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心中却是乐开了花,母亲对那个姓刘的女孩和那个姓杨的男孩还是很感兴趣的。
这两个孩子和陈长柯非亲非故,陈韩氏却对他们宠爱有加,足见陈韩氏的性子极好,对自己的孙女也极感兴趣。
陈长柯连忙叫住了陈韩氏,道:“母亲,这种事情交给下人去办,你稍等片刻。”
“这哪能叫下人来,若不是自家的,让自家的儿女穿着,我可不放心。”陈韩氏一副不甘心的样子。
陈长柯见状,也是无可奈何,说道:“你要做饭,也不用这么快,我给你熬了一锅,你吃吧。”
陈韩氏早已注意到了他手中之物,只是她没有说话,等的就是陈长柯这一声招呼。
立刻就露出了笑容:“好吧,长柯,你终于有点孝顺的样子了,居然还会为母亲熬一锅汤。”
陈长柯一听,顿时不满,道:“母亲,我之前怎么就没把你放在眼里呢?你说什么呢?”
不过,陈韩氏见陈长柯还惦记着她,也是十分高兴,道:“好好好,我儿子长柯是个好孩子,我来尝尝你熬的汤。”
陈韩氏一边说,一边把那碗汤汁拆开,拿起汤匙尝了一口,顿时两眼发亮,“好香啊,你是如何熬制出来的?我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吃过这样的汤。”
陈长柯又把这道菜的制作方法告诉了陈韩氏,又告诉了她这道菜的来历,又告诉了她,这道菜在北边是没有的,陈韩氏想要喝到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陈韩氏听到陈长柯的话,也明白了这碗汤的价值,吃着吃着,心情越发舒畅。
陈长柯看着他,说道:“母亲,你为什么不喝酒?”
“总要留给你父亲一点,否则我自己一个人就把酒都喝光了,那多没面子。”陈长柯闻言,苦笑一声,说道:“你尽管用,我这里有一口,是留给他的。
陈韩氏这才放下心来,把最后一碗椰子羹和鸡肉羹一饮而尽。
正在此时,祥子的话声从门外响了起来。
“公子,玉皇大帝要见你,你要不要进去?”
陈长柯闻言,眉毛一挑。
他不知道自己和朱由崧是什么关系?这种情况下,居然还敢来找他?
不过朱由崧好歹也是朱家的王子,他要是连看都不看一眼,那就是对皇室不敬了。
但若是见到,陈长柯自己也会觉得厌恶。
“告诉他,我没来,放了他。”
陈韩氏没好气的说道:“你这话说的,他怎么说也是个皇子,你怎么能拒绝他的邀请,成何体统。”
陈长柯刚要说话,就听门外的祥子说道:“誉王大人说,是看你骑马归来,所以就跟上来了。”
陈长柯闻言,心中暗骂一声,自己已经回到这里一个多小时了,如果对方看到自己骑马,肯定会第一时间赶过来,不会这么晚,一定是有人通知自己,让自己赶过去。
不过见陈韩氏一脸不快,陈长柯只好说道:“你带他去我父亲的会客室,我待会儿就过去,记住,千万别让他进了后院,一定要跟紧他。”
“晓得了。”祥子在门外答道,随后便是一阵脚步离开的声音。
“出了什么事情,你对誉王殿下如此不满?”陈韩氏疑惑的问。
“小王爷就是个小肚鸡肠的人,一而再再而三的算计本宫,本宫岂能再喜欢他?这个时候,他一定是来找我要小杨康的,如果我将小杨康给了他,天晓得他以后会变成什么模样,所以,说什么也不能将杨康送给他。
除此之外,我实在想不出,他到底想要我做什么。”陈长柯愤愤不平的回答道。
陈韩氏一听,这是要把杨康抢走的节奏,心里就有些不爽:“当然不能送,这件事,我会帮你的。”
接下来,陈长柯和陈韩氏说了很长时间的情意绵绵,这才恋恋不舍地走到了朱由崧的面前。
看到陈长柯,朱由崧赶紧起身,躬身道:“陈兄,别来无恙。”
“嗯,这也就是数个月不见,真是很长时间了。但小王爷莫要介意,老夫之前一直在画图,无法脱身,这才迟来了一步。”陈长柯含笑的回道。
“绘画?不知陈兄的杰作,可否让在下一观?”小王爷面露跃跃欲试之色。
陈长柯闻言,只能打开自己的卷轴,对宋子宁说:“给,这是你的。”
小王万闻言也走上前来,仔细一看,画面粗糙粗糙,宛如孩童所为,隐约可以看出,画面中有一只狐狸,还有一只野鸡,而这只野鸡正对着野鸡鞠躬行礼。
朱由崧看了一眼,压下心头的恶心,说道:“陈兄这幅画,当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这幅画,绝对是一幅名垂青史的杰作。”
“哦?我就那么厉害吗?这样的话,我可以低价卖给你,让你留着。那就是10万两银子,你觉得怎么样?”陈长柯嘿嘿一笑的问道。
朱由崧闻言一脸为难:“这个,我上哪去找那么多银子,陈兄白白送给我,我就收下了。”
陈长柯呵呵一笑:“白白送给你,倒也无妨,若你能看出,白白送给你就是。”
朱由崧紧紧皱眉,心中却在暗暗叫苦,这种垃圾,就算给他,他也不会要,但他必须要配合陈长柯,于是道:“陈兄,你这幅画,到底是何物?”
陈长柯淡淡道:“你很好奇吗?”
朱由崧连连点头,脸上满是真诚。
陈长柯回了一句:“黄鼠狼向公鸡问好。”
朱由崧闻言,脸上露出一丝恍然大悟的神色,似乎没听出陈长柯话中的弦外之音,只是淡淡道:“我明白了。”
陈长柯见这家伙依旧是一副死皮赖脸的样子,也懒得再装下去,一屁|股坐在了座椅上,说道:“你我交情不深,但有话直说。我能做到的我都会做到,做不到的话,你就让别人来做,免得耽误我们的时间,对不对?”
朱由崧听了这话,整理了一下衣衫,在陈长柯面前坐下,微笑着说:“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边境中有金朝的探子,多亏了陈兄你慧眼如炬,这才将他们抓了个正着。
因此,我特来向你道谢。”
陈长柯闻言,冷笑道:“是么?你不会因为我灭了你们驻守边疆的军队而生气吧?还说谢谢?”
朱由崧摇头:“没有,我怎会责备你,况且陈兄,你有一句话说得不对,我的驻军根本就没有,全部都是为陛下效力,是陛下的驻军,陛下既然无法完成自己的任务,那就必须废除,这也是他咎由自取。”
“不过,你如果是专程来道谢的,怎么什么都不带?这样做,未免太没有诚意了。”陈长柯毫不客气的回道。
“真心道谢才是最好的,况且陈兄家大业大,就算我送你点东西,你也未必会稀罕。我想,最好的办法,就是向你表达我的感谢。”朱由崧一副感恩戴德的样子。
光是这一点,朱由崧就已经很厉害了。
只不过,对方乃是陈长柯,任你演技如何精湛,都无法撼动陈长柯分毫。“我最不喜欢的,就是有人对我说感谢,那就是利用了我,却没有给我任何补偿。”
朱由崧一听,脸色顿时一沉,脸色也是一沉。
不过很快,朱由崧就收敛了自己的情绪,笑着道:“我带来了一些东西。就是不知陈兄愿不愿意收下。”
“少故弄玄虚。”陈长柯冷哼一声。
“陈兄,我可以让你前往广西,主持对安楠国有的事务。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和朝堂上的许多大臣都有交情,而且,我还能劝动我的父皇,站在你这边。如果我愿意帮你说话,你前往广西的机会就更大了。
相反,如果我阻止了你,恐怕你就再也无法在广西混下去了,怎么样,这个人情怎么样?”朱由崧哈哈大笑,一脸的自信,似乎知道陈长柯不会反对他的建议。
陈长柯被誉王朱由崧这么一说,心中如同吞下了一百只蚊子一般难受,脸上却是一副欣喜的样子,说道:“这么说,你要欠下很多人情,就因为一个沈志祥,你也太过分了点?
还是说,你想要我做些什么?”
朱由崧闻言,傲然一笑,说道:“呵呵,陈兄真是好眼光,一看就知道我在想什么。
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阿彬和我相处了这么多年,我对他有了很深的感情,他死后,我就把他的儿子带大了,陈兄可否成全我?
若是有机会,我一定会……”
朱由崧话音未落,陈长柯已经挥挥手:“好了,回去。这几天到处乱跑,实在是太辛苦了。很抱歉,我对广西没什么兴趣。更何况,那安楠国有那么多人,一个个都瘦得像猴,收拾起来还不容易,何必用牛刀呢?”
朱由崧此行的目的,正如陈长柯所料,但更令人恼火的是,小王爷用广西安楠之事,威胁陈长柯交出了小杨康,这才是真正令人愤怒的地方。
陈长柯这么急着要在广西动手,到底是因为什么?
为了大明,为了华夏未来的子孙。
但是,在这么重要的事情上,这个王爷,却是为了自己的私心。
陈长柯心中对朱由崧的不屑,更是上升到了极致,他现在终于明白,朱由崧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这样的人,如果把杨康养大,谁也不敢保证,他会不会变成一个什么样的妖孽。
因此,陈长柯宁愿打死,也不愿意交出小杨康,而朱由崧对小杨康的渴望,更是让陈长柯不愿意交出,如此一来,陈长柯心里的不痛快,也就少了几分。
“陈兄,何必如此蛮横?”朱由崧脸色一变,沉声问道。
陈长柯闻言,一挥手,大声喊了一句:“祥子,你下去吧。”
“好叻!”祥子在门外等着,急急忙忙的进了屋子。
此时朱由崧脸色越发阴沉,狠狠瞪了陈长柯一眼,也顾不得掩饰自己的虚伪,一副要吃人的模样。
过了好一会儿,朱由崧才平复了一下心情,问道:“难道就没有挽回的机会了?你可以提出任何条件,我都可以答应你。”
陈长柯闻言却是连连摇头,一副看病入膏肓之相,同情地看了朱由崧一眼:“你能不能讲点道理,刚才你都问了一遍,摆明了是不可能答应我这个要求,这种信心十足的话语就别说了,只能说明你自己更没用。”
陈长柯一句“誉王朱由崧没用”,连他都害怕的连忙低下头来。
陈长柯说出的这些,都是他和朱由崧商量好的,要说陈长柯愿意付出的代价,只有一个,朱由崧已经被杀。很明显,他不能接受这样的要求。
见朱由崧的表情变得有些阴沉,陈长柯继续说道:“你难道没有发现,如果你的心再大一点,你就不会落得如此下场,也就不会有小杨康了么?
到了那个时候,我们说不定还能做个好朋友,携手共进,共克难关,共创大明辉煌。
但有的时候,生活就是如此,一次选择,一次想法,可能会让一个人走上另一条路,你和我,你和杨康,都是两个世界的人,你走你走,永远不要到我这里来,我也不喜欢你,更不愿意和你扯上关系。给我滚出去!”
说到这里,陈长柯挥了挥手,将目光从朱由崧身上移开。
然而朱由崧却是面色阴沉,一动不动,仿佛还没从陈长柯的话语中回过神来。
祥子站在一旁,也不敢把誉王往外推。
毕竟,他可是大明最受欢迎的皇子之一。
在陈府敢这么做的,除了陈长柯之外,谁也不会这么做,更何况祥子还是个奴才。
等了片刻,看千夜没有离开的迹象,陈长柯才再次出声:“什么事?难道还需要我来送你?”
朱由崧闻言,脸上露出一丝笑容:“那在下就先走了,陈兄不必相送。”
朱由崧一马当先,祥子紧随其后。
等朱由崧出了陈家,他就走了。
“等下。”朱由崧突然叫了一声。
祥子本能的回过头来,就见一个年轻的王爷,脸上浮现出一副无比狰狞可怖的面孔。
祥子望着她这似笑非笑的神气,心里突然起了一阵寒气。
“没事了。”朱由崧淡淡道,然后就走了。
在一旁偷偷摸摸的车夫看到这一幕,连忙请朱由崧上车。
与此同时,房间里,陈长柯也是怒不可遏,额头上的血管都鼓了起来。
将旁边的一个杯子拿了起来,举得高高的,许久都没有落下。
她强忍着怒火,将杯子放在了桌子上,然后大声说道:“去叫顾大海。”
门外的仆人连忙跑出去叫顾大海。
陈长柯带着小杨康离开了剑湖庄园之后,顾大海等人就开始监视着他,防止有人对他不利。
不过,即便自己拒绝了朱由崧,对方依然三番五次的来求自己把“小杨康”要回来,足见这个“小杨康”在他心中的分量。
陈长柯可不敢保证朱由崧会不会对顾大海等人下狠手,于是又把刚才的话说了一遍。
片刻后,顾大海戴着一张蒙面巾,来到陈长柯面前。
因为火炮实验的失误,他们被毁容,被剥夺了神机营战士的资格,即便陈长柯重新赋予了他们一个身份,他们的面容也很难和普通人一样。
尤其是他的职责就是保护小杨康,整天带着一副疯疯癫癫的样子,实在是太丢人了,所以他干脆戴上了口罩。
当他走到陈长柯面前时,脸上露出兴奋之色:“陈帅,你叫我来,所为何事?”
陈长柯收敛心绪,叹息一声:“小王爷方才来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