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俺...俺上街,听他们...都在说城东的棺材铺。”郓哥试图调整着呼吸,却依然有些上不来气。
郓哥好歹是将呼吸调整均匀了,站起身,一脸认真地:“城东棺材铺的买卖现在可火了,寿衣纸活啥的已经卖没了,就连寿材也都被买走不少。”
“纳尼!”刘憾一度怀疑自己听错了,掏了掏耳朵,确认性地问道:“你说城东棺材铺不仅没有关门大吉,反倒生意更火了?”
郓哥点了点头,一脸笃定地:“对,俺亲眼所见,城东的掌柜乐的这嘴都要咧到脚后跟咧。”
“不可能!”刘憾抬手摸了摸下巴,万分肯定地:“城东棺材铺就算没有被搞黄搞臭、没有关门也就算了,可怎么就可能生意还更好了?这不科学!”
郓哥急的直跺脚:“千真万确,俺咋能骗你呢!”
见郓哥表情十分之真挚,态度十分之诚恳,刘憾姑且信了。
“都卖完了?难道昨晚王婆从城南杀到城东了?阳谷县大逃杀?现在是阳谷县的连环杀人犯?”刘憾闻言咂摸了一番,眉头一皱,情不自禁地阴阳怪气起来道:“瞧瞧,你瞧瞧,这王婆干起犯罪的事儿来真是一把好手,执行力太强了,昨天刚布置完作业,今天一早就能看到满城的丧报传来。”
“俺打听过了,他们都听说城东棺材铺的厌胜术很灵,和俺搭话那伙计说是想去瞅一眼他自己是不是被人咒了,怎么一直发不了财,还有不少人想去找一找增运的厌胜术。”
刘憾顿时感觉脑袋瓜子“嗡”的一下,胸腔中一股气血上涌,几欲喷薄而出,就恨不得甩上自己几个嘴巴子,咬牙切齿地:“看王婆一副社会败类的模样,我以为她造个谣肯定是个中老手了,没想到头头是道看起来是个王者,结果翻开来丫青铜的段位都是P出来的。造谣邪魔外道,硬是给我捧出个大师,你他娘的怎么不去大相国寺应聘啊。”
刘憾气汹汹地甩了下手,支使郓哥:“小郓,你速去城东,盯着这家棺材铺,要知道他们可是以祸害天下苍生为己任的魔道宗师,若是有更多不知情的人受害,那你我可都有责任。所以你必须前前后后都盯仔细了,连一只苍蝇飞出来,你得分辨它是不是这些邪魔下的蛊。”
“现在就去?”郓哥自打进屋到现在,这水都没喝上一口呢,双腿现在还有些发麻,着实有点不想动弹。
刘憾摆了摆手,急着将郓哥打发走:“抓紧去,现在就去,一定要盯紧、盯死,飞过去的苍蝇,你也得知道它是公还是母!”
郓哥愣住了:“师傅,我咋分辨它是不是蛊?”
刘憾想了想,眼前一亮:“这些苍蝇如果是公的,就会动不动就喊出:来打变身。而母的就不会有这种反应。”
没有看过假面骑士的郓哥更懵了:“啥变身?”
“行了,快别在这磨叽了,为师现在就要找这妙音老天女算总账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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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撼将一个茶碗重重扣在桌子上:“姓王的,你还想不想一天赚3贯钱了?”
正坐在茶座前愁眉苦脸的王婆闻言抬起了头,对武大郎的来访丝毫未感到意外,也没有当时那股子意气风发的豪壮之情。
“你是城东棺材铺派来的内鬼么?”刘憾气的浑身发抖,怒目直视着王婆。
王婆面色灰败,一副如丧考妣的神情,声音也低沉了许多:“大郎啊,老身也不曾想到能这样,这次真是意外,你给我点时间,我一定会扭转回来,把城东棺材铺搞得尸横遍野。”
一见到王婆这幅司马相,刘憾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了,眼睛一瞪:“棺材铺尸横遍野,你是要祝他生意兴隆?彼其娘之,你和我说说,你在外面到底是怎么和别人传的?”
王婆稍稍想了想,这才解释道:“武大,我就是按照你说的城东棺材铺的老板厌胜术太厉害了,咒谁谁倒霉,阳谷县里厌胜术就没有一个比得上他的。”
刘撼又再次抄起茶碗,直接摔在地上,怒气上身的一瞬,微微颤抖,大骂道:“操你先人,你这是编排还是夸人?会不会造谣?我说的是这个意思么?我说的是他娘的城东棺材铺老板修炼邪术。邪术!邪术你懂不懂?就是你半夜都他娘的不敢上厕所,生怕拉屎的桶里都能钻出一只手,还发出阵阵阴笑说,来呀,快活呀,反正有大把屎光。”
“你活这些年,都活到狗肚子去了?怎么造谣这种事还用我手把手教你啊?”
王婆语气低缓,用手一抹喉咙,询问道:“这造谣真不太适合老身,要不然咱们把棺材铺的人都给做了,这样也就没人和你争了。”
“你当你是阳谷第一狠人?他妈的一天就知道打打杀杀,你怎么不去向皇帝请命,去收复燕云十六州?”刘憾当真是被气笑了。
王婆分外的委屈,嚅嗫道:“老身全都是照你那天说的去做的,分毫不差。这凡事也都有个意外,你又不让我动粗,又想垄断这阳谷县的白事,哪能这么容易啊。”
“你怎么废话这么多?我就说一句,这三贯钱你能不能赚了?”
“砰~”刘憾一巴掌实实在在地拍向了桌面,造出了一声闷响:“你他娘的要退钱知道么?三贯钱,那可是三贯钱啊。你老实说,你是不是他娘的收了棺材铺老板的好处?双面间谍?”
“武大,你不要冤枉人,我可没有收棺材铺老板的钱。再给我一个机会,老身一定让城东棺材铺满门抄斩,血流成河。”
“呵呵。”刘憾被王婆气得笑了起来:“能满门抄斩的罪只有造反,你他娘还要宣传王侯将相、宁有种乎?是不是明天我一醒来,城东棺材铺就是火力棺材王了?”
王婆脖子一缩,咋舌:“我...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就是要和别人传你刚才说的,城东棺材铺老板喜欢躲在别人家的粪桶里面,伸出手摸别人的屁股。”
刘憾闭上眼睛,使劲地拍着大腿:“我他娘刚才说的是这个意思?算了,算了,这个污人名声也将就这用吧。”
“我就再给你这么一个机会。你要是还干不成,我可就让我二弟带城管把你这个茶棚给没收了。”
“那武大,你瞧好吧,在家里等着老身的好消息吧!”王婆见武大郎没提退钱这事,松了口气,点头答应道。
“哼!”刘憾转过身要走,却又倒退回来走到另一张桌子前,举起一个茶碗就要往下砸:“你要是再给我办砸了,你的下场就像是这碗一样。四分......”
王婆快步跑来,使出全身的力气托住了茶碗,因用力过度而憋得通红的老脸谄媚待:“大郎...你放心吧!老身这次一定会办妥的。”
刘憾也狰狞着脸,充分发挥了武大郎底盘低、重心稳的优势,用力一按,还是将碗砸在了地上:“五裂!”
说完,刘憾也不看被他用力时顺便带到地面的王婆,转身朝武大郎家中走去。
走出门时,刘憾不断地反思为何王婆此番出师不利,反倒还帮了倒忙,心下逐渐有了一个结论:这王婆看着就和就和《水浒传》原著里那狠辣泼皮的老太婆不大一样,可能就是因为降智光环,这降智光环还真是“人人平等”。不仅将自己要传销的给降智了,甚至连自己这头的帮手一并给降了,这么一看,降智光环不完全是Buff,也可能是DeBuff啊。真是成也降智,败也降智。
忽然之间,刘憾想到了事情并不简单,一脸问号,在心底盘算着:等会,一到了我这边帮忙干活就成了全员弱智?那我这搞起来的岂不都是一帮乌合之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