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疑云遍布
2010年的安城,寒冷如影随形,仿佛被诅咒一般,即便三月的春风轻柔地抚摸着大地,却依旧无法驱散那深入骨髓的寒意。街头巷尾,曾经的热闹与繁华仿佛被寒冬悄然冰封,只剩下枯藤老树在冷风中无助地颤抖,一片寂静而苍凉的景象让人感到无尽的压抑。
城市的上空,阴云密布,如同一层厚重的灰色纱幕,日复一日地笼罩着,阳光似乎也被这阴沉的帷幕阻挡在了遥远的天际。在这座城市的刑侦支队办公室里,弥漫着一股凝重而沉闷的气氛。多杰坐在那张堆满文件和照片的办公桌前,神情疲惫而专注,他的目光时而停留在面前的资料上,时而望向窗外那阴霾的天空,手中的香烟已经燃至尽头,可他却浑然不觉。
这起令人发指的杀人碎尸案,犹如一场可怕的噩梦,紧紧纠缠着多杰的思绪。每一个线索都如同在黑暗中闪烁的微光,看似充满希望,却在追寻的过程中渐渐熄灭;每一种推测都如同在迷雾中蜿蜒的小径,看似通向真相,却在尽头陷入更深的迷茫,闭上眼睛,多杰开始逐一思考;
会是情杀吗?多杰的脑海中浮现出晴儿那充满青春活力的面容和清澈无辜的眼神。晴儿,一个刚刚踏入大学校园、对未来充满美好憧憬的女孩,她的世界本该是五彩斑斓的。多杰走访了晴儿的同学和朋友们,他们的话语在他耳边回响。
“晴儿是我们班的开心果,总是带着笑容,给大家带来快乐。”一个女同学红着眼睛说道,声音中带着哽咽。
“她对每个人都很好,从来没有和谁闹过别扭,更别说谈恋爱了。”一个男同学摇着头,神情中充满了难以置信。
多杰又仔细查看了晴儿的社交账号和手机通讯记录,没有发现任何与恋爱相关的暧昧信息或争吵痕迹。他不禁摇了摇头,情杀的可能性似乎微乎其微。情杀通常发生在同邻人之间,而和晴儿同龄的人既没有作案能力更没有作案时间,更何况晴儿是一个刚来到安城的女孩,短短半年时间又怎么会积累如此深的怨恨。
其次仇杀也不可能,多杰想象着晴儿在校园里的日常生活,清晨的教室里,她专注地听讲;午后的图书馆中,她安静地阅读;傍晚的操场上,她和同学们嬉笑打闹。多杰与晴儿的老师们进行了深入的交谈。
“晴儿这孩子特别乖巧懂事,学习认真,尊敬师长,从来没有给我惹过麻烦。”一位老师眼中含着泪花,声音颤抖地说道。
“她在课堂上积极发言,课后还经常向我请教问题,怎么会有人和她有仇呢?”另一位老师满脸困惑和痛心。
多杰又调查了晴儿参与的各种社团活动和志愿者工作,从那些与她共事过的人口中,听到的都是对她的赞美和喜爱。
“有一次活动中我们遇到了很大的困难,晴儿一直鼓励大家,还想出了很多好点子,让活动顺利进行下去。”一个社团成员回忆起往事,脸上露出敬佩的神情。
多杰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仇杀的可能性也几乎可以被排除。一个老实本分的女孩,来到安城不到半年时间,绝大部分时间都在学校里面,即使有口角冲突或者矛盾也不至于下手如此残忍。
那有没有可能是变态随机杀人?多杰的心跳不禁加快了几分。通常来说,变态杀人案通常不会只有个案,因为那些人总是会克制不住想要杀人的冲动。所以多杰和队员们没日没夜地翻阅着安城乃至周边地区的犯罪档案,办公室里堆满了厚厚的卷宗,每个人的眼睛都布满了血丝。
“队长,我把能找到的资料都翻遍了,这些年安城从来没有发生过这样变态的随机杀人案件。”队员小周声音沙哑,眼睛里满是疲惫。
多杰又与周边城市的警方取得联系,得到的回复同样是没有类似的案件记录。
“难道是一个从未有过犯罪记录的变态凶手?”多杰喃喃自语,心中充满了疑惑和不安,但这种可能性实在是太过渺茫。
谋杀似乎是最有可能解释的,或许是地下黑市器官贩卖、或许是劫财劫色不成后恼羞成怒杀人?但是总有说不通的地方,
“多杰,我们对晴儿的尸体进行了全面、细致的检查,所有器官都完好无损,没有任何被摘取或损坏的迹象。”法医的言语还在耳边,显然不会是器官贩卖
他亲自仔细检查了晴儿的个人物品,那个简单的背包里只有几本略显陈旧的教材、一支笔和一些女孩子常用的小物件,钱包里的现金少得可怜。而案发现场也没有发现任何性侵犯的痕迹,这让谋杀的可能性也变得愈发渺茫。
最后一种是误杀,或许晴儿被某人开车撞死,或者是被某个杀手误当成目标,但是这样一来,分尸又有什么必要呢,杀人抛尸不就是最好的选择?
种种可能,提出又被推翻,种种猜想,又没有证据支持。甚至连凶手的基础画像都没有,凶手有可能是医生、屠夫、地下组织人员、还是其他未知的身份,似乎所有的线索都落实不了实际的证据。
窗外的阴云依旧浓重,仿佛永远不会散去。多杰的内心也如同这阴霾的天空,充满了疑惑和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