱胸,似笑非笑地看着房中的场景。

  “好吧好吧,我投降。”我走上前扶起王敏。

  然而少女似乎并不打算就此罢休,她继而缠着我央求道:“槿哥哥,再给我变个魔术吧。”我尝试拿出教训的语气,想仗着年龄优势压一压她:“休息时间就好好休息,一会又要排练了。”然而她可是团宠,我如何压的住,仍是一路吵嚷着。

  我抬起头,向青妍姐投去求救的目光,但是青妍姐不知何时已经走开了,取而代之站在门口的是我们组长——这更好了,我长出一口气,高呼道:“组长,救我!”

  组长笑着摇了摇头,道:“排练了,大家都在等你们两个,快过来。”

  休息时间就这样被夺走,我心情郁闷到了极点,但只要能摆脱这块牛皮糖我觉得我就应该感谢天地。跟着组长去往舞台后方,但是走到一半忽然感觉裤兜里轻轻的——我手机呢?

  我回过头,发现王敏还站在原地,手里拿着一个发光的什么——嘿!那不就是我的手机吗!我飞跑回去把手机夺了回来,心脏扑通扑通的跳,那手机没锁屏。我尽可能不动声色地问她:“你刚刚看到了什么?”

  王敏歪起头,露出一个若有所思的神色,半晌问我:“你同学?”

  我松了一口气,赶忙说:“是的,初中同学。”

  这时组长又返回来催我们了,王敏一反常态的在我之前就跑了过去,而我也只好惴惴不安地跟在后头。

  时间回到两天以前,我刚到剧组的时候一被介绍说是魔术师,立马就被这个小不点给缠上了。我固然能够理解魔术这种东西对于孩子,尤其是女孩子具有莫大的吸引力,然而她作为初中生的年龄对我来说实在是太尴尬了!不大不小,既没有小到我能够当成一个可以哄骗的小孩,又没有大到让我应该平等视之的年纪;再加上她被宠的太多,撒娇的技能已经练习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一颦一笑间都仿佛隐藏着魔鬼的阴险。

  那天组长让我“早退”,因为没有适合表演的衣服。

  “你去买套西装吧,回来剧组给你报销。”

  因为汉阳大剧院离我和青妍姐住的地方很远,所以我们是坐地铁来的,然而此番前去购物,在车上我们陡然发现身边多出来一个不速之客。

  “王敏!你怎么跟来了!”我没能忍住自己的惊呼,惹得一车厢的人都对我侧目而视。我有些尴尬地低下头,结果这刚好让我对上女孩天真而且水灵灵的目光。

  “槿哥哥,再给我变个魔术吧。”她眯起眼笑道。

  这里可没有组长给她撑腰,不能惯着!我板起脸,让青妍姐送她回剧组——主要是生怕出了什么闪失,我十个脑袋都不够赔的。

  然而……

  “槿哥哥!”还没走进商场,忽然一声清脆的呼唤自我身后响起,夹杂着女孩大口的喘气。

  我没有回头,我手机响了,来自青妍姐,我扶着额头在路边的长椅上坐下接电话。

  “喂,张槿,你有看到王敏吗?”电话那头传来青妍姐奇怪的声音。

  我苦笑着应道:“啊。”

  “那就好,她在地铁启动的前一秒跳下去了……”

  我又给组长打电话,说明情况以后听声音对面的组长应该是抽起烟来了,半晌跟我说:“你带着她吧,一会差不多买完东西打电话给我,我开车去接她。”挂断电话,王敏在一旁眨着大眼睛问我:“槿哥哥,你为什么用老人机呢?”

  “老人机有什么不行吗?”我叹了口气,拉起她的手往商场里去。

  说实话,真的怪异到了极点——我们外表看上去像兄妹,但哪有兄妹牵手逛商场的?但是你说不牵着……首先她会缠的更紧,然后,我怕她忽然调皮起来和我玩失踪——一个从早到晚在剧组玩捉迷藏的孩子,为了找到她开始排练谁都领教过。

  “还是买一个智能机吧,智能机多好用。”

  说实话我有些心动,反正现在兜里也有钱,但是回家后肯定又会被爸妈以耽误学习为由没收……唉,我怎么又想到回家来了?绝对,绝对不要回去。我在脑海中默念,其实心乱如麻。面对着王敏的再三“质问”,我只敷衍道:“先去买衣服。”一路走一路随便拿两枚硬币变些戏法稳住她。

  买衣服的时候又被这小家伙耽误了好久,她和销售员叽叽喳喳说个不停,然而我愣是没从她来回比对的几件衬衣中看出差别来。好不容易挑完了衣服,我试着穿了一下,感觉有些别扭,不过还蛮酷的。

  买完衣服,王敏又非要拉我去买个智能机,拗不过她,只好是答应。出来商场,天已经彻底黑了,组长在外边早已等候多时。

  他邀请我去他家吃饭。

  我和青妍姐通了电话说晚点回去,随后便上了组长的蓝色小轿车。

  车子很矮,我坐在副驾驶座上,头皮几乎贴着车顶,为了不让好久没有修剪的头发摩擦车顶的绒垫发出声音,我不得不弓着腰。

  这还是我第一次坐小轿车,车子行驶在被灯光点亮的黑夜里,空气中一股叫人恶心的皮革味,我真没有想过这种高大上的东西原来坐起来是如此不舒服。

  车子在被电动车和摩托车堵塞的街道上走走停停,过了好久,我们终于驶离商业街。世界开始变得安静,道路两旁只剩下低矮的民居,稀稀疏疏地透过林荫道的灯影叫人回想起停电后的萤火虫,偶尔某个稍微宽敞的走廊挂出来白炽灯泡,灯下围坐着一圈人——该是在打麻将吧。我忽然感觉到一股困意,耐不住打了个大大的哈欠,眼角余光忽然瞥到后座上的身影。

  王敏还坐在车里。

  我又偷偷看向驾驶座上的组长。他们住在一起吗?可是他们并不是父女,也绝非叔侄亦或其他亲戚关系。正当我思忖中,车子忽然停了。

  “王敏。”组长用一种很严肃的声音喊后座的女孩。

  但是女孩低着头玩衣角,沉默着。“王敏。”组长又喊了一声,同时用手肘推我,道:“你也帮我劝劝她。”

  劝她什么?我只意识到车里的氛围似乎有些不对劲,但心想照组长说的话做总不会错的,于是回过头对王敏说:“你听组长的话,回去后给你变没看过的魔术。”

  女孩一言不发地拉开车门下车去了。

  “还真管用。”组长微笑着说,摇下车窗点了根烟。

  我的目光追随着女孩充满了不情愿的步子,惊讶地发现她走进了一家孤儿院。我回过头看组长,他也没有开车的意思。组长看出了我心中的疑惑,但是在开始解释之前先提醒我道:“我接下来说的平日里你小心别提到了。”

  “敏敏其实是个孤儿,上幼儿园的时候父母出车祸去世了。她父母都是农民工——那样的家庭,你差不多也能猜到的,文化程度很低,没有时间陪孩子也根本不懂教育孩子。他们直接把在社会里学到的那一套灌在孩子身上。”

  “撒谎,偷窃,欺软怕硬;我最初见到敏敏的时候她就是这么一个小孩。那时候我们要拍一部电影贫民窟题材的电影,孤儿院院长听说了我们的角色人设后就把她给我送来了。”

  “不得不说,她简直是一个完美的演员,甚至不需要演,她自己就已经超过了我在剧本里塑造的形象。”

  “但也正是因为她,那部电影我不想拍了,拍不下去。”说到这里组长自嘲地笑了笑,“赔了五百多万块钱。”

  “正好那几年电影也不好拍,全是香港那帮家伙在赚钱,观众只爱看武打,没人看文的,所以干脆就转型不拍戏了,搞演出……快十年了呀……”组长叹道。

  我只是觉得心情沉重,为什么这么小的孩子,天真浪漫的孩子,有过那样不堪回首的经历。组长拍拍我的肩膀,对我说:“这十年敏敏一直都跟我们在剧组里过的,可以自豪一点说,我们彻底改变了她。对她来说我们就好像家人一样,整个剧组就是一个大家庭。”

  “所以你知道她为什么这么黏着你,尽管你只来了还不到一天,但是对她来说,你是‘家人’,只要你作为剧组的一份子。”

  我摸了摸鼻子,有些哭笑不得地感动,回想起女孩今日种种让人头疼不已的行为,甚至还想揍她。好吧好吧,如果这就是她表达亲近的方式的话,那原谅她好了。

  我对组长道:“我下去等她出来。”

  组长点点头,我去拉车门,好一会没拉开,组长欠身过来帮我拨动了车门把手上的一个旋钮,我尴尬地下了车。

  街道上还飘着雨,但我忽然觉得这雨没那么讨厌了,恰恰相反,朦朦胧胧还挺浪漫的。这时我不知为何忽然想起了青妍姐,她应该自己一个人在吃饭吧?

  在孤儿院门口的雨中站了一会,王敏低着头步伐沉重的出来了,但是一见到我,她就眉飞色舞地挤出一个笑颜,“槿哥哥,你在这里等我呢!才分开这么点时间就想我了?”

  为什么总是这种好像情侣间调情的语气!我太阳穴突突的跳,先前的那一点感动消失得无影无踪,我又想揍她了!

  ——————

  汉阳大剧院宽广的池座上座无虚席,黑暗的空气里闪烁着五彩缤纷的荧光棒。大人,老人,拖家带口,这是世界上最棒的观众,世界上最棒的舞台。主持人清亮的声音借由扩音器传遍全场:接下来请欣赏魔术魔术表演——《飘浮》!

  我站在舞台上的最后方,看着眼前厚重的红色幕布徐徐拉开,昏暗惨白的灯光下,我的黑西装与身后熄灭的LED屏融为一体。我知道没有人看得见我,即便我就站在那里。我摘下头上的圆礼帽,确认好捏在手上的化学药品和藏在袖中的扑克牌,我在等待着,等待音响里传来那第一个变得轻快的音符。

  终于,我等到了,于是我旋转起手里的圆礼帽,大步流星走到台前。此刻,我能感受到千百道专注地投射在我身上的目光。我是个魔术师,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想揭穿我的秘密;但我自信无比,因为我千锤百炼的手法绝无破绽!

  “我们都知道,扑克牌——”

  牌盒好像凭空出现一般捏在我的手中,我听到台下掌声雷动,但是人们的脸上还是古井无波。我知道,我提前“预警”了要拿出什么来,而且这样简单的戏法对于这群口味刁钻的观众来说并不出彩。

  我只是完成了他们“做不到”的事,但魔术应该不仅与此,接下来需要我完成的是“不可思议”,乃至“不可能”。

  我并非无意透露了我藏在袖中的东西,恰恰相反,我是有意要让观众忘记先前主持人播报的节目名字——他们一定以为我要进行某种纸牌魔术了。但我牌盒也不开,而是径直把它像观众席抛去——有人伸出手想要接它,但是在牌盒飞行抵达最高点即将坠落的那一刻我牵动手指上的隐线将它收回,并在收回的过程中将隐线飞快地缠在手腕上以缩短它的长度,最后双手一绷,于是牌盒就好像凭空悬浮一样停在我的胸前,两掌之间。

  “飘浮。”我开始忽悠了:“大家都知道,在上个世纪冷战期间,美苏两国的一些科学家在各个领域都进行了大量研究,其中就包括超能力的领域。”

  “我比较幸运,九年前我在东山岗鹤碰到一位前苏联在这方面颇有建树的专家,他也就是在我们魔术界被称为‘近代飘浮魔术之父’的驼夫妥耶斯基;在这位老先生之前呢,魔术师能够飘浮起来的东西有一个很大的限制,那就是只能飘浮魔术师能够拿的起来的东西,比如我手中的这副扑克牌。”

  “但是在这位老先生超自然领域科学研究成果的帮助下,我们把飘浮魔术发展到了一个全新的高度。”我一边说着,一边在手里摘下牌盒上的隐线,并把它丢到台下去。这个不经意的小动作是要让观众相信我使用的道具都没有任何问题。

  “一个举重运动员,如果学了古典飘浮魔术,那么他很可能可以让一个几百公斤重的杠铃凭空悬浮,但是大家都知道,不论一个大力士再怎么强大,他也永远不可能飘浮自己。这就是今天我要向你们展示的东西——看到天花板上的那个阿童木了吗?”我说着抬手指天。

  台下惊呼一片,因为我手指的位置赫然出现了一个身高接近一米的大型阿童木布偶。其实那是趁着刚刚他们被我忽悠的功夫由天花板上的机械装置放下来的。

  “一会我要用飘浮魔术让自己飞上去,把它拿下来,然后随机送给在场的一位幸运观众。”

  我轻轻卷起袖子,深深地吸气,吐气,摆出好像气功的架势——台下的大人都经历过气功热那段时期,他们一定知道我在做什么的,于是他们更加紧张起来了。但我只是“哈”的喝了一下,然后身体就僵住了,绷了半晌,我忽然“笑场”,摸着鼻子说:“好像还没有准备好。”于是台下笑声一片。

  我收敛起笑容,说:“因为我刚刚忽然想到一件事,你们可能会觉得舞台上有什么机关可以让我飞起来,所以为了打消这个顾虑,我想请现场的几位观众上来检查一下——有谁要上来?”

  无数双手齐刷刷的举起,小孩子们迫不及待地上蹿下跳,都争着要亲临魔术的现场。我点了一些人上来:“……第六排最左边的那个男孩,对,就是被爸爸抱在头顶上的那位……”

  几位观众从台下走上来,有大人,有孩子,有男人,有女人,分别有工作人员将麦克风交到他们手中。我和他们寒暄了几句,尤其是和孩子多拉了两句家常,并让他们仔细检查了舞台的每一个角落。而后我重回舞台的中心,伸出两根手指,对他们和台下的所有观众说:“接下来有两件事情非常重要。”

  “第一件事情。”我看向那些“幸运观众”,“我需要跟你们确定一下,你们不是我的托吧。”

  “不是。”他们纷纷笑着回答,其中一个人说:“目前还不是。”惹得大家哄堂大笑。我也笑了,说:“这件事情很重要啊,你们不是我的托。”

  “第二件事情,就是一会在我飘浮的时候你们千千万万不能随意走动,发出声音也不行。因为这个魔术会形成一个非常强大的气场,很轻微的一些风吹草动就会把它破坏掉,如果你们咳嗽或者放屁,那很可能今晚我就要到医院里面住了。”

  大家都点头,也认真起来。

  然而实际上,现在站在台上的几位“幸运观众”,无一不是事先安排好的工作人员,我们在台上的对白都是早已排练好的。邀请他们上来的目的压根就不是什么检查机关,恰恰相反,是要借助他们的身体挡住那些会泄露秘密的部分!而第二件事,则完美诠释了“如果你默许一件大家希望的事情,那么最好坚决否定它,这样大家就会接受你默许的态度”,让这些人“不要动”,是为了让观众觉得他们在我“飞行”的期间不上来检查是一件合理的事情。

  这就是魔术,精心安排好的表演,来自人为的“奇迹”!

  我深吸一口气,再次大喝一声,高高向上跃起——我跳跃的高度甚至超过了世界纪录,并且在身体停止攀升后稳稳地悬停在空中,随后在众人的掌声中踩着虚空里看不见的石级一步一步往上走去,轻盈地摘下天花板上的礼品,再好像飞天壁画上的仙女一般翩然落回原地。

  掌声如暴风骤雨,我一面鞠躬,一面道谢,同时与场上的幸运观众一一握手并请他们归位。经久不息的掌声中,我能感受到他们的震撼,他们的“不可思议。”

  但是你以为这就结束了吗?我的声音借助扩音器洪亮地传遍全场:“有没有哪位观众想要上台体验一下飘浮的感觉!”我借助工作人员搬上来的投石机将阿童木布偶抛到台下,“请接到布偶的观众上台!”

  这一下宛若霹雳惊雷,沸腾了整个剧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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