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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听到陈长柯的话,孙承宗沉吟了片刻,喃喃自语道:“兵分两路,先去广,这样才能保留实力。劳役卫已经将一切都考虑进去了,很显然,他并没有将安楠放在眼里,而是在慢慢谋划。这样的话,他们想要击败安楠,应该不是什么难事。

  但是安楠穷乡僻壤,民风桀骜不驯,重新建立交趾的布政使有什么意义?这不是没事找事么?”

  陈长柯听着孙承宗的话语,嘴角微微翘起。

  事实上,不管是古代还是现代,在开战之前,有一些问题是必须要搞清楚的。

  第一个疑问就是为何要开战。

  大明与安楠之战,如今可是涉及到保家卫国之事,根本不能够推辞,哪怕只是装模作样,也要装出一副真正的模样。否则的话,整个国家的人都会对他指指点点,指指点点。

  第二个难题,就是所谓的得失了。

  一场大战下来,有得也有失。

  在一个国家里,一个国家的掌权者,可以通过一些小事来照顾自己的子民。但是在大事上,他们却不会被感情所左右,更不会拿苍生的安危来做决定。

  和安楠打一场山高路远的战斗,后勤补给和漫长的战斗,都需要大量的金钱。如果战争拖的时间长了,就算把一年的赋税都花光了,也未必够。

  所以,当年的南汉,才能屹立不倒,才有了后来的辽东,大明都没有任何动作。

  不是他们不想打仗,而是他们现在要付出的代价,不是大明能承受的起的。

  而对于“安楠”,同样也是如此,一旦“损失”过大,年轻的“朱由校”必然会让出一部分广西,与“安楠”达成“短暂的和解”。而陈长柯,也不想这样。

  这一切,都是为了让年轻的皇帝,更加的偏向于打仗。

  陈长柯也是煞费苦心,为他做好利弊方面的打算。

  京城里的赋税,一方面是为了帮助年轻的陛下节省开销,另一方面则是为了重新建立交趾的布政使。

  如果自己能劝动孙承宗,让他在小皇帝面前多说几句,让他听懂自己的话,那么这件事情十之八九就会成了。

  “孙督师,你这话就不对了。”陈长柯嘿嘿一笑,道:“你口中的荒芜之地,其实就是开采不当罢了。更何况,安楠所处的位置,也是非常独特的。

  我们大明的粮食一向短缺,所以才会禁止酿造美酒,主要是因为大部分地区一年只吃一次饭,所以大部分粮食都要依靠南方,再加上南方商人众多,很少有人愿意种植,反倒是丝绸和织布之类的手工作坊,发展得很好。

  但安楠就不一样了,这里有一年能种三次水稻的自然好处。如果我们重新建立交趾,发展农事,光是南安一地的粮食,就能供养大明七成的子民,到时候,安楠岂不是更穷了?”

  孙承宗听着范闲的话,点了点头,说道:“看来我以前看过的那些书,还真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如果真如你所说,那就可以解决大明大部分地区的粮草问题,让那些更爱手工艺的人,对我们来说,并不是什么坏事。”

  陈长柯微笑着说道:“其实,也不是没有办法让他们安心种地,只需要让他们的劳动创造出更多的价值,就会有更多的人来种地,而不是强行改变,治国要用智慧,要站在人民的立场上,只有这样,人民才会心悦诚服。”

  孙承宗沉吟不语,就是有很多人只顾着自己的利益,制定出一道道严厉的命令,却没有为人民着想,这才导致了许多地方的命令无法执行。

  此时想起陈长柯来射阳,射阳人并不喜欢种地,就叫他们种植些容易打理的水果,顺便弄了个桃花源。

  由此可见,陈长柯不仅是军中之才,布政之才,也是非同一般。

  而此时,孙承宗却从陈长柯的话语中找到了破绽。

  从安楠往大明境内,仅仅是从南方运来的粮草,就足以让这些粮草的价值提高数倍,到那时,平民如何承受得住这些粮草?

  安楠的确可以成为大明的粮库,但前提是他们能提供足够的粮食给我们。

  “长柯,长柯,我都快被你骗了,就算安楠出产粮食,你怎么可能把安楠出产的粮食卖给我们,别说是廉价的粮食,就算是普通的粮食,恐怕也很难卖得出去。”孙承宗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说到底,陈长柯还只是个孩子,有些事情,有了主意,哪怕最终无法付诸实施,也无法抹杀他的才华。

  大明和安楠交恶数百年,始终无法解开的谜团,陈长柯无法解开,也是可以理解的,他总不能强求一个小孩那么多吧?

  “呵呵呵呵,孙督师,这是怎么回事?原来如此。你放心,我一定会给你的家人买到安楠白米。

  还有一点,恐怕你还不清楚。我们大明人的蒸汽机车,早就研制出来了,用不了多久,我们的货运船上就可以装上蒸汽机车,完全可以不受季节的影响,从南到北,从北到南,到那时,我们的粮草成本就会大大降低。就算是什么都没有发生。我们在安楠储备了许多粮轮,等到了雨季,我们可以将这些粮轮运到广东,福建,以及扬州,淮安,甚至京杭运河,这样的话,我们的运价就会大大的下降。”陈长柯嘿嘿一笑,对孙承宗想得如此周到,也是十分欣赏。

  “是吗?孙承宗一愣,问道:“你说的那个神秘的东西,就是陛下告诉我的那个东西?”

  陈长柯颔首。“看来陛下也不是守口如瓶,很多人都知道这东西。”任八千喃喃自语道。

  “他们不是还没研究出来么?不会是痊愈了吧?”孙承宗也露出了惊讶之色,如果这玩意儿真的可以突破季节限制,那么北方和南方之间的粮食运输就不成问题了。

  “只是刚刚研制出来,再过一段时间,就能派上用场了。”陈长柯脸上带着一丝笑容,充满了信心。

  这是来自于高技术带来的信心。

  孙承宗直接忽略了这个问题,而是继续说道:“你要怎么处理这些人的凶残和倔强?”

  陈长柯提出的,把安楠当成大明的粮食储备基地,的确是一个不错的主意。

  但是大明帝国和安楠帝国之间的仇恨由来已久,就算是重新建立了交趾,也不可避免地会发生一些小规模的冲突,如果不尽快解决,只会让两国之间的战争越来越多。

  三天一次,五天一次,长此以往,大明帝国在安楠身上花费的时间越多,就越得不偿失,倒不如给他们一点教训。

  在这样的情况下,指望安楠人给大明提供粮食,似乎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但,这个问题,对陈长柯而言,却是轻而易举。

  陈长柯微笑:“所以,我才会在这里筑起一座大山!我要把他们的来历查个水落石出,把整个安楠的好战分子都抓起来,凡是在大明犯下滔天大罪的,统统抓起来。

  老子只想要安楠的江山,那些野兽的生死跟老子有什么关系?肯与我合作的,我就利用,不肯与我合作的,我就将他们杀死。

  在压制和笼络的同时,安楠国内的反对意见也就少了许多。

  不管怎么说,如果能把矛盾控制在安楠的地盘上,那总比现在的局面要好。否则的话,可能三五年后,广西那样的情况还会再次发生,到时候,我们的损失就更大了。

  另外,如果安楠的人不够了,我也可以从两个广袤的地方带回一批人,让他们嫁给我们,传授我们明朝的语言与传统,让他们完全地融入到我们的文化之中。

  最终,如果我们能把这些人管理好,让他们每个人都能吃饭,都能读书,实在不行,还能让他们在朝中做官,让他们加入大明,到时候,他们就不敢来找我们的麻烦了。

  到时候,安楠人岂不是成了大明人?他们的彪悍,对我们也有好处。”

  陈长柯此言一出,孙承宗顿时愣住了,他怎么也没有料到,这位忠于国家,忠于人民,深受人民爱戴的陈长柯,说到杀戮,竟是如家常便饭一般。

  看来,他是真的在为大明的崛起而努力着。

  如果一切都按照自己的计划进行,说不定还真能解决安楠的问题。

  不过,对于这种人物,孙承宗还是有点顾虑的,与其结盟,倒也不用担心什么,但万一被某些别有用心之人给推上了,那对于大明朝而言,就不是什么好事了。

  此时孙承宗终于完全理解了,为何这些年来,自己不在京城,小皇上对陈长柯那么信任,原来是真的像传说中的那样,一个少年,就像是一个可以处理一切问题的怪物。

  如果这一战能让安楠的担忧烟消云散,那么大明付出多少代价,都是值得的。

  “年轻人,年轻人,年轻人!”孙承宗突然哈哈大笑了一声。

  接下来两人闲谈了许久,俨然一副知己好友的模样。

  这让陈长柯对这位冀辽督军稍稍有些改观,虽然他的兵法并不是那种一锤定音的绝世强者。

  不过为了国家,为了百姓,他的确是尽心尽力,是一位值得陈长柯尊敬的长辈。

  当天夜里,陈长柯和孙承宗说完话,没有多做停留,直接坐上了回京的马车。

  当返回京城时,距离曹达的死讯,已经过去了五天的傍晚。

  陈长柯刚回到家中,连衣衫都没来得及换上,就被陈良卿唤道了房间。

  看到陈良卿在看书,陈长柯连忙迎上去,恭敬一拜:“父亲,不知有何贵干?”

  陈良卿颔首:“你去见过孙督师了吗?”

  陈长柯呵呵一笑:“跟他学一学,免得你年轻气盛,没有多少阅历,最后吃苦头。”

  “他来的比你还早,一大早就进京了。”陈良卿笑呵呵地说道。

  陈良卿身为御林军的统帅,对于整个京师的掌控力并不差,但凡有点身份地位的人物,他都会第一时间知道。

  陈长柯自知,自己的马车,再快,也快不过一匹骏马。

  不得不说,孙承宗还真是为天下苍生考虑,居然在他之前就已经来到了京师之中。

  估计此时,他正与皇帝朱由校交谈着什么。

  虽然不明白他们说的是什么,但陈长柯却明白,两广的新一任,很快就会到了。

  “还有,明早要开早朝,你好好做好心理建设,不要在这里睡觉太晚了。最近我们陛下身子不适,许久没有上过早,此时恐怕要同时解决许多事务,你可知道该怎么做?”陈良卿继续说道。

  陈长柯点头不语,暗暗叹息一声,这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

  看来这两广经略之位,陛下是坐不住了。

  陈良卿见陈长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知道他已经预料到了这一点,而且应该是早有准备,陈长柯也没有多问。

  要知道,即便他身为陈长柯之父,但论本事,陈长柯与陈长柯相比,却是差了十万八千里。

  她也很清楚,自己的皇子,绝对不会辜负了朱家的期望。

  这个时候,陈良卿终于有了空余时间,和陈长柯说着有趣的事情。

  “你筹钱的时候,弄出了这么大的动静。

  卖丧葬用品的荀先生,跟一个杂役吵得不可开交,说他被人莫名其妙地赶了出去。

  结果呢?荀掌柜让他们将这些日子赚来的银子全部捐到广西,但是这个伙计并没有答应,而是私吞了银子,也不敢说什么,最终只好夹着尾巴离开了。

  果然是患难见真情,都说商人都是阴险狡猾的,在我看来,还是有很多爱国的。”

  陈长柯哈哈一笑,“正是如此,在下何尝不是如此,何尝不是这位忠于祖国的商人?”

  经过一日的休整,翌日清晨,陈长柯动身前往皇城。

  一路上,他遇到了许多同事,都是谈笑风生,再也没有人对陈长柯摆出一副臭脸。

  等朝中重臣陆续到了大厅,年轻的皇上终于到了。

  他压低声音,问旁边的一个小公公:“都到齐了吗?”

  “陛下,都到齐了。”

  年轻皇帝一听,目光一转,落在陈长柯身上,脸上就露出笑容,说:“这些日子,我一直卧病在宫中,没有好好处理政务,今日的早朝,可有什么事要向我汇报?”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何文远就急匆匆地站了出来,说道:“我有一件事情要向你禀告,那就是我告了顺天府丞陆海南,他利用战争敛财的机会,私自收受贿赂。”

  刑部掌管刑法,但在何文远手里,却变成了一个小小的举报机构。

  每次有人举报,都是他最先跳起来,还不惜和陈长柯作对。

  这个卢海南到底是什么人?卢象升之父陈长柯,也是他本人推荐的顺天府州牧。

  简单来说,就是小陈的心腹。

  自从曹达接任两广经略司,举荐高第做了新一任的军师之后,所有人都对他刮目相看。

  现在,他们的声望已经开始上升了。

  毕竟,吏部,刑部,户部,兵部,这些真正的权力机构,都掌握在他们的手里,如何不让自己的权力变得更大?

  即便南京造币厂事件,让他们变得小心谨慎,却也没有因此,与陈长柯之间的仇恨,反而一直在暗中积蓄,等待着,给陈长柯最后一次重创。

  毕竟如果能在这个时候把陈长柯压下去,那么他们就会重新回到朝中最关键的一派。

  陈长柯望了高第一眼,对方神色如常,似乎这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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