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建军节,不知道现在的军队怎么样了。
“吱呀”门被人推开了。我睡眼朦胧地睁开眼睛,打了个哈欠,“啊呜!谁?谁呀?”
“‘小怪物’,该起床了。”我意识到白猿来了,吓了一跳,一下子坐起来,“你,你怎么在我房间里?”
“呵,我身为破晓高级官员自然有每个房间的钥匙。三个人已经够了,该进行新人课堂了。”
“不不不!让,让我再睡会,就一小会!”
“想堕落吗?新人在准备阶段破晓无偿提供的药,看来你是不想要了哦!”
“哎,别!我去,我去,行了吧!”一听到“堕落”一词,我害怕极了。“诺,这是你今天的药,吃完以后去吧台找服务员告诉她你要上课,我先走了,再见!”他将药扔给我,自己快步离开。“哎,真是的,连门都不关。”我拉开窗帘,紧接着,一阵刺眼的阳光洒满整个房间。脚下的瓷砖如同金子一般亮晶晶的。我换下睡衣,揉着眼睛走向吧台。今天的格斗场像往常一样热闹,我走向吧台。
“先生,您想喝点什么?”那是一个女子的声音。
“哦,我要去上课。”
“好,请您填写一下您的资料”她伸手递给我一个平板电脑。我简单填写了一下,交还给了她。
她阅读了一下“姓名,张凯华;性别,男;生日2030年9月29日。好您的资料填完了。给,这是监视器一定要将它佩戴在身上,以后觉醒技能会用到。”
我接过那个小装置,那是一个改装过的纽扣,蛮沉的,不过还真看不出来有什么奇特之处。我将它戴在衣领处。
“好了,请做少许等待,一会,有专人来接您的。那么现在要不要来杯来生之花?”
“好,来一杯壮壮胆。”“这种来生之花是由彩虹天堂和多种复合果汁调配的,只要您没有要求添加酒精,饮品中是没要酒精含量的。”
“你是每天都在这里吗?”
“不是的,今天朗姆有事,先由我来值班。”
“叮”操作台后台的电子提示音响了。这里虽然环境很嘈杂,但这声音依然依稀可见。“好了白猿那边的手续办好了,坐电梯到地面,有专人转机等你们。”
我端起酒杯一口干完,顺手把空杯子放到桌子上。我走进电梯。经过一段时间的上升电梯开始被阳光洒满。
“轰轰轰”我听到直升机螺旋桨的旋转声。直升机前站着四个人。
“嗨!小怪物,你来了我们等你好久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向我跑过来,那是白猿。他拉着我的手跑到另外三个人面前。“现在由我来介绍一下。南多尔,你们的队长。这位是菲希罗。”他又指指我向另外二人说:“这位是克鲁布。好了!现在都介绍完了,接下来,大家上飞机吧!”
白猿拉开机门,我们鱼贯走进直升机。我坐在飞机最外侧,可以很清楚的看到外面的景色。飞机徐徐上升,窗外的景色向下漂移。
“旁边的,把耳机戴上!”对我喊话的是南多尔。由于飞机引擎轰鸣声太大我只能听到一部分。“你说什么?”
“我说,把耳机戴上!”他明显提高了嗓门。
耳机刚碰上耳朵:“新人们,你知道我们要去哪里吗?这是一个旧世界的地铁站,哪里充满了危险,大家要做好准备。”
我压根没听进去,转头看向窗外,经过感染的破坏城市早已破败不堪,方尖碑的尖顶砸到了地上,中心电视塔的避雷针上穿着一只感染者,过河大桥的桥面掉进了河里,随处燃着熊熊的大火。
“……现在,我们到了目的地上空,直升机无法降落,请自行跳伞!降落伞在你们座位下面。”耳机里再次响起飞行员的声音。
我从座位底抽出降落伞背包,拉开机门,看着身下飘来的云,腿不觉开始颤抖。我一咬牙,伸开双臂,背过身,向后倒去。
耳边的风呼呼作响,身体快速旋转,我努力稳定住身体,让自己直面地面。地面开始逐渐放大,眼开着就要装到地面,“呼啦”降落伞从背部打开,我感觉自己被猛然向后拉了一下,不过我的下降速度明显减慢。我用双手拉住伞带看准了电梯的进站口,向前飞去。
“咯噔”一下,我碰到了地面,虽然有降落伞,但我明显感觉腿部收到了极大的冲击力。我稳住脚,割断降落伞,从背部的背带里抽出TAR时时,保持警惕。我观察了一下地铁站的标牌,上面写着“克罗市金陵站”六个大字。
“哼,愣着干嘛?挡着老娘的路了!起开!借着自己跟白猿关系好来欺负人?一边去!”菲希罗一把将我推到在楼梯口。
“哎,别管她,她就这样!”南多尔拉起我,拍拍我的肩。
这里比地下城昏暗的多。安静的可怕,感觉像暴风雨之前的宁静。我们顺着楼梯往下走,墙上到处挂满了蓝色的蜘蛛网,我发现通往地铁的路被堵死了。我向一边的保安亭看去,总觉得那里有些不对劲。我一步步走向保安亭的门,一边伸出右手按下了门把手。门开了,我看到一个女孩蜷缩在角落,我本想叫她过来,于是伸手碰了碰她。她猛然转过身来,露出了蓝色的瞳仁“啊啊啊啊啊!”她开始发出难听的哭泣,好像在召集同伴。我赶快开枪将其击毙,可一转头,“吼呜”感染者从阴暗的角落涌了出来。感染者霎时间倾巢而出,我连忙开枪扫射打掉离我最近的几只。可是只一把TAR怎能抵挡得住这庞大的尸潮呢?尸潮涌向菲希罗,她因为片刻的迟疑瞬间消失在尸潮中。
“别看了,快跑!”我拉起还呆在原地的南多尔慌忙逃亡。
幽深的隧道像死神的血盆大口想我没扑过来,感染者们穷追不舍。它们撞向铁门,紧接着我听到合叶断裂的声响,铁门应声倒下。撞破隧道里的铁门对它们来说简直易如反掌。尸潮深处,一声长啸响起,一只长爪的感染者,沿墙壁追了过来,速度只敏捷我简直无法用语言来形容。她一墙上的灯管作为跳点,所到之处无不留下蓝色的液体。眨眼间它快冲到我傍边,朝我的方向扑过来,我连忙滑铲躲避,可它却堵在了我的前面。现在,后有尸潮,前有感染者。我们形成进退两难之势。那感染者再度扑来,这次的目标是南多尔,我把手中的枪砸向它,它也仅仅向后退了几步,它稳住身躯,把头偏向一边,脖子的皮肉开始撕裂,开出了一朵莲花,莲花的花蕊生出数条寒色的触须,在空中挥舞着,我发现这竟是之前秋山德恩断手上开出的触须。它一步步向我们走过来。一旦被触手打到,就会感染,且子弹伤不了它。我想伸手去抽腰带里的反曲刀,可谁承想,刀竟在这是被腰带卡住了。南多尔一个箭步冲上去,试图与感染者肉搏,但马上被触手抽打得血肉横飞,尸体被打飞出去,插到了一旁的钢管上。鲜血沿着钢管流下来,淌了一地。触须离我越来越近,我可以听到风声在我耳边吹响。
就在这生死攸关之际,我看到一束蓝光照进我的身体。我突然感觉身体一下轻快了好多,力量也增加了几个档次,我感觉所有注意力都汇集到大脑,一种紫色的能量波动以我为中心向外扩散,感染者们突然停了下来,正向我扑来的也悬置在空中。我惊魂未定地看着那只感染者,视野里出现了几行蓝色的字样:
种类:纯感染者。
代号:蛇妖。
技能:吼叫。
加成:速度。
“原来它叫‘蛇妖’。”我再转头看看其他感染者,我的视野里也是同样的格式,只是内容有所差异,“啊?不是吧,这技能这么渣?我以为是什么好东西呢!”
刚说完,感染者继续向我扑过来,看样子是时间静止结束了。就在我又以为自己要完蛋之时,离我最近的感染者竟消失了,我的周围一米范围内多了一层蓝色的保护罩。任凭它们如何撕咬,这护盾依旧不动如山。我迈着稳健的步伐走向光明。
地铁站外绿藤爬满了台阶,苍穹之上,一只雄鹰在空中翱翔。一阵狂风吹来,引擎声轰鸣。没错,是地下城的人来了。白猿从飞机下来。我微笑着,想迈步上前,可双腿像灌了铅一样沉,头一歪,栽倒在地上。恍惚间,我被人拉起来放到担架上……
不知过了多久,我慢慢睁开眼睛,试图坐骑身来,可身体好似有千斤沉,我开始观察周围的环境:头顶的聚光灯,身下的浅绿色床单桌边的医用器具,静脉上插着的管子,正在往里输蓝色的液体。我发现自己躺在医护室里。我感觉口渴难耐,努力喊出声来:“有,有人吗?我要喝水!”
白猿连忙跑过来,好像很是高兴:“真有你的!竟然从新人课堂里活了下来。给,吃块馒头,恢复一下体力我们要去觉醒能力了!”
我伸手接过馒头,一口馒头吞下去,深呼吸了一会,扯下身上的输液管,跟他一起去-4层觉醒能力。
电梯到了-4层,眼前早已不是之前昏暗的景象,反之,这里人声嘈杂灯火通明,一群紧皱眉头的人,一见我立刻眉开眼笑,将我簇拥着进入“破晓”高级会堂。会堂的桌子上摆着一盒半透明的胶囊,我仔细观察,这胶囊中好像有一条螺旋形状的物质。
“克鲁布,你是否知道你对半感染者的重要性?”一位老爷爷打断了我的观察。“晚辈不明白,还请前辈明示。”
“呵呵,不用那么礼貌。我倒是应对你恭恭敬敬的。”他说罢弯腰向我行李礼。我忙上前扶住,“前辈,这是何意?”
“哎,你的能力我只见过一次。那是在地下城还未成立之时,我的一位老友,他用技能保护了我,自己却丧生在尸潮之中。这种能力极为罕见,是高等技能异变后的产物。可以吸收感染者的伦琴值化为己用,既可以用来防御,也可以用来攻击。”
“那么,你口中的老友又为什么会丧生?”
“当时我们在旧港高校执行任务,你也可以叫它辐射高校。哪里曾接受过核武器的洗礼。所以,那里的感染者伦琴值特别高。他无法承受那样高的辐射,最后堕落了。”他擦去眼角的泪水,“现在,我正式将你纳入‘破晓’组织,你是否愿意?”
“这,不好吧。我刚结束新人课堂,就给我这么高的待遇,旁人见了,免不了不满。”“没关系,谁敢不满?再说了什么能力享受什么样的待遇,这是地下城的规矩。”
“那么,晚辈便恭敬不如从命了。”我鞠躬致谢。
“哈哈哈,好!那边的桌上放着一颗胶囊,你回去口服,可以觉醒你的能力。”他面向所有人,“今天的高层会议就到这里,散会!”
白猿一把将我搂过去,“好小子,不错啊!现在攀到我头上去了。不过因为你,‘破晓’把我的官职又生了几级!快,回去吧药吃了试试药效。”
他刚要离开,我叫住了他,“我刚刚在新人课堂视野里有几蓝行字上面写着感染者的信息,这也是那个技能吗?”
他的脸一下子严肃起来,思索了一会,“嗯,我还得向‘破晓’汇报一下,你明天再来会议室。再见!”他头也不抬地走了。我满怀期待地回到房间,不知何时我的床单被洗的白白净净,仍在床上的衣服已经叠得井井有条,床头柜上的灰尘早已被擦去,抽屉里摆着一张菜单,旁边放着一盒药物:
品名:理智剂(破晓专用型)
用法用量:七天一次,内附注射器标价:7085元/剂
备注:“破晓”成员免费
“服务还真周到。”我将药瓶放下,端起水杯,将胶囊咽下去,然后视野里出现了一堆蓝色的乱码,身边钟表的滴答是好像扩大了数倍。我吐出一口紫血,倒在床上不省人事。
我漫步在秋日的林间小道。金黄的树叶落在地面显得格外美丽。感染纷争仿佛并不存在。秋风萧瑟,不远处传来呦呦鹿鸣。正当我陶醉在这片秋日森林中时,忽然听到背后传来一阵窸窣声,我转过身去,只看到有个黑影在丛林之间一闪而过。“沙”身后又传来一阵响声。突然,一阵烟雾从我脚下升起,很快,大地上多了几道裂纹大地开始破碎。我仿佛堕入了无尽的深渊。“堕落吧!堕落吧!我在深渊等着你!”梦中一个熟悉而又陌生的声音呼唤着我。仿佛有无数手臂将我拖入谷底。黑暗笼罩了我,好像正试图将我吞噬,我努力挣扎。“咚”我摔到了水面上。奇怪的是,我并没有沉入水底,而是飘在了水面上。这里很是幽静,俨然一座世外桃源。我站起来,水面泛起了层层波纹。水底发出的亮光照亮了这里。我看到远处正立着一棵树。跑过去查看。树干有蓝色的痕迹,有十人合包粗。树枝上挂着几个红色的祈福牌树叶虽是绿色却也闪着蓝色的微光。我缓缓走过去,一阵金色的光缓缓升起,刺的我睁不开眼。金光消失,树下站着一个青年。
“这棵树可有名字?”
“它叫寄生源株,是每一个半感染者的精神源泉。伸出左手,等寄生花苞伸到你手上与它共鸣。”
我照他的说法把左手伸过去,果真,花苞伸到了我的手上。
“很好,闭上眼睛感受它的寄生活力,将寄生活力逼到左肩,然后努力向外扩散。”
我感受到有一粒种子突然窜到左肩,并开始生根发芽,最后破土而出,一股蓝色的烟雾从左肩涌出来。我扭过头,发现左肩正悄然生出一朵花。
刚想掐掉,却被他喝止,“这朵花是寄生莲,半感染者的状态其实并不稳定,它能让我们体内的寄生活力保持一个稳定的状态。”
“什么是寄生活力?”
“一旦寄生活力脱离稳定,就会彻底异化成感染者,因此一定要小心。”
“那,其他人要通过吃药来维持理智,也是因为这一点吗?”
“不错,你现在有了寄生莲,也就不用服药了。再见!”
他伸手把我推到,可这次我竟沉入了水底。
我突然醒来,发现自己。正坐在房间的地板上,浑身是汗,大口大口的喘气。原来我刚刚做了个梦。我感觉左肩有烟雾袭来,转头一看,把我吓了一跳——那里开出了一朵梦里才有的寄生莲!
我拉开窗帘,发现已是深夜,便穿好衣服去-4层照白猿。
门开了,他心事冲冲的快步走出来和我撞了个满怀。“你来啦!我正要去找你呢!来里面坐”他将我请进屋内房间房间,“随便坐。”
“你一定想知道背上的莲花是怎么回事吧?”我点头示意。“这是寄生莲,可以让你体内的寄生活力保持一个稳定的状态,这样你就不需要药物来维持理智了。”
“你说的我都知道。就因为我做了一个梦,才长出一朵花吗?”
“恰恰相反,因为你在昏倒的时候开出了寄生莲,才做了梦。”
“现在,我们需要在你的寄生莲上授粉,培育一颗寄生源株,不过这有一定的风险,你愿意吗?。”
“风险很大吗?”
“百分之三十的死亡率。”
“为什么要培育寄生源株呢?”
“寄生源株是半感染者的精神源泉,且与寄生源株共鸣可以收到它的祝福。与它绑定还可以直接通过返城藤芽传送至寄生源株”
我思索了一会,“那……好吧!”
“好小子,真爽快。走,去医务室准备手术!”
医务室的手术台已经准备好,我躺上去,医生用蘸了花粉的棉棒在寄生莲上蹭了蹭。我感到一股痛感从寄生莲遍布全身,身体里的每一个细胞好像都在膨胀,寄生莲开始扎根,沿着我的动脉生长,正吸取我身体里的养分。寄生莲的根部开始在我的胸口处汇集。它们卷成一根粗大的树干从我的胸口破土而出。我感觉自己的血液凝固了,双手垂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