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郓哥一想都是对自己很有数的人,平日里这市集上做小生意的又有几个善茬,深知这武大也不是什么善男信女,直接抓住重点,说:“你别在这拿我寻开心了,要是真有这等好事,你又凭什么找上我?”
“你本是真武九天荡魔玉虚佑圣大帝左下的五色灵龟之子。这便是贫道为何找上你的缘由,若你不愿,也不便强求了。毕竟同你一样的,大城市纽约的下水道里还有四只,我这便寻它们去也。”
人活的久了,经历的多了,也就变得圆滑又狡诈,经过前两个任务的历(毒)练(打),刘憾竟无师自通学会了欲进还退、以退为进这一套心理战术,还运用得极为熟练。
郓哥本就心底盘算着,面上阴晴不定,见刘憾有要走的意思,急忙拽住了刘憾,道出了来自灵魂的拷问:“那能发财吗?”
刘憾则抬起手比划着,直击其灵魂深处:“你家有多大?方圆三十米?能有方圆百里的华山大么?整个华山都是陈抟的,你还怕穷?”
刘撼摇摇头,四十五度角仰望阳谷县的蔚蓝天空:“人心不古,世道不好混。人心太古,骗子不好混啊!”
“你知道诸葛亮么?你知道刘伯温么?你知道袁天罡么?你知道什么叫搓背图么?”刘憾眉毛一挑,眼睛微眯着看了看郓哥,连珠炮似的发问道。
郓哥被刘憾这一连串的人名给说懵了,想了想,缓缓开口:“我听说过诸葛亮。”
刘撼也没有仔细去听郓哥在说什么,见郓哥开口回答,张口就来:“你什么都不知道,你什么都不关心,你……你他妈居然知道诸葛亮?!”
郓哥心想这姓袁的、姓李的和姓刘的我都没听说过啊,摸摸脑袋:“俺经常放孔明灯,当然知道诸葛亮啊。”
再一次七十五度角仰望天空,刘憾的双眼被太阳刺得想流泪:“我很痛心,诸葛亮发明了八阵图你不知道,诸葛亮发明了连弩你不关心,你就知道放你的孔明灯,你怕是连诸葛亮发明利国利民的馒头都不晓得。想到这里,我就为诸葛亮不值,我都忍不住想流泪。”
“馒头是诸葛亮做的?那为啥长雀楼说他们卖的是祖传秘方馒头?”郓哥皱着眉,疑惑地发问。
刘撼感觉到一阵窒息,是不是感觉收错人了?记得原著里写的这郓哥很机灵啊,怎么老是不顺着我说话?于是跳起来踢了郓哥的膝盖一下:“我们以后就是有道高人,惦记什么馒头?今天为师就带你去吃好的。”
一听到要吃好吃的,郓哥眼前一亮。
下意识的掏了掏裤裆,刘憾摆起谱:“今天你就带我去阳谷县最有牌面的酒店吃饭,那什么长雀楼就免了。丫捏个馒头都好意思拿出来当祖传秘方,也不嫌牙碜。”
郓哥想了想,试探地问:“去鸳鸯楼么?”
刘撼听着这名字,猛然间就想起了这是哪,咋舌道:“这名字有点血腥啊!”
“武大,你今天咋这么多奇怪的话?”郓哥挠了挠头,再次疑惑不解道。
摸清郓哥套路的刘憾此时也不再是惯孩子的人,再次跳起来踹在郓哥的小腿上“尊师重道知道么,要喊尊称!”
“啊?”郓哥发懵道。
“咳。”握手成拳,放在嘴边,干咳了一声,刘憾朗声:“以后叫我师父,师尊大人,或者爸爸都行。”
不理会被刘憾强行赋予的伦理梗给弄的七荤八素的郓哥,刘憾强行解释起来:“鸳鸯楼,听说过棒打鸳鸯么?太血腥了,一死就是死一对。有伤天和啊,宁拆十座庙,不白嫖一只鸡的道理你懂么?唉!你懂个屁!”
说到这,刘憾直接笑出了声来,谁是鸳鸯,西门庆和潘金莲吗?
“那我们去别家。”郓哥恍然道。
白了郓哥一眼,刘憾继续教导:“我们是和尚么?我们是道士。拆庙关我们什么事?去,就去这鸳鸯楼!”
被刘憾这顿折腾下来,郓哥很无奈,只好在前面带路,带着刘憾走向了鸳鸯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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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是历史上,还是小说中,收了小弟之后的标准剧情就一定是大吃大喝了,刘憾认为,这一定是在给小弟摆谱:跟着大哥混,绝对吃香喝辣。而且吃的越好,小弟也更容易收心。
伸手摸了摸那堆快抵到裤裆的铜钱,刘憾有种摸摸裤裆打个气的感觉:手里的家伙硬,咱老刘腰杆子就硬,看来这武大郎小本生意经营多年钱财方面倒还是很宽裕的。
在距离武大郎租住房屋不远的紫阳街上,刘憾寻了一处小酒店,带着郓哥走了进去。
刚一落座,刘憾开始了豪气的点餐:“来四斤羊肉,热上一壶女儿红!再要一条鲤鱼,特色小菜也给我整上两盘。”
“好嘞。”店内小厮急忙上前用抹布麻利的抹了下桌面,吆喝了一声,进了后厨。
刘憾犹记得之前看过某本地摊文学杂志上写过的内容,在古代一般人可是吃不到牛肉的,指望牛去耕地干活的农耕社会,自然会对牛有些保护措施,可以说,牛在当时比熊猫更早地成为了保护动物。若平民吃牛肉,那可是要被治罪的。
刘憾可不想刚刚来到这里,就因为食用保护动物被抓进监狱,稳妥起见,还是要了一些羊肉下酒。
不多时,刘憾要的酒菜被小厮端上了桌。
“客官,慢用。”小厮礼貌地客套了一句,又如风一般跑到了别处。
瞥了一眼所谓的特色小菜竟是两盘煮青菜,刘憾大感失望。将酒壶内还冒着丝丝热气的女儿红倒入了小碗中,刘憾微微皱眉,这才发觉缓缓流进碗中的液体竟是深深的黄褐色,神似双黄连口服液。
稍加琢磨,刘憾才回忆起,之前看过一期科普节目,后世很是流行的白酒在此时的饭桌上根本没什么地位,甚至白酒的诞生时间都存在着争议,自己倒是先入为主,潜意识的认为古代的酒都应该是白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