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林则徐阵前骂死义律
在葡萄牙里斯本的格鲁兹宫中,一群大臣们正在激烈的争论着什么。
明国已经向葡萄牙发出了最后通牒,要求他们立即归还澳门,否则将动用武力夺回。
此时的葡萄牙正处于内忧外患之中,虽然外表强大,但实际上已经是外强中干。
他们如果不是依靠这些海外殖民地输血,恐怕早就被人赶到北大西洋里喂鲨鱼了。
他们既害怕明国真的动手,又不甘心就这样退却。
这时,一直沉默的摄政王费尔南多突然开口说道:“如果失去了澳门,恐怕英国那边会更加困扰吧?毕竟,那儿可是他们最大的鸦片倾销地。”
于是,压力来到了英国这边。
本来这会儿,英国正忙着收割全世界呢,并不想随便招惹一个东方大国。
然而,时任英国驻华商务总监的义律,此时自明国递来一封请愿书。
书中介绍了明国的基本情况,以及绘制到一半的大明海防图。
他写道:明国对于鸦片问题态度非常强硬,开启了全国范围的收缴活动。
抗拒不遵者格杀勿论,为此已经死了好几个英国公民。
如此下去,英国每年都要损失一笔巨额的税金。
又言经他观察,此时的明朝外强中干,武备松弛。
虽然没有万分准备,但他已于明国内部已安插奸细。
届时只需派遣一军,胜上几场,定可逼其重开口岸,万事无虞。
正所谓利益动人心。
利欲熏心的英国政客们最终还是信了义律的鬼话,批准了对明国的侵略行动。
于是,英国政府任命懿律为英军总司令、义律为参谋,一同前往澳门参战。
然而,大明在向葡萄牙宣战之后,大军只是离澳门一百里处扎营,并未采取进一步行动。
这支所谓的“大军”,总兵力也不过五千五百人。
其中新军两千人,旧军三千人,骑兵五百人。
其余兵力则被用于在长江沿岸布防,以防清军趁机南下。
中军帐内,骆秉章已经是第十三次来催问林则徐何时开战了。
林则徐的回答依旧是:“莫急,莫急。”
骆秉章,1832年(共和元年)考取进士,因不愿与严崧之流合污而遭受排挤,今年已经四十有一。
眼看着这一生就要这么过去,却突然蒙受天子恩宠,成为广东指挥使。
此时的他渴望杀敌立功,报效国家。
然而,却没想到在这个鬼地方已经呆了两个月之久。
您说,他能不着急吗?
“嘿嘿,”骆秉章一改之前的态度,一把夺过林则徐手中的折扇,为其扇风,“您老是圣上的恩师,肯定知道什么妙计,不妨透露一二吧。”
林则徐微微一笑,又夺回折扇,环顾四周,低声说道:“时间差不多了,告诉你也无妨。”
接着他屏退众人,用折扇遮掩着,悄悄在骆秉章耳边吐露了几句。
骆秉章恍然大悟,不再追问何时开战,专心操练新军。
此时,经过两个多月的辗转,40多艘英军战舰搭载着4000名英军士兵,终于抵达澳门口岸,与葡军会师。
懿律没有来得及休息片刻,便匆匆来到军议处了解当前的军情。
他惊讶于舰队登岸时竟然没有受到明军的阻扰。
义律立刻解释起来。
原来那严崧便是他发展的内线。
而那水师提督关天培则是严崧的人,所以才会眼睁睁看着英军登陆。
像他这样的奸细,明军中比比皆是。
懿律闻言心中大定,按照原计划,派人写下战书,约定明日于城外决战。
他要速战速决,给明国人一个下马威。
林则徐收到战书后,大喜道:“鱼儿上钩矣。”
他当即通知全军饱餐一顿,明日誓与英军一决雌雄。
翌日,阳光灿烂。
两军齐聚约定之地,摆开阵势。
懿律目光凌厉,看着眼前混乱无序的布阵,轻蔑地嗤笑:“果然如义律卿所言,这明军武备松弛,竟如同乌合之众一般。”
义律从容答道:“将军所言极是。待我与敌酋交流几句,定能挫其锐气。随后我军乘势而上,必可一战擒之。”
说罢,义律挥舞马鞭,大步走向两军阵前,高声喝道:“明军总将何在?”
不久,一队人马簇拥着一人而出。
义律拱手道:“阁下可是,林则徐、林大人?”
林则徐亦拱手回应:“正是。”
义律道:“久闻公之大名,今日有幸相会!公既知天命、识时务,为何要兴此⽆名之师?犯我友邦之疆界?”
林则徐道:“我奉召讨贼,何谓之无名?”
义律思索了一下,道:“贵邦与我大英世代通商,未曾起过事端;如今尔等却毁我货物,驱我族人,是何道理?”
他扬起马鞭,指向林则徐:“今公蕴大才、抱大器,熟识洋务;何乃要逆天理,背人情⽽⾏事?古语云:顺天者昌,逆天者亡。谅尔等腐草之光,如何可比天空之皓⽉?你若倒戈卸甲、以礼来降,重开通商口岸,则国安民乐,岂不美哉?”
义律说完后,看到对面林则徐一言不发,心中不禁洋洋得意起来:看来那严崧教我说的这些话,果然有用啊。
然而林则徐突然大笑数声,道:“我原以为你身为英国使臣,来到阵前,面对两军将士,必有一番高论,没想到竟说出如此粗鄙之语!”
“我有一言,请诸位静听。尔英人早已施行禁烟之策,如今却假以福寿果之名,将鸦片送至我天朝,以疲我天朝军民,这又是何居心?”
义律辩解道:“这……”
“义律勋爵之生平,我素有所知。你出身英国贵族,上不思报国家,下不知安黎民。在英邦殖民地圭亚那,奴役百姓,鱼肉乡里。又来我中国,测绘海图,勾连内奸,图谋不轨。实乃卑鄙无耻下贱之人也。”
“你、你竟敢……”
“住口!”林则徐大喝,“无耻英夷!岂不知天下之人,皆愿生啖你肉,安敢在此饶舌!我朝天子圣明,正欲扫清寰宇,还天下清明。我今奉天子之诏,兴师讨贼。你既为谄谀之徒,只可潜身缩首、苟图衣食,怎敢在我军面前妄称天数!我从未见过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我、我……呜啊!”
林则徐如连珠炮一般的言辞攻击之下,义律连一点点辩解的机会都没有。
他脸色一会变青一会变白,最终一口郁气没能提上来,跌落马下不知生死。
懿律见状,心中大骂饭桶。
他自然听不懂两人的对话,只知那林则徐说着说着,义律就仿佛中了邪,接着倒地不起了。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东方神秘力量?
懿律心中虽有疑惑,也不忘叫人将义律拖回后方,看看还能不能抢救一下。
林则徐心中崇敬:未曾想这武侯之语,竟真能骂死这厮。圣上英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