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足饭饱，胡瑶摸了摸自己的小肚子道：“好撑哦！”

　　没想到看着分量不大，吃着吃着，菜还挺多的。”

　　菜式之多，她甚至都没有能记下，每道菜的名字。

　　只是每道菜的味道，都和名字没什么关系。

　　也许创意菜的创意，有一半都在起名字上吧。

　　“怎么了？”

　　胡瑶发现，狐艺菲正一脸严肃地盯着自己。

　　忽然，狐艺菲站起身来，隔着整张桌子，伸出手指，在她嘴角轻轻抹了抹。

　　一丝若有若无的香味，钻入胡瑶的鼻腔。

　　最后的碎金炒饭，沾在了她的脸上。

　　狐艺菲顺手就将那粒米，放进了她的嘴里。

　　胡瑶立刻涨红了脸道：“你、你告诉我！我、我自己擦就行了！”

　　狐艺菲倒是一脸并不在意道：“吃好了？”

　　胡瑶害羞地点了点头。

　　“何糖！”狐艺菲叫来了何糖道：“结账！开发票！”

　　“好的！麻烦您给我开票信息！”

　　何糖利落地从狐艺菲手里接过黑卡，又登记了开票信息，让她们稍等片刻。

　　“狐狸也要开发票啊？”胡瑶惊讶道。

　　“法治社会。”狐艺菲轻轻一笑道：“公司报销，得走流程的。”

　　这个狐狸精做的，也太现代化了吧？

　　“那以后我是不是，也得记住出门开发票？”

　　胡瑶还没有这个习惯。

　　狐艺菲理所当然地点了点头道：“开！但墓园报销额度少，开公司的！”

　　她们说话之间，何糖已经结账、开票一手搞定，鞠躬弯腰，给狐艺菲递回了黑卡。

　　胡瑶还是第一次被人这么服务，多少有些不自在。

　　但是看了看狐艺菲，又强行挺直了腰杆。

　　不能给狐艺菲丢人！

　　她们在一众服务人员的注视下，离开了餐厅。

　　“做脸，还是全身放松？”

　　狐艺菲环顾了一圈周围的店铺。

　　“啊？”

　　胡瑶怀疑自己耳朵，是不是出问题了。

　　“护肤，还是肌肉放松？”

　　狐艺菲看起来，有些失去耐心，她随手指了一家美容院道：“算了！就这里了！”

　　说着便带着胡瑶，走了进去。

　　面对一万起步的项目，狐艺菲眼睛都不眨地点了三个。

　　“我们俩，一样的。”

　　狐艺菲替胡瑶决定了。

　　“皮肤保养，很重要。”

　　狐艺菲看胡瑶还楞在原地道：“皮肤以后，是你的工作资本。”

　　好吧，为了工作，那就好好享受一下吧！

　　胡瑶心中窃喜，又不好表现出来，只能尽量克制自己脸上的微笑。

　　“别绷着了！笑出来吧！不然的话，看着很奇怪。”

　　狐艺菲无情地戳穿了她。

　　一边感受着高端精华液在脸上，逐渐晕开，胡瑶一边试图跟狐艺菲聊天：

　　“你带我来做脸，是因为下个礼拜，要直播？”

　　“嗯。”

　　狐艺菲只用了一个音节，回答她。

　　“一切都是为了工作？”

　　胡瑶不死心。

　　“嗯！”

　　狐艺菲还是只有一个音节。

　　“我还以为你良心发现，决定带我体验人间……咳咳，体验社会生活了呢。”

　　胡瑶急忙改口。

　　“少说话！”

　　狐艺菲简单直接地打断了她的聊天道：“影响效果！”

　　“哦。”

　　胡瑶闷闷不乐地闭上了嘴。

　　保养项目都极为舒适，她很快就困得失去了意识。

　　意识朦胧之间，只觉得自己好像又回到了刚才的那家餐厅。

　　但是这次竹亭当中，没有饭菜和桌子。

　　而是站着一个背对自己的身影。

　　那个背影，似乎是何糖。

　　胡瑶想要跟何糖打招呼。

　　但是不管她怎么喊，何糖就是不转过身来。

　　胡瑶想要走到她的正面去。

　　何糖猛地抬头，竟然是一张血淋淋的面孔！

　　“啊——！”胡瑶吓了一跳，没忍住尖叫了出来。

　　“对不起！对不起！”

　　给她做保养的姐姐以为，是自己弄疼了她，急忙道歉。

　　“没事！没事！”

　　胡瑶急忙澄清道：“不小心睡着了，做了个噩梦而已。”

　　刚才的梦，似乎还在眼前。

　　胡瑶只觉得，心脏一阵狂跳。

　　但是自己现在，的的确确身在美容院。

　　一定只是最近太累了吧！

　　昨天写计划书榨干了自己，所以，脑子开始胡思乱想了。

　　狐艺菲躺在她旁边的美容床上，一点儿反应都没有。

　　胡瑶叹了口气，对方可能是觉得她丢人吧！

　　便将这一茬，给忘在了脑后。

　　她们做完护肤出来，夜色已深了。

　　狐艺菲随手甩了张卡结账，店员看见黑卡，惊得两只手来接，恭恭敬敬地给她们送出了门。

　　“你做了噩梦。”

　　一出门，狐艺菲就拉住了胡瑶。

　　“啊？”

　　胡瑶愣了一下道：“怎么了？”

　　“内容告诉我。”狐艺菲的表情，十分严肃。

　　刚才的保养，好像完全没能让她放松下来似的。

　　“刚才吃饭的服务员，叫何糖的姐姐……她，她的脸上全都是血……”

　　胡瑶讲不下去了。

　　毕竟，让她想起来那个场景，她都会感觉胃里一阵翻腾。

　　实在是不适合夜里面聊。

　　“走！”

　　狐艺菲拉着胡瑶就往回走。

　　“去哪？”

　　胡瑶发现，自己每次都只能跟着狐艺菲的屁股后面。

　　“餐厅。”

　　狐艺菲的回答，也永远都很简洁。

　　这么几次下来，胡瑶已经认识到了，自己有些问题问了也是白问。

　　狐艺菲愿意说的，不需要问；她就会一五一十地说清楚。

　　狐艺菲不想说的，问了也是石沉大海。

　　她们一路回到了创意菜的餐厅门口。

　　大门上，已经挂上了打烊的木牌，但还没有锁上。

　　狐艺菲毫不犹豫地就推门进去了。

　　“您好！不好意思，我们已经打烊了……”

　　服务人员想要阻拦狐艺菲，但她皱着眉头，看起来就一副不好惹的样子。

　　最终，服务人员把话，给咽了回去。

　　“这位客人，很不巧，我们已经下班了。”

　　一位经理模样的人，穿着西装，从吧台后面赶了出来。

　　尽管狐艺菲看起来不好惹，他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狐艺菲沉默地环顾了四周。

　　“何糖。”她只报了一个名字。

　　“何糖？何糖也下班了。”

　　经理以为这是客人有什么隐情，想要投诉道：“您要是有什么诉求，您可以跟我说。我是他们经理，我姓李。”

　　李经理说着，从口袋里面，取了一张名片，递了过来。

　　狐艺菲连看都没看，就推开了他的手道：“我找何糖！”

　　看狐艺菲依旧很是坚持的样子，李经理也有些为难：

　　“请问您有什么诉求？是不是何糖哪里服务不周到？如果做错事情了，您……”

　　他的话，刚说到一半，狐艺菲可以杀人的眼神，就落在了他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