砸在仙人跳身上,忙人没有任何心理准备。
原以为空间壁就如一堵墙,更确切地说,就如一面玻璃,会阻隔前进。
哪成想,走出空间壁竟然如出无人之境,比进入忘言屋好走多了,不经意就出来了。
忙人落下,仙人跳丢魂儿般喊了一声,一步跨出,瞬间变换为格斗姿势,两眼如鹰鹞般看向忙人。
忙人虽砸向了仙人跳,但心里记挂的是贴猪姑娘,不经意扫了一眼仙人跳,便转头过去。
此时的贴猪姑娘已经看到忙人跌落过程,嘴巴里喊叫着什么,忙人听不到声音,只是看见姑娘加快步伐冲了上来。
眼看就在咫尺,只见姑娘戛然止住,几乎没有停留地反弹了回去,足足被撞出十丈有余,失重般掉在地上,随即鼻血流出。
“小母猪——”忙人发疯般冲向姑娘,“啪”的一下,头似撞墙,返弹回来,飘飘摇摇向后倒去,半晌,倒在一个软绵所在。
“什么情况?”忙人跌懵逼了,好像打了个盹。
“砸爷身上了,还有什么情况!”
忙人翻起身,这才看到仙人跳仰拉八字躺在地上,痛苦地抽缩。
忙人感觉脑瓜子不够用,不解地问:“你不是在那边要与我格斗吗,怎么跑到这边来了?”
仙人跳咧着嘴“酷酷咔咔”半晌,说:“我戳,跑姥姥啊,躲都躲不及。你就像个影子,我躲哪你跟哪,与我完全重合,不差分毫啊!”
忙人听得半信半疑,伸手拉了仙人跳,说:“老倌儿,好一个垫背的,下次我来垫。”
仙人跳勉强坐了起来,深呼吸打理精神。
忙人再回头看去,那还有什么泉,更没有贴猪姑娘,原先忘言泉所在只是一片石壁与坡地,绿树成荫。
“小母猪——小母猪——”忙人喊道。
石壁亦回复道:“小母猪——小母猪——”
忙人失落地蹲坐在仙人跳身旁,说:“老倌儿啊,溜达来溜达去,就咱俩了!”
……
再说之前仙人跳坐在山坡上打盹。
没有到闰年闰月不会看到忘言泉,但他有特殊的标记,标记就在泉眼附近,就是泉不出现,也会找到泉的位置。
不解的是,既然忘言泉还没有到出现的时候,就没有必要担心什么,可仙人跳干嘛一二再、再而三的要到泉旁张望打坐呢?
仙人跳不是傻子,如把忙人换了其他人,仙人跳便不会费这般瞎工夫。
如不是把金人放进山,仙人跳也不会费这般瞎工夫。
金人不是一般人,忙人更不是别人,忙人是忙人!
仙人跳觉得猿老二的说法有道理,忙人进山一定会有来头,不可能为了简单玩而玩失踪。
仙人跳很后悔,很后悔引狼入室,简直是放虎归山。
但后悔终归后悔,总要找到忙人的影子才对。
于是,仙人跳便一遍又一遍地来到泉址张望,也没有心思去管遮望洞的事。假如雪花鹞干出什么出格的事,以后收拾不迟!
自从忙人玩了失踪,仙人跳有太多的时间想,他好像把什么都想到了,能办的想到了,不能办的也想到了。
但仙人跳压根儿没有想到,忙人会从天而降。
降也就降了,还不偏不倚砸在自己身上。
砸也就砸了,但砸得痛不如吓得慌。
仙人跳可是正在梦境之中啊,正做得美梦呢,见雪花鹞手捧茶盅,款款而来,当一盅香喷喷的茶就要到嘴时,雪花鹞突然抡圆巴掌,未做任何预告的一个右开饼,落在面颊上。
仙人跳顾不得痛,慌得跳将起来,就要给雪花鹞一点厉害瞧瞧。
更使他慌神的是,面前居然是忙人。
什么缘由都没有搞清,忙人又冲走了,仙人跳以为忙人疯了,刚笑出口,就见忙人又飘飘摇摇倒飞了过来。
跌就跌尼玛的,可这老东西好像屁股上长了眼睛,仙人跳往哪躲,他就往哪追。
仙人跳真后悔怎么没有躲到树后去,我看尼玛会跌哪?
“老倌儿啊,现在感觉怎么样吗?”忙人想着贴猪姑娘,但对仙人跳受累也很关心。
仙人跳捂着胸说:“还能怎么样啊,垫背的能好受吗?你怎么回事啊,去无踪来无影,神仙啊?”
忙人是准备说几分实话的,因为仙人跳毕竟是他在忙人星球的知音,但已经隔了星球、隔了代了,环境改变人。
忙人话到嘴边又忍住了,试探性地问道:“老倌儿怎么在这里?”
仙人跳说:“找你啊?”
“怎么找到这里?”忙人故作惊讶。
“漫无目标,胡乱找,我也不知道怎么就来到了这里。”仙人跳说得漫不经心。
“这地方不错,老倌儿常来吗?”忙人也说得无事人一般。
“第一次!破地方,偏僻,谁无事来这里!”仙人跳露出几分的不耐烦。
呵呵,看来仙人跳是不准备说实话。
从仙人跳的角度出发,他对忙人并不熟,不说实话理所当然,如果说了实话,倒显得肤浅了。
忙人呵呵笑了,笑过之后说:“我一进山就被什么东西吊了起来!”
“吊了起来?”仙人跳不解。
“人就那么轻飘飘起来了,后来就摔下来了,砸到你了!”忙人说得轻描淡写。
仙人跳能信吗?
忙人道:“好像是一道无形的绳索,把我们捆在了一起——”
“我们?”
“对啊,还有贴猪姑娘!”
“奥,她人呢?”
“捆在一起去了一个什么鸟窝,好大好大的鸟窝,在那里我们共同生活了一段时间。贴猪姑娘人非常贤惠,我们生活得非常惬意,都做了长期生活打算,不准备再返回了。谁知有一天,鸟窝突然散架了,我们两个都掉了下来!”
“她人呢?”仙人跳又追问了一遍。
忙人想:她人在哪,我能说吗?
忙人说:“我们都是在毫无知情的情况下被摔掉的,我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唉,但愿她没有受伤,也遇上老倌儿这样的好人,垫垫背!”
仙人跳听得有盐没醋。
两人的初次见面肯定是真诚的,但经过如此一段变故后,还没有巩固的关系已不可能变得再热火。
不论做朋友还是做同事,两个聪明人千万不要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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