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况就在一瞬间发生了巨变。
原本憨厚老实的牛大叔,却突然凶光毕露,手持匕首朝着朱济刺杀而去。
不大不小的房间内瞬间便充满了一股令人窒息的气氛。
“呦,牛大叔,你这是干什么?”
朱济起身跳开,虽说目光中有几分惊讶,但却并不慌张。
“小子,我不知道你他们为什么要弄死你,但是落到我的手上,算你倒霉,对不起了!”
“牛大叔”的声音变成了一个阴冷的男声:
“我的刀会很快!”
“牛大叔”高举起匕首,猛地向下刺去。
“锦衣卫!还不现身擒敌!”
朱济一声大喝。
轰隆!
霎时间,屋顶的瓦片轰然碎裂,两个锦衣卫飞身落下。
啊!
假牛大叔也下了一大跳,加快了手上的动作,眼看着就要刺伤朱济。
他甚至都能感觉到刀锋之上传来的寒意。
“恶贼还不速速住手!”
“休伤小公子!”
说时迟那时快,两个锦衣卫飞扑而下,狠狠的压在了假牛大叔的身上。
像叠罗汉似的将他牢牢制服住。
“噗!”
重压之下,那假牛大叔直接吐出了一口老血:
“你……你究竟是怎么识破我的易容术的!”
小屋内尘土飞扬,只见那假牛大叔的脸上,出现了一条细微难查的印痕。
显然是贴了人皮面具之类的易容手段!
“不得不说,你的易容术实在是精妙绝伦,甚至还能模仿声音,单论这点,我其实并没有识破你。”
朱济兴高采烈的拍了拍手。
不得不说,古人的智慧真的是无法想象。
这一手易容术,简直就像是仙人之法,神秘莫测!
“那……那我究竟是哪里露出了破绽?”
假牛大叔不依不饶,似乎对这点极为执着。
他嘶吼着在地上蠕动,高声大叫。
“你的技术已然是登峰造极,但你错就错在对牛大叔不够了解!”
朱济蹲在地上,平视着假牛大叔:
“牛大叔憨厚老实,绝不会对牛大婶冷言相向,更不会将肥皂配方这么重要的事情都忘掉!”
细节决定成败,这句话可不是说说而已。
假牛大叔易容的这张脸,就连牛大婶这个枕边人都认不出来。
更别提朱济一个合作伙伴兼邻居!
唯一的破绽便只是细节不足!
“就因为这个?”
假牛大叔瞪大了眼睛,明显很是不敢相信:
“我画皮师的易容术,怎么可能被你一个小孩子轻易看透!”
轰隆!
话音一落,屋内的两个锦衣卫瞬间浑身一震。
画皮师!
这个假冒的牛大叔竟然是画皮师?
“这画皮师是什么人?”
朱济看着这两个锦衣卫的反应,也知道这个画皮师恐怕是有大来头。
他心中打起了十二万分的精神,连忙警惕起来。
“小公子,这画皮师可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江洋大盗,面容千变万化,从来没有人见过他的真实面目!”
两个锦衣卫也如临大敌,紧紧的握住了手中的钢刀:
“那大叔恐怕就是被他们抓走调包了!”
据传,画皮师一人千面,变化多端,诡异非常!
而且精通易容术,缩骨功等奇门秘术,就算用锁链牢牢捆绑,也能轻易脱身。
“呵呵!说的一点都不错,在下正是江湖人称的画皮师!”
假牛大叔冷笑一声,随后身上传来咯吱咯吱的怪响。
随即,便以一种极其诡异的姿势,从两个压制他的锦衣卫之下脱离出来。
就好像是一滩渗透出来的水一般!
“好手段,可真是好手段啊!”
朱济惊讶不已。
他原以为,后世各种影视文献中记载的奇闻不过是夸张杜撰而已,没想到,竟然真有这种惊世奇人!
“小公子,素有听闻你聪慧非常,心胸宽广,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出人意料的,画皮师竟然冲着朱济拱了拱手。
言语之中似乎多有敬佩。
“不过是虚名罢了。”
朱济笑了笑,根本不在乎这些传言。
屋内四名锦衣卫,一名江洋大盗,气氛竟然达到了一种诡异的平衡和睦。
“杀!”
“抓刺客,保护小公子!”
就在这时,门外一阵喊杀声打破了平静。
先前离去的锦衣卫千户意识到了事情不对,携带着锦衣卫大批人马杀到。
“包围小院,抓捕刺客!”
眼看着锦衣卫就要冲进小院,包围房间,朱济连忙打开了后墙的窗户:
“快跑!”
他指了指画皮师,又指了指窗户,大声吼道。
“嗯?”
那画皮师也是大吃一惊。
自己这又刺杀又绑人,怎么到头来不光不治自己的罪,反而还给放了呢?
“嗯什么,快跑啊,等锦衣卫围上来就来不及了!”
朱济见他在那愣神儿,心中更是焦急。
一脚将窗框都踢断了大半,赶紧让他跑路。
“哦哦,好,山高路远,江湖再会!”
画皮师一看现在也不是矫情的时候。
锦衣卫手持弓弩火铳,已经快要形成了包围圈。
等到那时,就算他再也会缩骨易容,也不可能逃得过这满院子的锦衣卫。
嗖!
只见画皮师猛的冲出了窗户,一个鹞子翻身窜上了房顶。
屋顶的瓦片咔咔作响,随后便渐渐远去。
“刺客上房了!快放箭!”
外面的锦衣卫们纷纷举起了弓弩火铳,乒乒乓乓的就是一顿射击。
眼看着箭雨越来越密集,朱济心中也焦急起来,他扯着嗓子开始大喊:
“来人啊,停止追击,不要中了调虎离山之计!”
外面的锦衣卫一听这话,也只好放弃追捕回防。
“快,到这个地址救人,快去!”
朱济摸出窗棂边上夹着的一张纸条,上面写着:
“人质在破败小院东行三百步地窖中。”
显然,是画皮师先前逃走时悄悄留下的。
“走走走,快救人!”
锦衣卫们留下一部分人手保护朱济,另一批人立刻赶往纸条上的地点。
果不其然,牛大叔成功获救。
朱济看着毫发无损的朱大叔,心中思绪万千:
“画皮师,没想到,你还算是个义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