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蓬复归于平静。
有内伺传信:“娘娘痛得死去活来,怎么办啊?”
众神复又慌作一团。
太白星央求般问上上帝君:“哥,爷,我捏,怎么办?”
众神也顾不得太白星乱了口诀,问道:“帝君爷爷,尼玛的,怎么办?”
老帝君涨红着脸,跺着脚吼道:“我戳,憋尿!”
内伺领了上上帝君话,忙向内高声传话:“我戳,憋尿!”
只听内宫里层层喊道:“我戳,憋尿!”传话声由高到低、由近到远,最后归于无声。
上上帝君急得直抓裤裆,喊道:“我戳,怎么这样!”
太白星不解问道:“我捏,什么意思?不憋尿了?”
众神道:“奥——原来不憋尿了,尼玛的!”
上上帝君吓得面如土色,依柱勉强立定,急道:“憋,憋,憋!我戳!”
二愣神抽抽噎噎道:“我已受伤,没法领命。”
老帝君道:“娘娘宝石只能用激光打碎,汝第三只眼便是激光束,无神可替。”
“啊?”二楞神不相信似的左顾右盼一阵,说:“我激光眼?激光眼怎么就选了个二百五妹夫?”
“啊?谁是你妹夫?”这回轮到众神大惊。
“二百五啊!”二楞神说。
“啊,那就对了,门当户对,你们一家子都姓‘二’,选女婿也有个‘二’!”众神哈哈大笑。
二楞神恨不得一个个将二蛋踢碎。转念一想,还真叫这帮二球神说着了,我怎么就离不开个“二”字。
上上帝君脸色铁青,恨不得一脚踢碎这二楞子的二蛋,你居然敢骂爷是二百五。
太白星附耳对上上帝君道:“贤婿啊,你一个人把我和二愣子都搅成一家子了,这天庭快成我们一家人的事了!”
老帝君咬牙切齿,又不敢高声,低语骂道:“我戳!”
“唉,没大没小!”太白不乐意地扭头看向别处。
老帝君干咳一声,对二楞神道:“汝要配合太娘娘腹部起伏动态,以第三只眼紧贴肚皮……”
“慢,慢慢!”二楞神捂着肩膀,咧着嘴,截断了老帝君的话。
“第三只眼紧贴肚皮?”二楞神问。
老帝君说:“没错!”
“其他两只眼睛贴哪?”二楞神问。
其他两只眼睛自然也贴肚皮啊,一只贴肚皮了,其他两只还能贴哪去?这二愣子纯属捣乱。
“贴尼玛貂去!”老帝君说。
“啊?”
二楞神惊得大叫一声,肩膀有血浸出。
众神笑得歪里歪巴。
老帝君干咳一声,铁青着脸,继续对二楞神说:“要紧盯太白标记圆点,依小李所调号子不断照射。”
二楞神愣了半晌,似有不服但又无奈,没精打采地点了点头。
邋遢李听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急问:“调什么号子?干嘛呢?”
上上帝君提了提不断下坠的裤子,干咳了两声,喊到:“邋遢李天王何在?”
邋遢李道:“爷,我刚还问你话来。”言毕,转身对近旁嘀咕道:“老头一失尿,眼神都不好使,糖尿病啊!”
上上帝君道:“待二愣子盯住了标记点,汝便将脸埋在太娘娘两后山之间……”
“爷,爷——后,后山在哪?”
邋遢李明显急了,既领命就得不折不扣完成任务,要完成任务就得对领导意图了如指掌。
这位爷对别人交代任务十分清楚具体,对我一张嘴就打马虎眼。后山,后山在哪?是不是太娘娘玉宫后面的大山?
如是,岂止两座!群山,标准的群山,跑多少天都跑不过来,从哪找两座后山?
我随便找两座山,将脸埋于其中,行啦?
邋遢李愤愤不平,联想多多……
这时候太白星说话了。
太白星眨巴着小眼睛,高声道:“大胆!太娘娘的屁股,天下第一忌讳,不得胡言。”
太白星言毕,急掩了嘴巴,拉邋遢李躲在一旁,小声道:“对你姐夫客气点,现在天庭这一摊子,看来就是咱们一家子的事,听你姐夫指挥就是了!”
“哼,他将我姐晾了十年,我姐追他到西域,他也是避而不见!”邋遢李脖子一梗,要来驴脾气的那种。
“小子,他不也是丢弃我家小姑娘出走了吗?天下事由不得他自己,能饶人时当饶人!”太白星说得真切。
奥,原来燕闲夫人是邋遢李姐姐,这天庭老李家也是行动够快,快赶上老太白了。
要不是闲人在丁字路口投石问路,鬼使神差走到石盘镇,说不定闲人历史中,只有燕闲夫人,压根没有仙医夫人一说。
是啊,要说想不通,最想不通的是老太白。
但,很奇怪,想不通的想得通,本应想得通的反倒想不通了。
太白星见做不通邋遢李的工作,便到一边凉快去了。
太白星清楚,他是老帝君的老丈人,不是邋遢李的老丈人。
李家那姑娘真正的天仙,太白梦里都幽会过几次呢,谁知这老东西老帝君艳福不浅,在天上不方便折腾,带到下界“开房”去了。
脑海跑毛,跑到此,太白突然惊得一身大汗,眼睛直勾勾看向上上帝君,好像不认识眼前这位天界第一大神、自己的小女婿!
我的小女婿啊,你是爷,纯爷!
太白不由对老帝君佩服得五体要投地——要不是在众人面前,要不是碍于老丈人的身份。
我——太白,看上了邋遢李姐姐,有事没事去过李家多少回,连李家的门框都磨平了,但只见过李家小姐两回。
一回是,李小姐沏了一壶茶,咩儿一笑,说了句“你喝茶”就走了,走得一股清风,风中带着暗暗幽香。
再一回是,李小姐也沏了一壶茶,也咩儿一笑,说了句“喝茶”就走了,也走得一股清风,风中也带着暗暗幽香。
也!也!也!
李家小姐除了原版复制第一次的一切,第二次还丢了一个“你”字,上次说“你喝茶”,这次说“喝茶”。
我捏,什么情况?
好像二次比一次生分了,不厌烦了!
照此下去,三次去,会怎么说?“喝!”
喝——果真这么说,就有点那个了!
驴不喝水,饮驴人往往会大声喊道:“喝!”
假若李家小姐对老太白说:“喝!”应、应该怎么正确理解?
太白又是一身冷汗,不过那是在这次冷汗之前,在很久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