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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究竟是谁有问题?

  卫生所后院外。

  一棵巨大的柳树在夜风的吹拂下,随风摆动,枝叶摩擦,似是有人在低语。

  一旁还有一口老井,让人不免联想到一些不好的事情。

  “这儿有颗柳树,这可不太吉利啊。”

  “俗话说得好——前不栽桑,后不载柳,柳树在咱们的民俗故事可是五鬼之一!”

  “在古人的眼中,柳树是一种不好的象征,所以就不能在家中栽种柳树,也被人称作‘鬼树’。”

  主播六六歪了歪脑袋,正在给观众们科普着。

  “没用些小知识又增加了!”

  “不愧是姐介,懂得就是多!”

  “刚来,六六姐今晚被吓哭了没?”

  “一想到这么好的六六便宜了yjj,我后槽牙都咬碎了!”

  “……”

  科普完毕,六六拿起蜡烛在卫生所里重新探索起来。

  将药房的电闸拉起,灯光重新亮了起来。

  六六这才发现了药房多了一人!

  顿时吓得闭上了眼睛:“我去!”

  好半天,才鼓起勇气睁开朝着那人看去。

  那是一个女人,看起来年岁不大,面容精致。

  穿着白色的衬衫,蓝色长裙,乌黑的长发用红色发圈扎起。

  此刻,女人在药房的柜子旁翻找着,一旁还好着一把滴着水的红色雨伞。

  随着灯光亮起,女人也发现了六六。

  看着六六扮演的林理洵身上的警服,女人疑惑的问道:

  “案子不是结了吗,你来这里干什么?”

  见六六傻楞愣地呆在原地,女人恍然:“你是新来的吧,我看你有些面生。”

  “我叫陈青穗,是清潭小学的支教老师。”

  “……”

  能说话,是人!

  六六拍了拍胸口,长松了一口气。

  走上前去一番交谈,她搞清楚了这个名叫陈青穗的女老师出现在这里的原因。

  原来,在一个月前的灭门惨案中,田家的孙女田芳芳正好是陈青穗班里的学生。

  陈老师认识赵小娟,也就是田芳芳的妈妈。

  并且告诉六六,赵小娟很自己的女儿。

  她不相信田芳芳的妈妈是杀了全家的凶手。

  所以这段时间以来,陈老师一直在努力调查案件的真相,还准备向报社投递线索。

  这是个好老师!

  六六暗赞了一句,旋即又疑惑起来——

  陈老师既然是在寻找真相,干嘛来卫生所调查?

  难道卫生室有问题?

  抱着这样的疑惑,六六连忙来到卫生所的办公室中找寻线索。

  果然在一部电话上找到了线索。

  电话上,记录了一段当地警方打给叶医生的电话录音。

  录音中警方询问叶医生田家惨案发生前半小时,田家儿媳赵小娟曾经去过他的卫生所,要他解释一下经过。

  在电话中,叶医生表示赵小娟只找自己买了盒给婆婆吃的止咳药。

  而且当时有其他病人在场,可以作证。

  安静的听完录音,六六心中隐隐有了一个猜测——

  这个叶医生肯定有问题!

  正想着呢,突然听到外面传来一阵响动。

  轰轰——

  那是汽车启动时发出的声音!

  六六连忙追过去一看,叶医生的那辆黑色的面包车已经开远了。

  那个方向,似乎正是灵棚位置!

  果然有问题!

  追了几步,见面包车彻底消失在了夜间,六六对自己的猜测更加坚定了!

  正准备返回卫生室,可刚一回头,她猛地发现身后的场景变了。

  一家公话超市出现在她眼前,超市旁摆着花圈,还挂着惨白的白色灯笼。

  远处是几个坟头,在夜色下显得格外阴森。

  路边地上还摆着四个碗,还有蜡烛。

  借着烛光,六六看清楚了门口邮箱上写的名字——田向荣。

  田向荣?

  这是田家经营的那个公话超市?

  那旁边岂不是就是田家——灭门案的案发现场?!

  六六心中一惊,感受这阴森恐怖的气氛,又想起了那桩灭门惨案,心中顿时打起了退堂鼓。

  最终,给自己做了好半天的心理建设后,六六这才鼓起勇气进入了超市内。

  公话超市,顾名思义,就是打公共电话的地方。

  一进门,六六果然发现桌子上摆着许多公共电话。

  但都破破烂烂的,让人怀疑究竟还能不能用。

  一番探查,六六发现一层挂着的日历本上,定格的日期是9月22日。

  但她记得田家灭门案发生的时间是9月15日。

  22-15=7!

  七!

  头七?!

  六六只觉得头皮发麻,不敢去想这日历究竟是谁翻动的。

  赶忙来到二楼浴室,打开屋内的灯。

  感受着耀眼的灯光,六六只觉得安心了不少。

  但还没等她喘口气,灯光突然熄灭了,画面逐渐暗了下去。

  “我去不是吧,又来?!”

  六六心中一颤,连忙看去,果然发现周围的场景再次发生了变化。

  她扮演的林理洵打量了下周遭的环境,突然开口道:

  【这里是,大队的停尸间……】

  “我靠!小林你这体质这么玄幻吗?”

  六六害怕极了,而门又锁住了,只得哆嗦着朝着前方走去。

  前方是一个停尸台,上面还躺着一具尸体,旁边是一份验尸报告。

  洗手池中,塞满了黑色头发,让人感到莫名的恐慌。

  咽了口唾沫,六六心中不断默念着“阿弥陀佛”,拿起了那份报告。

  报告上,记录的人正是田家的媳妇赵小娟,上面详细描写了她的死因——

  经过法医检验,赵小娟是自杀!

  简单的看完后,六六正要有所动作。

  忽的听到吱呀一声,似乎是门开了的声音,她连忙回过头看去,果然发现二楼的门开了。

  不仅如此,二楼的场景再次发生了变化,尸体也消失不见了。

  “这是又回来了?”

  来不及多想,六六连忙朝着楼下走去,这二楼她是一秒也不想多待。

  来到一楼,她发现了之前遇到的陈老师也在这里。

  看见活人让六六心安了不少了,连忙迎了上去:

  “陈老师?你在这干什么?”

  “这是芳芳家,我想找找有没有线索。”陈老师捋了捋耳边的发丝,“我听说案子已经结了,我来这不会给你们添麻烦吧的。”

  这老师还真是执着啊,叹了口气,六六回道:

  “陈老师,我看了田家案的资料,验尸报告表面赵小娟确实是自杀的。”

  “你不懂!”陈老师摇摇头,轻声道,“芳芳的爸爸自从去世后,芳芳是赵小娟的唯一精神支柱。”

  “赵小娟很爱芳芳,所以都觉得赵小娟疯了,可我知道她没疯,她很清醒!”

  “你知道在清醒的时候面对自己孩子的尸体,那是怎样一种绝望吗?”

  果然有隐情?!

  六六追问道:“所以你觉得是有人毒害了芳芳一家?赵小娟是回家后见到芳芳的尸体,才精神崩溃自杀的?”

  陈老师既没有承认也没有否定,反而反问道:“你认为,有这个可能吗?”

  可能肯定是有肯定有的,但没有证据啊!

  六六苦笑一声:“在没找到更多线索前,我不能下定论。”

  陈老师沉默了半晌,开口道:“你想要什么线索?”

  六六精神一震,问出了她之前就好奇的问题:

  “我想知道你为什么要去卫生所,难道叶医生和这个案子有联系?”

  陈老师语出惊人:“叶敬山有充足的杀人动机!”

  叶医生果然有问题!

  六六顿时兴奋起来,这和她之前的猜测不谋而合。

  还不待她追问,陈老师轻声将原因娓娓道来。

  原来在两年前,芳芳的爸爸田宇因为癫痫发作,被送到了叶医生所在的卫生室抢救。

  但遗憾的是没能抢救过来,芳芳的爷爷田向荣认为是叶医生害死了他儿子。

  不仅带人砸了卫生室,还踹断了叶医生好几根肋骨。

  事情的最后,叶医生在病床上躺了大半个月,又赔了田家不少钱,事情才算过去。

  这是医闹?

  这田家老爷子可真不是个东西啊!

  六六听得直摇头,医闹这事实在突让她接受不了,心中不免开始有点同情叶医生了。

  说完这段往事后,陈老师直视着六六的双眼继续道:

  “案发前赵小娟去过卫生室,回来就出事了,你不觉得有些巧合?”

  确实很巧合。

  但还是太牵强了,六六摇了摇头:“仅凭这点线索,不能断定叶医生是凶手。”

  “你说的这事,我的同事们也了解过,叶医生说当时赵小娟只是买了止咳药,而且,当时还有其他目击者在场。”

  陈老师撇了撇嘴:“谁知道他给的药有没有问题,人死了活人怎么说都对。”

  见六六还是不相信,陈老师眼中闪过一抹失望,不再说什么,转身离开了。

  “这陈老师好像也有点奇怪。”

  六六望着陈老师离开的背影,心中涌起一阵怀疑。

  陈青穗一个女老师,深更半夜来案发地探索,这胆子大的有点过分了啊。

  不仅如此,陈老师似乎对许多事都很了解,

  还有那把滴着水的红色雨伞,外面也没有下雨啊!

  叮铃铃——

  就在六六思考之际,安静的公话超市内,突然响起了电话铃声!

  这个时间点,谁会给一家凶宅打电话?

  六六顿时吓得一个激灵,神色惊恐,脑海中不断闪过看过的一些恐怖片段。

  叮铃铃——

  电话铃声像是催命一般,一直响着,荡起阵阵回音,在这空旷的超市内异常刺耳。

  这种中式恐怖游戏,应该不会搞午夜凶铃那一套吧?

  犹豫了片刻,六六咽了口唾沫,最终还是颤抖着拿起话筒:

  “喂?”

  电话那头死一般的安静,只传出沙沙的杂音。

  好半天,电话那头才传来一个温和的男声:“哦,是警察同志啊,”

  这声音?!

  六六只觉得这声音异常熟悉,试探着问答:“叶医生?”

  “我们只见过一面,你就记得我的声音?”电话那头的声音没有否认,明显有些诧异。

  果然是他!

  六六长松了口气,不是那什么就好!

  可旋即疑惑起来——

  自己扮演的林理洵是警察,记忆力很强,记住别人的声音也说得通。

  但这个叶医生又没有经过专业训练,自己刚刚只是说了一声“喂”,他为什么就能听出了我的声音?

  不对劲!

  想到此处,六六反问道:“你不是也认出了我的声音吗?”

  “呵,有意思。”电话那头传来一声意味莫名的轻笑,叶医生主动说起了自己打电话的原因。

  “刚刚在忙,没听到电话响,刚才的电话是你打来的吗?”

  电话?

  我没打电话啊!

  六六一怔,旋即想起了刚刚还在此处的陈老师。

  难道是陈老师打的电话?

  可为什么陈老师要用田家的号码给卫生所打电话?

  因为对叶医生抱有怀疑,六六没有他关于陈老师的事,错开了这个话题。

  两人一番交谈后。六六能感觉到,叶医生似乎对田家的案子极为关心。

  在电话中,也总是有意无意的透露着关于田家的一些传闻。

  不仅如此!

  谈话间,他还不断旁敲侧击询问着自己的调查进度。

  挂断电话,六六揉了揉太阳穴,有些头疼。

  目前的线索虽然多,但是很零散。

  还缺少一根线!

  一根将这些线索,彻底串联起来的线!

  不过,她现在可以肯定是——田家惨案必然不像表面那般简单,其中一定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真相!

  再次探索了一遍四周后,六六离开了超市准备去旁边的田家大宅看看。

  虽然还是有些害怕,但现在她更好奇这一切的真相究竟是什么!

  随着她刚踏出超市门,上方挂着的白灯笼开始逐渐熄灭。

  六六这才发现,街道上不知何时已被迷雾彻底笼罩,能见度极低。

  “起雾了?这会已经凌晨了吗?”

  六六皱了皱眉,就要点燃蜡烛照明时。

  一声汽车的轰鸣声由远及近,一辆黑车径直朝着她驶来!

  “我靠!”

  黑车速度之快,六六根本来不及闪躲,只得眼睁睁看着那辆黑车撞向自己。

  轰——

  巨大的撞击声响起!

  屏幕也随之彻底暗了下去!

  一片黑暗之中,六六听到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缓缓走到自己身旁,轻声道:

  “别怪我。”

  咔嚓——

  滑轮打火机的声音响起,似是点燃了什么东西。

  紧接着,烟花绽放的爆裂声响彻了夜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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