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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功德碑

重回1983年 首席仙草 3094 2025-02-15 09:15

  晚饭的时候,宋向阳正在和母亲商量瓦厂的事情。

  不想,刘有财两兄弟就扛着两大捆干竹来喊捉林蛙了。

  看两兄弟像抬轿子一样的扛着两捆干竹,宋向阳有点想笑。

  这两捆干竹烧下来,估计照个半晚上都足够了。

  宋向阳先是让两人放下,之后又把一捆干竹又分成了两份,因为这次姐弟几人还是会一起去。

  不过,这次都有准备好竹笼子了,也不需要再借刘有财家的了。

  仍然是宋向阳和三姐搭档,二姐和大姐搭档。

  这次去的地方,比之前那个地方更远一些。

  那地方不仅去的人少,而且大部分都是干田,且都临近山坡,林蛙会多上一些。

  这次准备的干竹足够多,所以几人还在半路的时候就已经燃上了。

  只是,这次干竹太长了,拐弯的时候总是要转来转去的。

  宋向阳几姐弟还好,都很有默契。

  刘有财两兄弟还没开始就骂骂咧咧上了。

  待到走了差不多半个时辰了,大家才赶至目的地。

  各自分了区域后,便开始搜寻起来。

  现下,林蛙已到了繁殖季节,都是成双成对,并且扎堆的。

  明晃晃的火把一照,都是黑压压的一片。

  那个头也比上次抓的更大一些。

  刘有财两兄弟许是相互嫌弃的缘故,抓到半途都分开火把,分头抓了。

  此时的月色正浓,洒在山林间,映照着每个人,仿佛是披上了一层银纱。

  待行至一个深坑时,三姐像是不小心走到了烂泥地里,有点拔不出脚,对着宋向阳急忙喊道:

  “老弟,快拉我下,我要陷进这泥凼凼里了。”

  宋向阳正在抓的兴起,听到三姐的声音,赶忙调整了下扛火把的姿势,使劲地将三姐拉了出来。

  “这烂泥凼,是头牛都要陷进去,弄得我这一腿都是泥巴了。”

  三姐忿忿的说道。

  她出来的时候,半截裤腿已经全是烂泥巴了。

  “三姐,要不回去吧?这大冷天的,容易感冒了。也抓了不少了,我们这都有五六斤了,加上大姐他们那里,都快有一脸盆了。”

  三姐有点被冻得瑟瑟发抖,声音都有点打颤:

  “那......叫上大姐她们吧,确实连骨头都感觉冻的疼了。”

  于是,宋向阳对着远处的火光,大声的喊道:

  “喂,该回去了吧。”

  那声音在空寂和阴森的山谷里回荡了好久。

  眼见远处的火把有了回应,宋向阳便仔细的照着三姐前往会合。

  今晚大家都收获颇丰。

  宋向阳姐弟几个估摸着有个八九斤,刘有财两兄弟则是快要十来斤了。

  这地方的林蛙,真的是比上次的还要多,还要大。

  一路上,刘有财都还高兴地唱了歌。

  在这阴暗的晚上,显得极为怪异。

  也不知道他是抽了哪门子羊癫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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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因为赶集的缘故,修马路暂停了一天。

  宋向阳照例地把林蛙给到刘有财去卖了。

  自己则和姐姐几个仍旧做着打气球和套圈生意。

  这次的林蛙只卖了4块钱一斤,算下来总共得了30多块钱。

  打气球和套圈生意也没有以前那么火爆,除去成本,只赚了八十多块钱。

  刘有财显得极为高兴,因为他卖蛇酒和林蛙,差不多快赚了两百块钱了。

  除去宋向阳给他的五十块钱成本,也赚了一百多块。

  这可是他长这么大来,赚的最多的一次。

  他很大方的买了两根甘蔗给宋向阳。

  而宋向阳则是买了些石灰、渔网。

  一回到家,就赶去水库忙活着了。

  他把堤坝边上和两侧山边的低处都围上了渔网,又将石灰撒了一些。

  看着水库里一个角落,不知怎的有了一些浮萍,又划着筏子去清理了一番。

  之后,便开始往回走。

  走到村头的时候,石匠刘开富正在敲着一块青色石碑。

  宋向阳顿下脚步,看了一会。

  发现那是村里给捐款修水径和马路的功德碑。

  跟墓碑用的都是一种石材。

  刘开富眼下正在拿着锤子和石锉,刻着边缘的“功在当代,利在千秋”。

  旁边则放了一张捐款名单,宋向阳瞧了一眼。

  只见自己的名字,很显眼的排在第一个,后面是捐款50元。

  他便蹲下身子,对着认真刻字的刘开富说道:

  “满满,我这名字换成我嗯妈的吧,她才是户主。”

  刘开富停下锤子,抬头望向宋向阳,有些诧异道:

  “这上面一般都是男的名字,换成你爸的也行哈。”

  说完,又继续锤了起来。

  宋向阳又仔细的往名单上瞧了瞧。

  除了王美丽的一块钱,上面确实没有其它女的名字。

  宋向阳移了移蹲着的脚步,继续说道:

  “我那钱都是从我嗯妈那拿的,只是当时捐款的时候是我代捐的而已,换上她的名字也是理所应当的。”

  刘开富吹了吹石屑,又停下手中活计说道:

  “你这伢唧倒是有孝心,不过也就是这修马路,要是修祠堂,你嗯妈的名字可换不成。”

  宋向阳见刘开富答应下来,笑道:

  “刘家祠堂规矩多,我们也不是刘家人,平时也捐的少,有没有名字都无所谓。”

  “不过这修马路的功德碑,往这村头一立,外村的人也都会看得到。”

  “我一个毛头小子,谁认识啊,还是我嗯妈的名字大家都晓得些。”

  刘开富笑了笑:

  “你这话倒是说的在理,就连我都只晓得你的乳名。就像我家牛崽子一样,大家也只知道他们几个叫大牛、二牛、小牛,不晓得大名。”

  宋向阳听着刘开富的风趣话,也笑了起来。

  他也不知道刘开富三个儿子的大名,平常大家都是叫乳名习惯了。

  再加上村里没文化的人多,就是叫出大名也不知道是哪几个字。

  宋向阳眼见事情已经办妥,便站起身子,准备离开。

  突然,他想到了一件事,又蹲下身子问道:

  “满满,听说你以前还干过瓦匠,烧过瓦?”

  刘开富脸上有些不好意思的回答:

  “那都是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了,都好多年了,还是给队上盖礼堂的时候烧过那么一下子。”

  宋向阳一听,眼睛放光道:

  “那礼堂的瓦都烧的很好啊,怎么不继续搞了?”

  刘开富直了直腰,回应道:“瓦匠活计没有石匠赚钱,而且那都是爬上爬下的,水坝那里的刘思德前阵子不还从屋上摔下来了,把腿都搞断了。”

  这事宋向阳也听说过,这瓦匠平时补瓦的时候,都是没有任何防护的,一些老屋青苔又多,很容易滑脚。

  不过,他在意的不是刘开富的瓦匠活计,而是他的烧瓦技术。

  所以,他继续说道:

  “你有时间了,能不能教我烧下瓦?算是我拜你个师傅,一定给你包个大红包。”

  刘开富好奇的打量了下宋向阳:

  “那烧瓦还不简单的很,就跟烧碗一样的,弄个土胚子,晒干剖开,直接烧就行了。”

  刘开富说的烧瓦,就像喝水一样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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