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就不能胆大点弑弟夺权吗?
可袁谭面对郭图的游说,还是举棋不定。
“也许没那么多人重生了,三弟要是没重生……”
郭图彻底急了。
这莽夫重生一回,怎么变得这么不狠决,就不能胆大点弑弟夺权吗?
有时候,他一个人真的挺无助的,很想投曹,无奈自己名声太臭了,曹操根本不要。
没办法,郭图只能将一切押注在袁谭身上了。
“主公,难道袁尚不重生,老主公就会将袁家基业传给你吗?”
“莫非,主公你要重蹈覆辙,再次被曹操杀吗?”
袁谭咬着牙说道:“颜良还未出征白马,我们现在去找父亲将重生的事情告诉他,就能避免前世的悲剧。”
“那曹操,极可能被我们打败……”
郭图咬牙切齿的说道:“主公糊涂啊,假如老主公问你,袁家在后来的结局是什么,你怎么回答?”
“你要告诉他,你勾结曹操,害了袁尚、袁熙的命,又丢了袁家基业吗?”
“你信不信,老主公一怒之下会杀了你?”
袁谭沉默了。
他的表情,显得十分痛苦。
郭图见这些话刺痛了袁谭,又继续说下去。
“主公,如果有人已经将后面的事情告诉了老主公,只怕他已经在准备对你动手,以保袁尚上位了。”
“但倘若主公你先杀了袁尚,老主公就算知道一切,可他为了袁家考虑,也只能立你为继承人。”
“主公,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啊!”
袁谭张了张嘴,最后露出一副颓然之色。
“一切……听郭先生安排。”
呼!
郭图长吐出一口气,总算将这莽夫劝下来了。
“主公,等颜良三日后出征,老主公的注意也全都会在白马,我再秘密调兵五百入邺城,伪装成叛军,杀了袁尚。”
“如此一来,大事可成!”
袁谭略显艰难的点了点头,表情黯然。
随后,郭图心满意足的离去。
至于袁谭在目睹郭图离开后,那副犹豫不决的模样一扫而散,转而变得阴冷精明。
“郭图啊郭图,前世我什么都听你的,可最后却将你活生生坑死,我若是再听你的,那就是死路一条!”
“你根本不知道父亲为了袁尚连军国大事都不管,我若杀他,他必杀我!”
“但你这么喜欢杀袁尚,那再为我多背负一条人命应该也没事。”
他喊人过来。
“传我令,召岑璧从青州火速调兵五千来邺城,清君侧!”
他脸上露出一抹狠辣之色。
父亲,你好谋无断,无法带领袁家走向辉煌,就由我来接班吧!
黄泉路上,你跟三弟走好!
府邸外。
郭图站在门口,表情很冷。
事到如今,要杀就杀个痛快,只杀一个袁尚又怎么够啊?
谁阻我活,我就让谁死!
……
没多久。
袁尚来到邺城外的一处庄园。
他慢悠悠的走进大厅,三四十人正神色慌乱的蜷缩在一块,这些正是辛家的家属。
人群中,一名青年认出袁尚,立即高兴的跑出来。
“三公子,是我。”
袁尚看了眼青年,哦,是辛毗弟弟的儿子辛洪,两人以前没少喝酒。
辛洪想靠近袁尚,被郭援一把拦住。
“站住!你什么身份,也敢来接近三公子?”
顿时,辛洪很不爽的说道:“郭援,我跟三公子喝酒寻欢作乐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里趴着?滚滚滚!”
袁尚深以为然的点头道:“是啊,我跟你喝酒的时候,没有亏待你,我袁家更没有亏待你辛家,但你们为什么要跑啊?”
“你们辛家身为我袁氏重臣,有没有想过这么一跑,会对我袁氏造成多大的影响?”
“轻则军心大乱,重则袁氏崩塌,太狠了啊……”
辛洪脸色一僵。
他刚想解释,却见到袁尚已经拔出刀,杀意踊跃,一发不可收拾。
“三三公子,你听我说,我……”
“去阴曹地府跟阎王爷说吧。”
袁尚一刀落下。
只听得“咕噜”一声。
好大一颗血淋淋的人头,从地上滚落到那些辛家家眷面前。
“啊!!”
众人吓坏了。
一个个惊慌失措的哭嚎起来。
这些声音听的袁尚脑壳痛,立马冷冷扫射过去。
“我讨厌哭声,谁再哭一声,杀无赦!”
登时,这些家属在袁尚的威胁下,没一个再敢哭。
有几个女眷死死捂住孩童的嘴巴,瑟瑟发抖的不让他们发出哭声。
袁绍在隔壁看着袁尚杀伐果决,很是欣慰。
我袁家掌舵人对内可以温和,对外必须是雷霆手段!!
显甫最后一块短板,已经补上了。
袁家大旗,可抗!
袁尚看了看椅子。
也又看了眼周围郭援等人,这些人凶神恶煞的站在原地,完全没注意到他的眼色。
唉,没一个有眼力见的,没见到自家主子要坐一下吗?
不行,还是得培养几个懂得察言观色的下属。
但突然间。
一个粉雕玉琢,宛如精巧瓷娃娃的漂亮小女孩走了出来。
她有些吃力的搬来一张椅子,挪移到了袁尚面前,声音清脆。
“三公子,请坐。”
袁尚惊异的看向这小女孩,估摸着才十岁左右,就这么蕙质兰心,一眼看出他的需求?
而且,在所有大人小孩都痛哭慌乱的时候,她却显得格外镇静自若,完全不像个孩子。
这小女孩,有点意思啊!
袁尚体态放松的坐了下去,又饶有兴趣的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名小女孩没有半分胆怯,脆生生的回道:
“妾叫辛宪英。”
袁尚眼神微变。
辛宪英,魏晋赫赫有名的才女。
明明只是一介女子,她却能放眼天下,心胸格局非寻常男子能比。
就说当年曹丕刚被册封为世子,欣喜若狂的抱着辛毗脖子表达自己的高兴。
辛宪英知道后,给出了一段批语。
“太子,代君主宗庙社稷者也。代君不可以不戚,主国不可以不惧,宜戚而喜,何以能久!魏其不昌乎。”
她才二十出头,更从未见过曹丕,只从父亲的只言片语,却精准猜测出曹丕的本性,更断言魏国不会昌盛。
这份洞察力、判断力、预测力,极其可怕!
至于后面,她预言曹魏短命、司马懿夺权、钟会造反……,可以说在军国大事、家族大事上每言必中!
这女人,太不简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