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人在林间穿梭,在山崖上奔跳,感觉上飞来峰比上玉山更得心应手。
忙人对仙人跳只喊了句“快来”,便只顾自己高兴,没有再作理会。
开始上山时,是忙人在前边带路,过不了多少时间,贴猪姑娘就跑到了前边,忙人变成了追随者。
贴猪姑娘上山,有种说不出的娇艳,逍遥自在,踩石不滚,滚而不倒。
忙人一直在追,但追又追不到,虽相距一步之遥,“苏儿苏儿”几个小跳,就甩开一大截。
娇艳惹人倒还罢了,揪心的是这贴猪姑娘专挑险处走,爱踩没有负担的树枝,爱踏摇摇欲坠的山石,每每失重,两只胳膊抡得风扇一般找补平衡,惹得忙人“哇哇”大叫,就要吐出心心肺肺的那种。
有好几次恰好倒在忙人怀中,才免于滚落滑脱。
忙人一再嘱咐“小心点”、“慢点”,说也是白说。
心弦实在是绷得太紧,忙人有些受不了,转对身后的贴身将官说:“上前,注意保护疯子!”
贴身将官呢?
不见了!怎么回事,走丢了?
贴猪姑娘说:“哼,你每每猥亵本姑娘,他能看得下去?”
“啊?说什么呢?”忙人大惊。
“关键是你做了什么!”贴猪姑娘单脚立于悬崖边上,另一只脚在空中划拉着,银白色的裙子飘飘起舞,立于崖下的忙人不忍目睹,又不愿移开视线。
“臭猪,臭流氓!”贴猪姑娘以脚尖指定忙人脑壳,面露微笑,口吐脏言。
“注意安全,小母猪!”忙人回怼道。
“谁要你操心!”姑娘脚趾挑了金缕小鞋,在空中绕了半圈,扔向忙人。
金光耀眼,忙人偏头躲过,姑娘“呀呀”叫着,失重跌落。
忙人急伸手接住,只是忙乱之中,一只手拦在了裙子里边。
“都怪你!”贴猪姑娘说。
“是啊,我就不应该接!”说着话,忙人瞬间丢开双手。
呵呵,金人里边没有笨蛋,贴猪姑娘牢牢勾着忙人脖子,站立着。
忙人说:“放开,贴身将官在看!”
姑娘说:“他不是傻瓜!”
“……”
姑娘说:“你不是人!”
忙人说:“这里不好!”
姑娘笑道:“这里还不好,可往哪里去呢?”
忙人说:“我预感附近有屋子!”
姑娘微微笑了,说:“头没进水吧,要去千寻塔?要向全沃野星球宣告,你在偷情我?”
忙人笑着将姑娘抡了一圈。
姑娘道:“我要你娶我,就在千寻塔上庄重向沃野星球宣告!”
说着话,两人继续林间穿梭,感觉已经走了好远好远。
姑娘问:“你说的屋呢?”
忙人说:“很奇怪,忽远忽近,忽高忽低,没个准!”
两人继续前行,前边是一处瀑布,有几个动物在泉边消闲。有猴子眼尖,惊叫一声,说:“撤,忙人来了!”
众动物呼啦起身,看得一眼来人,扭头就走。
走在最后边的犀牛说:“忙人这回是发情,不会袭击我们!”
众动物说:“就算发情,也不会对你发!对我们,只有发威,还是远离一点的好!”
动物们走了,贴猪姑娘笑得死去活来。
忙人也是一脸的尴尬。
“它们说你发情呢!”贴猪姑娘脸色通红。
“说你呢!”忙人狡辩道。
二人来到泉边,姑娘问:“你那屋还有多远?”
忙人说:“近了,感觉很近了……”
忙人“了”字还未出口,就被贴猪姑娘推到泉里。
“干什么?”忙人大惊。
“快到屋了,洗洗澡,上山一身臭汗!”姑娘自己也噗通跳到泉里,向忙人撩水玩。
“哦,金人讲究多,快到屋了还要涮一涮!”躲在远处的动物们开始议论,它们很少见到金人,许多动物一生都见不到金人,对金人只是一种概念,对忙人只是听到过传说。
“谁要人家是高级智慧呢,哪像你,说要就上屁股,没品位!”
“你有品位?能好到哪去?”
“别嚷嚷,什么品位?看金人干嘛呢?”
泉里,忙人与贴猪姑娘时而黏在一起,上下翻滚;时而躲躲藏藏,追逐戏弄,没得定势。
正闹着,当两人紧紧黏在一处时,突然沉入了水底。
说沉入水底,其实深不见底。
两人非常紧张,想分开活动,但水压过大无法分身,只能见机行事。
贴猪姑娘掐了一下忙人,忙人也回敬了一把,表示两人沟通了。
突然,右前方出现了亮光,不容反应,一道吸力“不——”的一下将两人吸了过去。
只觉一阵生疼,当睁开眼时,已经踹开了一扇门,跌坐在地上,门又无情地合上了。
摸摸脸、摸摸身上,依然湿漉漉的,但周围没有一点水,纯粹一片干净的陆地。
水珠流到贴猪姑娘嘴里,姑娘咂吧了几下,说:“像酒!”
忙人早都有酒的感觉,只是没有时间说出口来。
为了证实,忙人刮了脸上的水珠,在嘴里咂吧了几下,不由“哈哈”大笑。
贴猪姑娘不解问道:“笑什么?”
忙人道:“我们都被仙人跳懵了,这就是‘忘言雄黄酒’,他妈的纯粹泉水!”
“忘言?”贴猪姑娘重重地念叨着,突然跳将起来,兴奋地说:“忘言,莫言,不要说,不能说,说不成!哈哈,老头并没有骗人,只是我们没有理解到而已!”
“哈哈,有道理,一个很有意思的老头!”忙人说。
“哈哈,这个老头真会讲故事!估计,忘言屋都是老头杜撰的吧?”贴猪姑娘乐得像个天真的小丫头。
“客官切莫妄言,这是什么?”
一道声音响起,声音不大但且严威。
二人急回头看向身后,台阶之上立定一老妪。
老妪童颜鹤发,道风仙骨,正指向侧后。
二人顺着老妪手指方向看去,不远处,层层云雾缭绕,云雾缝隙间透着一道山门,山门上书“忘言屋”三个大字。
“还真有啊?”贴猪姑娘噘了嘴吧,不得不承认。
“事出总有因,切莫太过自负!”老妪说。
贴猪姑娘脸儿红了。
忙人忙上前搭得一礼,说:“我等无意打搅,只是不知不觉中误入贵地,还请海涵!”
老妪笑道:“心心念念在找屋,找到了还说误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